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索莓熟了/毛学锋
我这里所说的索莓,从百度上好像是没有解释的。后来咨询了许多文友,他们才说索莓的学名叫覆盆子。在百度上一查果然就有解释:“覆盆子是一种蔷薇科悬钩子属的木本植物,是一种水果,果实味道酸甜,植株的枝干上长有倒钩刺……”
在我儿时居住的村庄周围,索莓藤几乎是无所不在的。篱笆墙边、乡间小路旁、田间地埂上,甚至是人迹罕至的坟地里,随处都可以看见它们瘦小的身影。索莓藤在每年三四月里就开满了白色和粉红色的花朵。它们盛开在干旱少雨的季节,开在这满身是刺的枝条上,由于花朵太小,小得只有一颗米粒那么大小,所以丝毫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还有那些干巴巴的叶子,不光颜色晦暗,还长得非常的皱。在我的老家,人们都是直接称呼索莓藤为索莓刺的。这些索莓刺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它们往往是一蓬一蓬的然后朝着四面八方生长的。有时候它的枝条接触到地上了,那么粘的泥土的那截枝条就会在那里生根发芽,然后就又长成独立的一棵索莓藤,周而复始的,用不了多久的功夫,索莓藤就会串满周围的环境。如果是生长在荒山野岭里到还好,但是生长在田间地头的话,你就免不了会被农人们一锄头给铲断了,落得个身首异处,支离破碎的结果了。
每年一进入五月,不管是身处何地的索莓果实就会像是相约过一样的,一嘟噜一嘟噜的慢慢长大,并渐渐成熟了。这些索莓微熟时颜色是鲜红色的,到了熟透时就变成黑褐色的了。此时你若轻轻摘一颗放进嘴里,然后一咀嚼,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简直就太美了,在这炎热的夏日里,对于消暑提神就再适合不过了。由于索莓的汁液是鲜红色的,所以采摘和食用时一定得非常的小心,要不然弄到衣服上是很难洗干净的。
说到这里时,不由得就想起儿时同小伙伴们一起到玉米地的地埂上去摘索莓时的情景了。一般大多索莓在成熟之时,也正是玉米、洋芋和水稻该锄草施肥的时节了。那时候生长在农村的小孩子们,除非你还小得不会走路,或者是需要上学,要不然可是全都得帮大人们干些农活的。扛不动锄头铲不了草没关系,下不了秧田分不清稻秧和稗子也没有关系。提只小桶跟在大人们后面给植物施肥总会吧?所以在那时候,我们这班小孩除了要正常的上学外,在其他休息时间里可都是要帮助大人们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
不过为了品尝到酸甜可口的索莓,我和小伙伴们可是没少跟大人们撒谎,今天中午撒谎说要提前到学校去打扫卫生,明天撒谎说数学老师叫去补课,后天又撒谎说要去学校擦玻璃窗什么的。然后吃过午饭后将碗筷一推,急匆匆的挎上书包就出门了,在早就商量好的村口集中完毕后,小伙伴们就开始在孩子王阿波的带领下朝着村背后的玉米地奔去了。临走时还不忘记用小刀顺便砍倒一棵竹子拖着。边走边削开给每人分发一节竹子,以便用于装盛索莓。来到玉米地里,此时玉米的高度刚好有六七十厘米左右。小伙伴们一窝蜂地拥在长有大量索莓刺蓬的高地埂上,然后就开始自由采摘索莓了。
说起这摘索莓其实也是一门技术活,由于索莓藤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许多细刺,所以看见索莓时是心急不得的,要不然双手不仅要被戳成刺猬状奇痒难忍,而且手臂和手背上也会被索莓刺挂得鲜血直流了。这不,我们这群孩子里就数小胖最馋最猴急,面对眼前这黑乎乎的索莓,他馋得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立马笨手笨脚的就冲过去,也不等看清楚了索莓藤上的情况就想上手摘索莓了,结果双手经常被刺挂出许多条血印。最危险的一次是索莓藤上刚好盘着条大黑蛇正在晒太阳呢,小胖急匆匆的一只手差一点就摸到大黑蛇的身上去了,幸好在关键时刻被小伙伴永安哥给发现了,随着他的一大声惊叫,这才吓了小胖猛一激灵,将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地给缩了回来。当时小胖一泡热尿差点就淋在裤裆里了!自那次遇到蛇以后,我们就都变聪明了,每次前去摘索莓时都会找根棍子敲一敲索莓藤,以起到打草惊蛇的效果。看到没有什么危险了,大家这才开始摘索莓。由于我们那里的索莓摘下来时的样子像极了村里老爷爷们戴的羊毡帽,所以我们当地人又都称那些个又大又黑的索莓为大黑毡帽!
随着一颗颗酸甜可口的索莓下肚,所有的不快乐很快就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小伙伴们吃够了索莓以后,就开始往随身携带的竹筒里面塞索莓了,一边塞还一边用从家里偷来的筷子朝里面捅。表皮黑黑索莓在竹筒里被捅得稀巴烂,红色的汁液四处飞溅。这时距离到学校上课的时间也不多了,于是大家就都一边捅着索莓一边小跑着忙着赶路了。现在时常想起童年,想起那些和小伙伴一起摘索莓吃的美好日子。
作 者 简 介
毛学锋,男,云南寻甸人。70后。昆明作家协会会员,有作品在《滇池》、《作家天地》、《青年文学家》、《辽宁青年》、《云南日报》、《昆明日报》、《春城晚报》、《都市时报》、《曲靖日报》等诸多报章杂志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