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写作组:管住嘴才能迈开腿,戴口罩才能无凶兆 /臧新宏

图/王彦俊


庚子年正月初一七点三十分,噼里啪啦加叮和咚的噪音,将滚石甲惊醒。这有别于前几年的习惯性惊吓,因为它不止于突兀,而是今年除夕夜的极度静谧。

今年银川市政府规定群众有差别地燃放烟花爆竹,滚石甲活着的区域是禁放的,但仍有较多群众难以抗拒大喜之望而一意孤行。有差别促成群众可以在许售地买到炮,或是于看到规令后囤购了炮。

无差别的话方可成就静默,好比有一年的节前银川市禁售禁放,让最任性的钞票也无计可施。无差别的话有利有弊,利在集体静默,而规避伤害、硝烟、火患,让消防和医护人员、清洁工和保洁员安逸地过个年,让草坪和绿篱除却挥之不去的烦恼,让小部分炮的制造者能够活着过年。弊在它会短期抑制挤地批的增长,减少各地财政税收的缴纳,关联着制造者年终红包的薄厚,影响零售业的利益最大化。“大概就是这样了吧,有差别又没差别,你无法停止骗自己。”尚雯婕和左小祖咒在唱罗曼蒂克消亡史。

过年是看着双刃剑过年,过年不放炮就年味略缺,传统习俗能不改革尽量不改。

何谓年,何谓炮,引用如下阐释:很久以前,有种怪兽叫“夕”,它在每年的年关都要出来伤人,连保护老百姓的灶王爷也拿它没办法,于是灶王爷上天请来了一位叫做“年”的神童,神童法力高强,用红绸和放在火中烧得劈啪作响的竹竿消灭了夕兽,这一天正好是腊月的最后一天,老百姓为了感谢和纪念年在这一天除掉了夕,就把农历每年的最后一天叫“除夕”,把新年的第一天叫做过年,百姓希望家家都有年手中的红绸和鞭炮,于是红绸和放在火中烧的竹竿逐渐演变成了家家户户过年时都有的红对联、红鞭炮,这个关于年的传说可说条理清晰、有章可循。

于此,中国现代社会诞生了春晚,但春晚质量一路每况愈下,就是说从猪肘子到猪蹄子越来越细,或者说曹操看春晚时必然手举鸡肋而望光兴叹。渐渐地没有很好地春晚总导演,因为总导演总是不能代表广大群众的意愿。

习惯了,陪家人飨年夜饭观春晚,待到难忘今宵终结,喧嚣转入平静。


图/王彦俊


历史的车轮滚入庚子年,从公元一百年许慎初步编成《说文解字》,到公元二〇二〇年新型肺炎蔓延,华裔群体滚过了三十二个庚子年,且不逐一叙述历次庚子年大事记,只说二十世纪的三次,一九〇〇年硝烟加赔款,一九六〇年动荡后饥荒,二〇二〇年无硝烟有病毒。适逢春节,这一年的疫情来的不突然,但传播速度很快,因为谁也不能阻挡回家的心、省亲的路、旅游的车;适逢长假,尽量减少外出和拜年,忍痛割爱喧哗与躁动,静心闭门内省和反思。这一年不同于二〇〇三年的非典时期,因为我们对病毒和疫情的应变与控制更加理智而有序。

春晚后是过于喧嚣的孤独,室内室外的演播观看春晚,是否促成疫情传播亦不可知,但是之前的大聚会,估计应该不会传播疫情,毕竟聚首的都是健康的人。

关掉电视机的滚石甲孤独地发着呆,半个小时后上床睡觉,入眠前他戴上耳机打开手机里的虾米音乐,无厘头地听郑智化的大同世界:鞭炮炸药和原子弹会不会相同,如果懂得和平的道理就会相同。

噼里啪啦加叮和咚的噪音,将滚石甲从睡梦中惊醒。人的梦境有两类,一类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另一类是跳跃式无关联的断章汇总。被炸醒前,滚石甲梦到江姐、小萝卜头,梦里的小萝卜头是江姐的儿子,随后一个老萝卜头翘了辫子。

心跳还未正常的滚石甲旋即起床,在传统的该睡懒觉的早晨不赖床。打开窗让心释放憋闷。点开微信朋友圈,形同往常,某个话题就会不约而同地集体关注和评论,某个话题有造谣的有辟谣的有义正言辞的也有插科打诨的,有恐慌的有性冷淡的,有差别又没差别,大同世界到底同不同。

滚石甲看到战地摄影大师罗伯特·卡帕,一九三八年在武汉汉口拍摄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孩手举着小旗高呼着口号,旗子上写着“不死”!在银川的滚石甲将会和每一位华裔高呼:天佑武汉,人民不死!

正月初二央视新闻联播,有记者又像历年一样采访路人甲乙丙丁等等,问着同样的话语:二〇二〇年的愿望是什么?群众的愿望都是在柴米油盐酱醋茶或吃喝拉撒游购娱之上祈愿人己同安。没有听到哪一个群众说:将紧密团结在什么什么周围,打赢什么什么的攻坚战!如果有其言说者,群众会觉得其有精神障碍。

一场疫情让人民清醒地认识到病从口入的道理,只有管住嘴才能迈开腿,只有常消毒才能防病毒,只有戴口罩才能无凶兆。


图/王彦俊

本文插图画家王彦俊(笔名:石人):宁夏美术家协会会员,银川红麦地艺术公社专业画家。作品多次参加区内外展览并被多家媒体刊发。受表现主义影响,作品多以自我感受来体现旺盛的生命力,融油画、水彩等技法、理念于作品中,崇尚色彩艳丽的夺目图式,积极探索新中国画的当下表达形式,不拘泥于材料、样式、传统的束缚。努力体现自己的心灵个性,追求一种本我的审美诉求,张扬“画无疆界,快乐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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