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司马《琵琶行》(二)

江州司马《琵琶行》
千古绝唱《琵琶行》是唐代“诗王”、“诗魔”白居易在九江创作的,在唐代就红极一时。受到了唐宣宗皇帝高度赞誉:“童子能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流芳千古。白居易在九江生活三年六个月,创作了以《琵琶行》、《庐山草堂记》、《与元九书》、《大林寺桃花》等为代表的三百九十多篇诗文赞美山水人文九江。九江人民为了纪念白居易,在江边修建了琵琶亭,《琵琶行》和琵琶亭已经成为了九江文旅一张靓丽的名片。本文分《引子》、《离别》、《盛宴》、《秋琴》、《草堂》、《春梦》、《江南》等章节揭晓了白居易在九江创作和生活的故事。
——编者

第二章   盛  宴

一叶孤舟顺江而下,孤帆远影,长江天际。白居易独自立于船头,江风阵阵吹来,他不由得感叹道:“九派寻阳郡,分明似画图。”唐朝时江州已经位列于“三大茶市”、“四大米市”,也是商贸往来的重镇,异常繁华。又有千帆竞发,位居吴头楚尾,可谓势拒三江,七省通衢之地。眼前的江州比自己想象中的江州无疑要美好繁华得多,白居易的心情已略有放松,更让白居易想不到的是一队人马正向自己这边缓缓而来,其间最显眼的是人们簇拥着的一辆朱红漆轮的官车,原来是江州刺史亲自出城迎接。刺史不仅亲自来了,而且还率府属全部吏员出郭郊迎,如此破格的接待让白居易十分感激。
当晚州刺史又在府衙举行了丰盛的酒宴为白居易接风洗尘。回到住处,白居易百感交集,写下《初到江州》:“浔阳欲到思无穷,庾亮楼南澄口东。树木凋疏山雨后,人家低湿水烟中。菰蒋喂马行无力,芦荻编房卧有风。遥见朱轮来出郭,相迎劳动使君公。”江州风景秀美,城市繁华,本地长官也对自己如此尽心尽力,白居易对自己在江州境遇的担忧也一下释怀不少。
来到九江,白居易慢慢被浔阳美景所打动。江州司马是个闲职,虽然很不符合白居易兼济天下的理想,但是此时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将满腔热情寄情于浔阳江湖美景。白居易很快从被贬的阴郁情绪中走了出来。
小池清新:白居易对自己的住处很是满意,曾发出“偶获此闲居,谬似高人迹”的赞叹,而面对新开凿的小池,白居易将自己对小池的体验、感悟融入诗中:“勿言不深广,但取幽人适。”“岂无大江水,波浪连天白。”境由心造,栖隐生活中的身心自适、超然无累已是他追求的人生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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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浔阳楼:白居易来到九江不久,特意登临了矗立在长江边的浔阳楼。白居易在浔阳楼上凭栏眺望,浔阳美景尽收眼底:清澈见底的浔阳江,秀插云霄的庐山,优美静谧的湓浦月夜,气笼烟绕的香炉峰晨。作有《题浔阳楼》,诗曰:
常爱陶彭泽,文思何高玄?
又怪韦江州,诗情亦清闲。
今朝登此楼,有以知其然。
大江寒见底,匡山倚青天。
深夜波浦月,平旦炉峰烟。
清辉与灵气,日夕供文篇。
我无二人才, 孰为来其闻?
因高偶成句,俯仰愧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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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庾亮楼:凌晨登上庾楼,在薄明中凭栏眺望:“三百年来庾楼上,曾经多少望乡人。”又游庐山脚下:“寻泉上山远,看笋出林迟。白石磨樵斧,青竿理钓丝。”

