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秋成名很早，却能谦冲自牧
《孔雀屏》简介
《孔雀屏》故事见《唐书-窦后传》，由罗瘿公编剧，民国十三年（1923年）9月2日首演于华乐园。程砚秋饰窦德娟，吴富琴演丫环春鸿。程有唱片行世，录制于1923年。
隋代天官窦毅，为女窦太真（一名德娟）择婿，于围屏上画二孔雀，请求婚者各射二箭，以射中雀目为中选。李渊与宇文化及、贺若弼、史万岁等均至校射，李渊射中二目，遂中选。宇文化及不服，窦毅乃以婢春鸿伪充次女媵之；贺若弼伏兵拟抢亲，为李渊所败，得与窦太真成婚。
“雀屏选婿”就是这个典故。
程先生的秋声社，二牌老生一直是王少楼。中间少楼因丁父忧，一度邀谭小培代演，后来少楼病嗓塌中，才改约陈少霖。当王少楼嗓子最好时，曾婉转托人提出，希望大轴唱一次《珠帘寨》，由程先生扮二皇娘。程先生满足了王的要求。可惜二皇娘一下场，观众起堂，少楼这才心折。
1980年我对赵荣琛先生谈及此事，荣琛说：“四六年在上海，程先生跟谭富英合作。有一天大轴是《三堂会审》，倒第二是谭先生的《战太平》。事后谭向人表示，这出《战太平》从来没有在别人前面唱过，这是头一回。程先生听说后，立即决定重演《会审》，把戏码排在倒数第二，大轴请谭先生唱《战太平》，可惜的是，《会审》一完，也有人退场。”凡此都足以说明程砚秋之谦德可风，值得学习。
自 1922 年至 1924 年（初期新剧阶段），程演小旦，已自标风格。代表作可举三剧，一是《孔雀屏》中之春鸿，一是《花筵赚》（又名《玉镜台》）中之碧玉，一是《花舫缘》中之申飞云。这三个人物，都是聪颖智慧的风雅丫鬟，在剧中均起主导作用。砚秋以其初期的艺术修养，熔京白、韵白于一炉，展现雅人深致的念功及稳重、捷巧的做、表。加以绮年玉貌，体态娉婷，穿裙袄、裤袄，扎腰巾子、四喜带，亦常有媚视烟行之致。可谓“花输双颊柳输腰”，绝非后期之显轻盈于丰腴，寓玲珑于绰约者所能想象。
《孔雀屏》中，春鸿为主人窦德娟选婿献谋，其“射头、射翼、射颈、射目之不一，正好视人而定婿”的一大段琅琅念白，真是九天珠玉，与银河而并倾。传唤时出场之〔南梆子〕，赞孔雀屏时之〔慢板〕，为小姐妹释疑之〔二六〕，斥史万岁、尉迟运时之〔快板〕，宛转犀利，妙用迥殊。
——翁偶虹《程砚秋的小旦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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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