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杂谈：法术、法宝和“法”

不知道朋友们是否发现，后续的《西游记》影视剧都没有86版电视剧好看。就常识而言，随着影视制作技术的提高，应该越拍越好看，但事实却并不如此。除却诸如周星驰之类的后现代解读之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后来的拍摄者过于凸显了孙悟空，以及重妖魔的“武功”。给人的感觉不是在看神魔片，反倒有点看《倚天屠龙记》等武侠片的味道。其实，吴承恩老先生的本意，《西游记》里的神魔仙怪拼的不是武力，他们拼的是“法力”。

小青施法

佛道两家的弟子、宗师均以法力降服妖魔，统治世界。所谓“法力”，一般指生命个体通过自我修炼所能达到的超人神力。这种神力主要表现为“法术”和“法宝”两种形式。法术指修行者自身经过长期修炼融于自身的超能力，如众位神仙妖魔都可以腾云驾雾，变化无穷。《西游记》中孙悟空、牛魔王都会七十二变，猪八戒会三十六变。窃以为，所谓“变化”也就是个体通过修炼所能达到的承担不同社会角色的能力。每个社会角色都有其固定的社会资源可资利用，同时也都有源于具体社会角色的局限性。

七十二变

孙悟空和二郎真君斗法，二者变化各种动物以迷惑或降服对方。后变者总是依据动物界的相生相克法则幻化为更为强悍、凶猛的动物，以期克敌制胜。法术相对于修行者的第二大功能就是可以通过调动公共资源为实现自身利益服务。白娘子为了与法海争夺许仙，通过法力调动江河湖海水漫金山；孙悟空在车迟国与各位大仙斗法，调动雷公、电母、四海龙王为自己助阵。

水漫金山

相对于法术是修行者自身能力的提升之外，“法宝”则是修行者可资利用的身外之物。法宝大约相当于公共资源调动的权力符号，《西游记》中的宝物一般出自道教最高阶的太上老君最多。如金角大王、银角大王把持的紫金红葫芦、羊脂玉净瓶、幌金绳，还有馈赠罗刹女的芭蕉扇。佛教菩萨也有很多宝贝，如观音菩萨的标配玉净瓶。在扑灭红孩儿的三昧真火时，观音随意一掷，须臾之间玉净瓶就转过了三江五湖，八海四渎，溪源潭洞之间，共借了一海水。甚至玉净瓶还有起死回生之术，观音用玉净瓶里的杨枝甘露救活了五庄观镇元子的人参果树。

红海儿三昧真火

法的本意，在于顺应规律实现自我。《西游记》中，佛道两家各有本门法度。道家为“入世”之法，教徒修炼自身，兼具服务社会。在小说中，道家弟子或为天庭效力为神，或者服务尘世为仙，抑或为害人间为妖、为魔。佛家，为“出世”宗教，强调解脱物欲，实现精神上的超脱与升华。修行者，戒除本体私欲，舍身救世，以求度己、度人。小乘佛法，强调修身度己；大乘佛法强调“度人”，认为只有解脱世界，才可以最终解脱自己。

普度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