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吴彩凤||七户—棵树（散文）

七户—棵树

作者：吴彩凤

    主编：非   鱼

这是个啥地名呀?好奇怪啊！难道那里只有七户人家和一棵树吗?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我四处询问。原来，那地方叫七户，山上有一棵"神树”叫“—棵树”。

带上干粮（在新疆，出去旅游最好带上吃的，因为你去的地方往往没有人家，别说是村庄，更别说什么店铺了。），我们出发了。

车子很快来到了乡下，车窗外除了笔挺的金色的树木，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小麦已经收割完了，田里只有一捆一捆硬实硬实整整齐齐的干草，这是牛羊骆驼寒冬的饲料。向日葵的大圆盘上结满了葵花籽，被砍下来，又把它顶在葵花秤上晒着。葵花籽儿一个一个立着，紧紧挨在一起，就像南极的企鹅们在海岸上靠在一起相互取暖一样。有些田地耙得平平的，明年的小麦已经种上，有的已经长有两三寸长了，绿油油，娇滴滴的，十分可爱。

这些向日葵对我们太有诱惑力了—一我们忍不住叫司机停车。车门一开，我们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去。路边是一条沟，沟的另一边是高高的田埂。我们手脚并用爬上田梗，哇，好大一片葵花地！我们先是拍照，然后就做小偷，一人抱一个自己满意的“大圆盘”，嘻嘻哈哈挤到车上，比比谁的大，谁的漂亮，谁的脸和它一般大.....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了一个集市上，司机说这里就是七户。运气真不错，这里逢一逢五才赶集，偏让我们撞上了。商贩们用小推车或面包车运来货物，然后在地上支个棚子或架子就开始做生意了。当地的农户则直接把他们的农产品放在地上售卖。这里土地肥沃，果蔬都比我们老家的大，包菜和大西瓜一般大，牡丹花一朵赛过一朵，有些比我的脸还要大呢。我们一个个都去淘宝，有买吃的，有买穿的，有的纯粹就是去看热闹的。

有个小吃摊前面没有顾客，那刚出锅的金黄金黄、发得松松的葱饼吸引了我的目光，我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老板说买一个五元，买四个十元。我买了四个，一大袋（到了山上，还成了“抢手货”）。我还在付钱的时候，身边已经围满了人，看来我是老板的“招财猫”啊。另一只“招财猫”是小吴，他在一个卖衣服的那里找到了一种内衬羊皮毛的马甲，说好料、划算，于是我们都过去，一共买了六件。

一个老爷爷骑着一头黑驴，驴背上还搁着一袋子东西，吧嗒吧嗒往回走。这个画面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于是我们连忙追着赶着去拍照。老爷爷乐得直笑。

车子很快开到山脚下，我们下车步行。山坡上也种着小麦，一大片一大片的。泥土是黑的，很松软，几乎没有石子。我们沿着木栈道往上走。山上高的树木很少，小乔木和灌木丛有的泛红，有的泛黄，有的黄绿相间，我们就像走进了俄罗斯风格的油画里。

忽然，栈道下面的坡地上出现了几撮白雪，我们都兴奋得叫起来，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争先恐后跑去摸，去抓......

栈道上也有了积雪，很滑，一不小心就会摔跤，于是我们一手抱着厚外套，一手抓着扶手慢慢往上走。渐渐的，山越来越高，积雪随之越来越多，越来越厚，越来越片儿，可大家却不像刚才那样惊喜。

到了山顶，就那一棵树孤独地站在那里，其余的都被雪覆盖了。好大一条雪被子，亮晶晶，白闪闪，软绵绵。要不是怕弄湿衣服，很想找一个坡顶躺下，往下翻滚，一直滚到谷底。栈道一直延伸到神树脚下，把神树围了起来。我们翻过栈道扶手，在雪地里或跑或跳或躺或撒雪，摆出各种姿势拍照，一点儿也不觉得冷。现在是九月份，白天气温高，有些雪化成水，把下面的泥土润湿了。我们又蹦又跳，鞋上沾满了烂泥，跑到栈道上雪厚的地方踩一踩就干净了。

我在树下捡到一个大红李子，定是还愿的人落下的。我开始堆起雪人来，摘下手套就去抓雪，没抓两把，手就冻得发疼，在衣服上使劲搓，好一阵子才缓过来，于是又戴上手套去堆，果然让我堆成一个张开双臂的红脸（捡到的李子镶在雪人头上）小女孩。林老师夫妻在“小姑娘"身边蹲下，笑眯眯地扶着小可爱的手说："这是我们的二宝。"

“神树"独自傲雪，居高临下，树冠向四面展开，十分匀称，真像一把大伞。枝条上系着许多红色丝带，那是许愿的人系上去的。听说对着神树许愿很灵，我们都虔诚地许起愿来。

怀着第一次触碰到白雪的激动，我们心满意足地下山了......

             2020.12.30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吴彩凤，1973年生，1993年毕业于云霄师范，现在是云陵开发区马山小学的教师，2020年4月前往新疆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