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历六朝三度称制的褚蒜子

东晋史上有位传奇女人。她天生丽质,雍容华贵,然而命运总是跟她开着残忍的玩笑。从她做皇后开始,一生经历了六位皇帝,并三度临朝称制,她就是晋康帝司马岳的皇后褚蒜子。

褚蒜子出身于官宦世家,祖父褚洽是武昌太守,父亲褚裒官拜卫将军、徐兖二州刺史。褚蒜子天生丽质,加上家庭良好的文化修养,“后聪明有器识,少以名家人为琅琊王妃。”(《晋书》卷32)褚蒜子十余岁便被选为时为琅琊王的司马岳的妃子,司马岳即位后,褚蒜子成为皇后,年纪也就二十岁上下。

晋康帝在位仅两年即离世,年仅两岁司马聃(晋穆帝)即位,褚蒜子被尊为皇太后,开始临朝称制,“永和元年春正月甲戊朔,皇太后设白纱帷于大极殿,抱帝临轩。”(《资治通鉴》卷97)为维持东晋政权,她被朝臣推上了前台,抱子垂帘。她大胆启用王谢庾桓家族中的能人干才,让朝堂焕然一新;她又大肆收编流民,扩建北、西府兵以抵御五胡,将战局僵持在边界;她不专权独裁并广纳良谏,让东晋一时清明、社会安定。等到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褚蒜子果断地还政于穆帝,开始了深居简出的深宫生活,这一年她才三十四岁。

清闲的日子没过多久,才及弱冠的晋穆帝便去世了。可继位的晋哀帝司马丕,迷溺丹药,于当皇帝的第四年中毒后不省人事,群臣只好再次请褚太后临朝。一年后哀帝去世,由哀帝之母弟司马奕继位,是为废帝(海西公)。司马奕即位时已二十四岁,褚蒜子就不再临朝,终日居崇德官,以吃素念经度日。然而废帝无能,大权逐渐落入桓温手中。桓温废除司马奕,把他降为海西公,另立晋元帝少子、会稽王司马昱为帝,即简文帝。

简文帝即位,仍尊褚蒜子为皇太后。桓温立年已五十二岁的司马显为帝,是认为他将不久于人世,适时可以逼他禅位。简文帝即位后的第二年即驾崩,临死时遗诏由第三子司马曜(孝武帝)继位,令桓温辅政。桓温心有不甘,仍策划篡权为帝,但未及实施也于次年病死。孝武帝司马曜年仅十二岁,群臣们只得又敦请太后第三次临朝执政。

褚太后执政后,重用名臣谢安,使东晋的政局大有起色,国力也有所强。当孝武帝到达弱冠之年,褚太后第三次归政,又回复到礼佛念经的清闲岁月。太元八年(383),东晋在谢安的领导下,在著名的水之战中以少胜多,击溃了前秦苻坚的百万大军,遏制了前秦猖狂南下的势头。次年,褚太后便在安祥的政局中离世,享年六十一岁。

褚蒜子“历经康、穆、哀、废、简文、孝武六朝,三度称制,凡四十年。她二十ー岁开始临朝执政时,东晋立国才27年,前后才有四帝,她接手执政竟身历五帝,前后长达三十二年(344-375),勉力维持朝廷的延续,在后期能重用谢安,终于使风雨飘摇之中的东晋转危为安,她的历史作用由此可见。”(周锡山《临朝太后——从吕太后到慈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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