你不是境况糟糕,你只是做了糟糕的选择

今天和女儿的日常一幕:“妈妈,我打碎了玻璃试管!”

“坐到床上去,让妈妈把地扫了,记得下地一定要穿鞋。”

“妈妈,我又做错事了。对不起!我给自己打零分。”

“错误每天都会有,你没有自己去捡玻璃,第一时间告诉妈妈,你做的很对。因为你还小,处理不了就不要自己处理,不然割破手也很麻烦。这个当口去医院也是很危险的事。犯错之后第一件事是面对,然后要止损。”

“妈妈,什么是‘止损’?”

就是坏事发生之后,尽量不要让更坏的事情发生。试管已经碎了,下次你可以选择不要坐在转椅上玩试管,玩的时候专注一点不要说话。但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避免碎玻璃划伤自己。你向妈妈求助、妈妈扫地擦地、我们都穿好鞋子不光着脚走在地上,都是‘止损’。”

“妈妈,我保证不再犯错了,你擦了那么久,我觉得犯错特别糟糕。”

犯错是常态吧,犯错不糟糕,犯错后一次次做错误的选择才很糟糕。如果妈妈选择骂你一顿,你哭一场,妈妈接着生气,这种情况才糟糕。穿好鞋,我们做完瑜伽去洗澡,不能因为打了一个试管,把后面的快乐都毁了。”

做完瑜伽洗完澡,哄女儿睡觉,我看了手机。十几条私信,都是在说疫情和红会的事。

一个学生午夜时分发来灵魂拷问:怎么会有人坏成这样?

(图片来源于网络)

我告诉她:人性的点滴之恶在一个糟糕的体制里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最后,集中爆发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人性本就如此,只是以前我们没有机会这么集中地看到而已。

另一个学生跟我说:2020特别不像真的,惨的有点不切实际,每天都不敢看微博了,全都是负面信息。

我告诉她:世界本就如此,看清之后,我们依然要热爱生活。

这个开年很糟糕吧?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每天各种狂轰乱炸的闹剧和坏消息,即使再佛性再淡定的人,在这样的洪流里都会感到恐慌,都会对一些群体性的混乱和不作为而愤怒。

正在舆论风口浪尖的武汉红会是不是很糟糕?是的。为什么糟糕?因为他们在这么糟糕的时刻选择了平庸和冷血。

平心而论,处理捐赠物资这件事情的确很难。大家捐的钱很零散,物资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清点需要时间,发放需要人手。还在法定假期期间,很多工作人员也在加班加点。医疗ー线一直告急,区区二十几个工作人员处理价值几十亿的物资,让物资第一时间到最需要的地方,红会的人说他们做不到,因为太难了。

但是有些人却做到了,同样也是零散的捐款,同样也是四面八方而来的物资,他们可以清点清楚,如数发放,而且一次比一次做得好。

(图片来源于网络)

然而这些做到的人,也在前天发表了声明:他们不再接受捐赠,因为物资数额太大,超出了他们的处理能力。

这十来天的舆情,给我的感觉就是国家太难了,按下葫芦浮起瓢,地方、疾控中心、红十,本应是重大公共事件里最应该有作为雷厉风行的机构,却频频出错不停地掉链子。

这些是偶然突发事件吗?我很早前就说过:如果一个社会、一些机制,让个体的守规成本远远高于违规成本,这个社会和机制就有问题。因为每次公众事件中负面新闻爆出的时候,我们指责别人的热情都空前高涨,一句“非常时期大局为重”就可以引发一系列群体性作恶,而这些恶因不是主动作恶,从未被追究,未来也不会被追究。

在这个糟糕的春节,一些被喊回来加班的基层工作者,选择了堵路、封小区,选择了围杀活埋被隔离人员家的宠物;一些平民,选择吃药躲过体温检测,选择逃离武汉带着一家老小去闹市区拍vlog;一些想钱想疯的人,选择发国难财。同时也有基层干部,选择给隔离的居民建个微信群,按需采购生活用品送上门;从武汉回家探亲的大学生,选择主动上报、自费给全楼公共区域消毒;在保姆纵火案里痛失四位亲人的杭州林先生,默默给武汉捐赠价值九万元的物资。

(图片来源于网络)

所幸,这一次疫情多了一些反思的声音:关于“硬核”与科学治理的反思,关于中小企业艰难生境的反思,关于“乌合之众”的反思……这些反思,我相信是文章作者们在糟糕境况下作出的善良选择。

人性本身,从来都是善恶共存的。这个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没有一无是处的人。关键是:生而为人,具体到每一天的每一个行为,我们要最大限度选择善良。

哪儿有完全糟糕的社会和人生?最后一公里、最后一米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每一次行为选择:

  • 管理好自己的健康

  • 照顾和保护好家人宠物

  • 向外部求援的时候估算一下风险——两害相权取其轻

  • 出门戴好口罩、没口罩别出门

(图片来源于网络)

群体会让每一个人的错误缩小,也会让个体的恶意放大;每一个善意的选择汇集成群体,也会放大。告诉我们的后辈:这个世界会好的,前提是,我们要多选择热血和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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