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零零碎碎的生活
1
从鹅皇小镇捡回来的菖蒲,放静心斋清供,挨了几个月,突然枯黄了。有人提醒,是空调机吸干水分的。只得搬到阳台,让它沐浴露水给阳光,祈求能起死回生。
到天台给淋水,发现海哥送的小植物枯萎了,前几天还是活生生,一下子枯死了,心里十分内疚,感觉对不起海哥。
这棵小植物,撑了三个月,以为种活了,最终还是命送花草墓场。真是愧疚万分啊,连一棵花草都种不活的人。
曾经自喻花草克星,看来真的名符其实了。
家桥送的风雨兰暂时种活了,还有午时花。
把午时花的苗分几个盆种,每次淋水,都幻想着,终有一天,天台有一片午时花的花海。
3
璁儿外婆从澳门来小城,美姐买了海鲜回来,做了一桌海鲜大餐,璁儿外婆吃得啧啧有味,连声赞不停。
岳父大人生前喝酒,买菜做菜都精。
在小镇,会喝酒的人,几乎都精于厨艺。
那时,与美姐拍拖,看到岳亲大人喝酒,心里大喜。此喜,后半生有美厨娘作伴,不会饿肚子了。
一个女人,要拴住男人的心,除了美貌温柔、善解人意、贤惠仁淑外,还得做得一手好菜。
果真,结婚三十二年,被美厨娘的好饭好菜滋润着。特别是困顿时,就算山穷水尽,美姐好像会变戏法,每日饭桌的美味,日日不同。无论海鲜大餐,或简朴素菜,美姐均能让自己味蕾浸在美味中。
美姐的厨艺,一个人可以做三桌饭菜。
父亲是很赞赏的。曾经说过,退休后回小城,跟美姐生活。
六弟搬出去住,要求美姐帮他做饭。
整个大家庭几十口人,都喜欢美姐的厨艺。
美姐虽然没美貌,相貌平平,凶起来有点像母夜叉,但三十多年来,我这个土匪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一点脾气都没有。美姐不凭什么,就凭那手好厨艺。
不知道什么时候,美姐也关注了《雨初堂随笔》公众号。
难怪她说,你别以为我是二年级子,有空时我都会读你的东西。
看来,轻敌了。
3
美姐买了两个柑苞(柚子),一个剥了皮只有肉,一个有皮。
美姐说,剥皮那个你吃,有皮那个给璁儿玩。
她出去时扭身回头说了一句,你们俩大小爷难伺候,有下辈子,我必用灰水点了你的鼻子做记号,这样就不会瞎着眼嫁给你了。
璁儿抱着柑苞当球玩,又踢又摔又推,哇哇大喊。
一会茶几,一会长椅,一会桌子。
午觉醒来时,看到身边的柑苞,拿起笔在柑苞打算画个笑脸,几笔下来画好了,仔细一看,笑容不够,拿笔在张开的嘴里添了牙齿再端详,这一笔犹如画蛇添足,成了哭丧着脸。
读书时,看到柑苞的脸,于心不甘,再拿笔在另外一面画笑脸,唰唰几笔下来,画出的笑脸的笑容,有苦笑的味道。
看来,画了两次笑脸没画好,我暗忖度,为何以前笑脸画阳光灿烂,这次不行呢?画了两次都是苦笑。
吃饭时给我想通了,跟这段时间的心情有关。人的心境怎么样,画出来的笑脸就怎么样。
鹏哥昨天发信息给我:阿哥,赶紧看天空的五彩祥云。
爬到天台看祥云,没看到,只看到一抹稀薄的白云,像女人打散的头发。
拍下来发给鹏哥,鹏哥发了他拍的云,同是那抹云,鹏哥拍的,云的末端有五彩的祥光。
每日念念叨叨,把生活过得零零碎碎,没个精彩,过得非常的失败。
转过来自我宽慰:零零碎碎的生活,零零碎碎的幸福。想到这里,心里也释然了。
图片来自朋友庄健鹏
辛丑年七月十七日,记于小城旧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