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王自亮《初雪》（外一章）
文/王自亮
【作者简介】王自亮，河南省长垣县委宣传部。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早起，有人在外面喊，下雪了。急和小儿奔到窗前，果然一片洁白，像铺了一层毡毯。孩子们兴奋地又喊又叫：下雪了，下雪了。不由就想起小时候，赖在床上不起，父亲说快起吧，下雪了，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披了衣服，冲到门口，触目皆白时的兴奋劲儿。
雪，总是牵扯着孩子的思绪，不论过去和现在。
想一想，雪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像一个童话。一切的地方都是白的。屋子披了白毡，成了雪房子。树披了雪，像白色的小塔。路上也是白的。特别是那旷野里，满天一色儿的洁白。无边无际，苍苍茫茫，直与天际相接，这是一种怎样的豪迈和寥阔呀。
孩子们打雪仗，一个个穿得像小熊，红红的脸，红红的手，在雪地上抓了雪互相掷打。雪球来回飞溅，啪，碎了，漫天的雪花四散，又像一个个大花团。滚雪球，在雪地上，那雪球越滚越大，由鸡蛋到足球，由足球到篮球，转眼就半人高了，一个人滚不动，就几个人推着。还能滑雪。选一面小坡，几人踩跳，把雪压平，直到光溜溜的，像一面玻璃了，然后人骑了小板凳，从上面滑下来。笑声能把阴郁的天空刺破，惊得树上鸟雀飞走，树上的雪也扑簌簌地下落。
堆雪人，在院子里扫起了雪，堆在一块，插上玻璃珠子，红辣椒，戴上小帽子，在冷风里抖。下了雪，小河结了冰，我们在河里面滑冰，在雪地的旷野里喊着跳着跑着。一个个小黑点，就那样在茫茫的雪野里滚动，身后一串脚印，像小蛇游走。麻雀们叽叽喳喳的，在雪上印下一片片竹叶，狗又印下一朵朵梅花。我们在雪地上印了手印，甚至全身扑倒在雪上，烙雪印。
有时还学闰土的方法，支了一面箩筛，撑了小棍儿，撒入些米粒，在旁边藏着，紧握了线绳捉麻雀，虽然往往等不到麻雀就又跑开了，但也饶有趣味。雪还是天然的冰箱。最好的是年前一场大雪。父母把买的肉菜都埋在雪里，保鲜保质，比冰箱还要好。
雪的滋味那么丰富，那么美妙。雪是乡村孩子最好的游戏，最可爱的天使。
长大了，许多玩雪的趣事，就少了。长大了，有了心事，又有了对雪新的认识，踏雪寻梅，拥炉赏雪，或是就那样在雪地里走，雪花纷纷飘落。看着漫天雪花，如鹅毛飘落，如万箭飞窜。
雪仍下着，落在无声无息的黑夜里，它是轻盈的，没有雨的张扬与铺排，可却饱含着爱心和慈柔，一点点为孩子们编织着梦。
《美的壮歌》
我曾经翻越崇山峻岭，在祖国的大西北，黄土高高下下，断崖沟壑，峥嵘纵横。感受着这一种沉郁浑厚的美，“不到黄土坡，不知道地之厚”，信然。
我也曾经登上万里长城，看那巨蛇一样的城墙在山岭间蜿蜒绵展，垛楼起伏，城墙高下，却紧紧啃咬着山岭，像一首大地的壮歌。
我也曾临大海，海浪翻滚，波涛壮阔，掀腾起一阵阵白色的浪花，翻涌着一阵阵猛烈的海风。“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大海呀，大海，生我养我的地方。每个人都是从海洋里来的，带着海洋的情愫。我颤栗着，就像见到了母亲一样激动。
我也曾游走在祖国的西部，看群峰巍峨，天蓝得像洗，那青海湖呀，碧蓝得像一道墙，挺立在天地之间。而茶卡盐湖，又温柔得像处子。夜住帐篷，看着起伏的山，隐隐狗吠，点点灯火。头上一枚月儿圆圆，光华灿灿，旁边的云，那么大，那么白，那么浓，像是一堆棉絮。清冷的风，又带动多少淡淡的惆怅。
我也曾在塔尔寺，色彩的世界之中，感受着神秘和藏人热烈的情感。这堆砌的色彩呀，只有高原民族才能具有，这灿烂的色彩呀，是他们明亮心灵的反映。
我也曾在江南，迷醉在园林之中，感受江南园林的风情，小桥流水的细腻曲折。江南千山千水，这样的水，也滋润了肤白如雪的江南女子，情思婉转的江南才子。让人想撑了油纸伞，在悠悠长长的雨巷，看着一个个丁香一样的女子。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万物有成理而不说。这皇天厚土，天高地阔，滋润着我的性情，让我一个中华民族的儿女为之骄傲自豪。昔时书圣王羲之游走名山大川后，感叹地说，“我卒当以乐死”。这雄浑的天地呀，怎么不让人膜拜，不让人称颂呢？
悠悠苍天，何其有极。壮矣哉！
（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