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信封《静美的乡村》
文/信封
【作者简介】王秀芬,笔名信封,喜欢音乐,旅行,摄影;《花开的声音》曾获巴中市手机摄影三等奖;《花园与小鹭》获白鹭中文网站征文比赛三等奖。2016年重拾拙笔,文字偶见于《精神文明报》《华语诗歌》《巴中文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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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车窗,看着路边那些从我身旁疾驰而去的树,便把车速放慢了些,让汽车像一头闲散的牛,在公路上慢悠悠地往前溜达。
打开车载音乐,我的思绪随着悠悠的乐声飞出车窗,在旷野里徘徊,而眼睛却不时望着两旁的树。我想说什么呢?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棵树,只是营养与生长的环境不同,长势也不一样,但有一个共性,就是始终植根于土壤,枝叶在风雨中任四季轮回。
不知不觉就到老家了,正好遇上村头那个东叔。东叔的老婆煮了一铁锅香喷喷的红薯饭,舌尖上的味道是老屋的味道,更是传统的味道。同时,也忆起了老灶锅边系着围裙,爬满皱纹的那张脸,沧桑而慈祥的脸,心里一下子就温暖起来。每次回老家只要一踏进村口,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空气是新的,道路是新的,心情也是新的。一不小心那些记忆的碎片就散落一地,随便捡拾一小片,都是心中最柔软的东西,都值得去呵护去珍藏。
吃过午饭,就是和东叔的老婆惬意地懒散在屋檐下。
冬天的阳光,暖暖地洒在红砖青瓦的屋檐上。几只麻雀好像是东叔家饲养的,好像就是他们家的成员,在挂满玉米棒子的木梁上跳跃着,叽叽喳喳叫着,仿佛是在与东叔老婆争着和我聊家常呢。
用青石板铺成的院坝边上,有两棵青绿青绿的柚子树,树上挂满了熟透的果子,掩映在叶绿丛中,在阳光下泛着光,像夜晚床头桔红的灯盏;右边菜园子里的蔬菜长势不错,还排着小队,在暖阳下舒展着一片翠绿;旁边不远处是层层梯田,只是没碰上成群结队的小伙子与姑娘们在劳作中打趣的情形。见得着的,不过是三两位老人行走在村头,或是打望着庄稼的长势,或是望一眼村头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一条连接着村子里人们的期盼和远方游子归期的路。
对面是我儿时捉鱼儿的水塘。过去水塘里的水从没有干旱过,因为有周围三条小沟里面的水源源不断的灌注,水塘里的鱼儿不分大小,也从未绝过,你怎么捉都是捉不完的,成了村子里人们劳作后桌子上最好的下酒菜。那群光着屁股的孩童,老是背着大人们在暮色中打捞几条小鱼装在口袋里带回家,赢得大人一阵怒视后又脸带暗喜的训斥:“狗东西些,叫你别整水,你老是不听!”现在的水塘上面漂着浮萍,绿绿的,有些带着暗紫,整个水面像是一张涂着绿色颜料的画布。
从浮萍的间隙处可以看到水里的村庄,以及深蓝色的天空飘着几丝流云,静静地倒映在水里,我不觉发出一声赞叹:好美!走近水塘,如镜的水面上少不了三两只长腿水蚊,它们用细脚轻触水面划开几道水线。透过这微漾的水纹,我看见了一老农弯腰挖地倒影在水里的姿态,似乎是他在水底一锄一锄撩起水面的不平静;还有旁边一堆草木灰点着的青烟,也在水底袅袅的升起。
水塘四周恣意地生长着好多芦苇,长势不错。忽然,一只漂亮的水鸟从芦苇间窜出来从头顶飞过,好一身翠绿,嘴里衔着不知名状红色的东西,时而云朵之上,时而划过水塘,一不小心嘴里的食物掉落在了水中央,于是,水底那幅静美的画面被水波荡碎了……
我于落日的余晖中返回县城。一路上,汽车依旧行驶缓慢,道路两旁的树依旧徐徐后退,我却无心欣赏沿途的美景,满脑子装的是老家那片乡土。一幅永远也走不出去静美的山乡图。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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