在江州任内,白居易曾多次造访二林寺,住宿二林寺,与二寺结下了不解之缘。从此,佛教信仰逐渐成了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东林寺更成其精神和情感的归依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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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鄱阳湖:刚到江州的白居易,为了排遣对家人思念的忧烦,化解对故乡的怀归之情,他选择自然,选择了出游山水。这天泛舟鄱阳湖,因返程天色已晚,遂作《彭蠡湖晚归》写道:
彭蠡湖天晚,桃花水气春。
鸟飞千白点,日没半红轮。
何必为迁客,无劳是病身。
但来临此望,少有不愁人。
湓水泛舟:欲借浔阳山水来消释心的块垒,白居易在初到江州的第一个春天乘舟出游湓水(即湓江)。这是一条与江州、与浔阳关系十分密切的河流,也是当时一条很有名气的内河小江。流水迂曲环绕浔阳城,犹如一条银色的绢带。南梁诗人何逊曾作有《日夕望江山赠鱼司马》诗曰:
盆城带流水,湓水萦如带。
日夕望高城,耿耿青云外。
城中多宴赏,丝竹常繁会……
的的帆向浦,团团月映洲。
诗歌生动描绘了夕照下湓水的优美、湓城的繁华。现在白居易要来到何逊曾涉足过的地方,他要亲身体验一下何诗意中的湓水风光。
船夫唱着歌谣举桨,小船顺风前行,惊飞起水上嬉戏的江鸥。他端着酒杯站在船上,江风吹动着他的胡须和衣襟,很有点悠然自得。
夕阳下山了,白居易仍游兴未尽。这是他到江州半年来第一次游湓水,觉得湓水确实很美,比何逊诗中的意境还美,往日的伏愁被无形中排遣了许多。他后悔自己来得太晚了,遂以《泛湓水》为题,记下当天泛舟后的感受,诗中写道:
四月未全热,麦凉江气秋。
湖山处处好,最爱溢水头。
淀水从东来, 一派入江流。
可怜似萦带,中有随风舟。
命酒一临泛, 舍鞍扬棹讴。
放回岸傍马,去逐波间鸥。
烟浪始渺渺, 风襟亦悠悠。
初疑上河汉,中若寻瀛洲。
汀树绿拂地,沙草芳未休。
青萝与紫葛,枝蔓垂相通。
系缆步平岸,回头望江州。
城雉映水见,隐隐如蜃楼。
日入意未尽,将归复少留。
到官行半岁,今日方一游。
此地来何暮?可以写吾忧。
得千金罗子:白居易来到江州的第一个春天,除了江州的风景让他被贬抑郁的心情得到改善,白居易夫人杨氏怀有身孕令他开心不少。大约在这年的秋末冬初,夫人杨氏在江州家里顺利地生产了一个漂亮的女婴。想到自己在四十五岁的年龄上总算又有了亲生骨肉,心里便很快充溢着幸福和欢乐。他给这个女儿起名“罗子”。期盼女儿能顺利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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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两岁时,白居易以《罗子》为题,写诗寄怀:“有女名罗子,生来才两春。我今年已长,日夜二毛新。顾念娇啼面,思量老病身。直应头似雪,始得见成人。”以此表达出期盼幼女早日长大成人的急切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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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不管自己仕途上如何失意,也不管自己心情怎样沉郁,每天望着罗儿天真可爱的神态,愈加心花怒放,早起为女儿梳妆打扮,晚上又教字识文,空闲之余,携妻带女出外游玩。他欣然写道:
…… 
有女生三年,其名曰罗儿。
一始学笑语,一能诵歌诗。
朝戏抱我足,夜眠枕我衣。
汝生何其晚,我年行已衰。
物情小可念,人意老多慈。
——白居易《弄龟罗》
他希望女儿迅速成长,决心像东汉文学家蔡邕呕心沥血培养女儿文姬成材那样,把阿罗也造就成自己事业的继承人。由此可知,白居易是非常看重自己女儿的。白居易夫人杨氏之前生过一个女儿夭折,罗子之后还生过一个儿子,在三岁时夭折了,所以白居易一生只育有罗子一个女儿。
—— 田园
{未完待续}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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