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雷:关于父亲的一点记忆
【总第082404期】
关于父亲的一点记忆
作者:李春雷
我十岁丧父,所以,他老人家给我留下的印象是有限的。只记得从我记事开始,父亲一直卧病在床,明白一阵,糊涂一阵。而我的母亲不得不像男人一样担起养家的重担,去给地主扛活。记得我五岁那年春天,父亲身体稍见起色,能下地走几步了,就说:“女人在外边受累,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家吃闲饭,这可不行!”他想干点力所能及的活,体现出一个真正男子汉的形象。看到猪圈里尽是泥水,就从灶坑里扒出几葧荠草木灰,洒在猪圈里。岂料灰中有火星,时值春季,风高物燥,把猪圈点燃了。两头猪被活活烧死一头。这对于一个贫困家庭不蒂是一场劫难!父亲悔恨不已,欲自尽,好歹被劝阻,一股火又病倒了。在这重重的打击下,母亲也病倒了。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便于1946年冬离开宾县农村,回哈尔滨投亲。
我家当时分到一间半房,两垧零二分地,有了安身立命的基础。由于改天换地心情舒畅,父亲的身体日渐好转。父亲常对我和弟弟妹妹说:没有共产党就没有咱们的今天,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共产党的恩情,长大了要为共产党做事!他对我抱着很大的期冀。为了锻炼我待人接物的能力,出门总是带着我。由于沉疴在身,过了四年翻身解放的日子,父亲还是旧病复发了。这一次,他不得不撒手人寰。那年我十岁。
父亲52岁生我,算命先生说我“命硬”,不能叫“爸爸”,不能叫“爹”,只能叫“大爷”。直到为他“指明路”时,我才改口。站在板凳上,我泪如泉涌,扶着一根扁担,高声呼喊:“爹呀,走西南大路,明光大道,走中间那条道。”
听叔伯哥哥们说,我父亲兄妹七人,兄弟中他排行在二。爷爷奶奶去世早,伯父被抓了壮丁,十七岁的父亲就不得不过早的做了十来口人的家长。他买了马和一辆“斗子车”(如现在的出租车),在道外赶车拉脚,养着一大家人。直到兄弟姐妹都“出飞”了,他才“卸任”家长之责。分家后他继续赶斗子车为生。日本人占领哈尔滨后,日子不好过,他辗转到肇东宋站,又到宾县山村。因身体越来越不济,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不是解放,我家还不知会是个啥样呢。要说感谢共产党,我们全家人是发自内心的。我们没有忘记父亲的嘱咐。我和弟弟都是二十出头就入了党。
父亲是病弱的,但在我的心目中,老人家是高大而健硕的。
李春雷,男,汉族,黑龙江外国语学院西班牙语系客座教授,职称主任编辑、高级政工师,黑龙江省暨哈尔滨市杂文家协会理事,哈尔滨市文史馆馆员,《北国风》杂志编委。曾任《北京周报》西班牙文部负责人,哈尔滨轴承集团公司党委宣传部副部长兼《轴承报》总编辑。见报见刊稿件数百篇。刊于《红旗》、《解放军报》、《工人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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