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王杰雄《歌乐山行》（散文）
文/王杰雄
【作者简介】王杰雄，广东省佛山监狱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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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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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监狱，自然有职业上的敏感，这不是被人称疾的“职业病”，这完全是职业上正常的心理反应，而我们今天所参观的两座监狱也正是此行“西政”现场教学的地方。
歌乐山上有两座新中国成立之前的国民党监狱，关押的对象是政治犯——共产党人、爱国人士达300多人。在新中国成立前后，从1949年9月至11月29日，国民党看到大势已去，溃逃大陆之前竟丧心病狂地对他们进行集体屠杀，连小孩也不放过，我们所熟悉的历史人物杨虎城、江姐、周均时、“小萝卜头”等无一幸免，英勇就义。
白公馆，原是四川一个姓白的军阀所建，因自诩是白居易的后代而命名为香山别墅，诚然此军阀是为了给自己增添点文化气，消减些土气和痞气，号称“香山别墅”实却与唐朝大诗人白居易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时，由于白公馆身处深山，地势偏僻，不轻易为世人发现，正好作为国民党政府陪都——重庆关押共产党人、进步人士的秘密场所。这里有暗无天日的地牢——原是储藏室，也有不见天日充满暴力的刑讯处——原是防空洞，还有普通而森严且不见阳光的监室，监室里的墙上至今还留有“成功济苍生，失败沃膏原”革命党人的不朽诗句，诗句表达的是大义凛然的视死如归。
白公馆不远的山上，我们看到了一座小房子，房子虽小故事却震憾人心——这就是我们在小学课本里认识的“小萝卜头”被灭绝人性的刽子手杀害掩埋的地方，同时遇难的还有他的父母——黄埔军校第一期学员宋绮云和母亲徐林侠以及另一小女孩。少时读书时留下的“小萝卜头”的点滴记忆再次形象逼真地在我心中矗立起来，丰满起来，高大起来。正如景区介绍的那样，他是一名敌人监狱里关押许久的老政治犯，他是监狱里“挺进报”的宣传推手，他是新中国乃至世界上最小的烈士。他生于1940年，逝于1949年9月6日，他的真实名字叫做宋振中，他的英雄故事和光荣的名字永远值得我们铭记。
就在这里，歌乐山下，现场教学的身临体验，使自己知道相关历史知识的浅薄，同时加深了我对历史的全面了解和掌握。张学良与杨虎城1936年12月发动的“西安事变”，大家都耳熟能详，我也一直简单地认为，“西安事变”后，不久杨即为蒋所杀，其实不然，鉴于当时国内外的政治形势，为得天下起见，蒋暂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杨下达必杀令，而是剥夺其军权为实，“假惺惺”地安排其出国考察，然后当杨由国外一脚踏上国土时，即对他以及他的夫人和8岁的儿子实行抓捕并辗转软禁于贵州大山深处的“息烽集中营”，他被监禁长达10多年，也是在这里，得以相聚同是辗转而来的他的秘书宋绮云一家三口。
1949年9月5日，国民党政府眼看大势已去，蒋介石终于对杨下达了“斩草不留根”的“必杀令”，把杨一家三口（儿子杨拯中和在息烽集中营出生的小女儿杨拯国，当时他的夫人已忧愤逝世）和宋一家三口以及他的两名副官骗至歌乐山下的“戴公祠”即白公馆，进行新一轮的“阴谋”软禁“暗杀”。1949年9月17日，两名刽子手杨进兴、熊祥终于露出狰狞的面目，对他们痛下杀手，无一例外。那两把利刃，就连杨的不到10岁的小女儿和“小萝卜头”都未曾放过，还非常不人道地让小萝卜头的母亲看着两个幼小的生命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逝者何安？小孩何辜？
青山长恨埋忠骨。距“小萝卜头”遇害的不远处，有一块纪念石碑巍巍矗立，此处正是杨虎城将军遇害掩埋之地。在这里，我一个人伫立良久，继而静默，双手合十，鞠三鞠躬，以表敬意，缅怀功臣。
渣滓洞监狱，是歌乐山下的另一口“活棺材”。诚然，小萝卜头和他的父母也许曾在这里关押过的，我想。因为这里发生了太多的英雄故事，也诞生了大批仁人志士在那段黑暗岁月里写就的不屈的诗歌，那歌乐山下的诗碑林，正道出了那一时期关押的革命党人坚贞不渝的心声和建设新中国的毅然决然视死而归的崇高精神。
1943年白公馆被改为中美合作所第三招待所后，所关押的政治犯必须外迁，于是也诞生了“臭名昭著”的“渣滓洞监狱”，合作所撤销后，1947年4月政治犯又回迁至白公馆，在这期间，小萝卜头和他的母亲于是来到了渣滓洞集中营，在这将近4年的时间里，由于他父亲的积极争取，小萝卜头带着妈妈的话“将来革命胜利了，还要建设新中国”的良好愿望得以向狱友学习文化知识，同时在幼小的心灵种下了革命的种子，利用敌人对小孩看管不严之机为各个牢房的同志传递共产党人革命胜仗的信息，小萝卜头的机智行动鼓舞了革命党人的信心，使他们看到了革命胜利的曙光。
就是在这次回迁白公馆的同时，小萝卜头一家也被押至息烽集中营，从而得以与杨虎城一家团聚。相聚总是短暂而幸福的，但他们还是被国民党骗回歌乐山，结束了革命的一生，实在是令人叹息，长嗟不已。
1947年4月后，渣滓洞集中营暂时废弃，但由于国民党到处抓革命党人，本年12月迫不得已重新启用此集中营，江竹筠——江姐的故事和众多英雄故事，就是发生在这段时间里，1949年11月27日，国民党特务在溃逃前夕策划了震惊中外的大屠杀，囚禁于此的二百多名革命仁人志士被残忍地分批集体杀害，仅15人脱险。
大江东去，时间远逝，斯时斯人斯事，我们不用过多地去猜测个体生命扑朔迷离的历史真相，但是历史不容我们忘记，历史也不容抹黑那一串串光荣而熟悉的名字和那些无名英雄。我们如今的幸福生活，正是由无数先烈浴血奋战的结果。为此，我们缅怀，我们追远，我们感恩，感恩那些为新中国的诞生而牺牲的先烈们。
歌乐山行，回忆一段旧时光，缅怀大批仁人志士，无疑是最好的感人生动的思想教育课。
歌乐山下，红岩烈士广场，我们重温入党誓词，举起右手，庄严宣誓，增强党性修养，让红岩魂永驻心间，化为工作动力，传承革命精神，为建设新中国和实现伟大的中国梦贡献自己应有的力量！
注：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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