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摄影随笔】臧晓博：寻找“褐马鸡”

文 、 图/臧晓博

北椋鸟

五月底的一天，我准备去寻找褐马鸡，褐马鸡属于留鸟，是我国特有鸟类，现在分布范围狭小，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同样属于濒危物种。请教金老师，他说：“黄龙县褐马鸡很多，在山区道路经常会碰到大群褐马鸡。”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了底气。

一级保护动物  黑鹳  在合阳繁殖

去时路过合阳，顺路还去了趟黄河湿地。到达湿地后，发现冬天成群的红嘴鸥、凤头麦鸡等鸟类现在已经不见踪影；普通燕鸥、须浮鸥、大杜鹃等多种夏侯鸟现在到来了，还意外拍摄到白额燕鸥和北椋鸟，这两种鸟成为合阳县的新记录。平时很少见到的北椋鸟现在正忙着在树洞里哺育幼鸟；白额燕鸥体型娇小，在水塘上空优雅地来回飞翔，偶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后轻盈地飞离水面时，嘴巴上会叼着一条4公分长的小鱼。合阳县的鸟儿还是不少，一天跑下来见到54种鸟类。

红头长尾山雀  幼鸟

东方大苇莺

红隼

第二天到达洛川县，记得二十年前礼泉县的苹果在全国名气很大，后来慢慢衰落了，现在洛川县苹果声望很高，洛川县的苹果主打“红富士”，我就想：难道这也是近年由日本引进的？苹果又是哪一年引进到洛川县？对于这些疑问，做苹果冷库存储销售的李老板听后一笑，娓娓道来：

金翅雀

说到洛川苹果，不得不说一个叫李新安的洛川县阿寺村人。解放前，也就是1943年，24岁的李新安跟随国民党106师“乡党”副师长“屈伸”，在河南省灵宝县当兵，两年后部队换防，屈伸带部队走时，给了李新安200大洋，并让李新安在灵宝县焦村果园当学徒，到了1947年，解放战争进行的如火如荼，李新安由灵宝县回洛川，沿途300多公里道路，李新安用一个小毛驴驮着200棵苹果树幼苗步行回家，就这样日夜兼程，在离家15公里时，毛驴也累死了，后来又借个毛驴将这些小树苗拉回家种在自家地里，当地人那时对苹果认识不够，这件事带来的是村民的冷嘲热讽。李新安是洛川县第一个建立苹果园的人，从此后逐渐推广，曾经长期在陕北待过的毛主席1957年吃到洛川苹果说：“没想到。”1974年洛川苹果在“全国外销苹果鉴定会”上四项指标超过号称“世界水果王牌”的美国“蛇果”获得全国第一名，此后知名度和国际地位不断提高。

洛川县农村还是很富裕

苹果包装车间

冷库中取出的苹果，后包装到纸箱中

冷库温度3度，师傅要穿大衣

我还是不解问道：“洛川苹果是由河南引进的，为什么现在知名度比河南苹果还高？”李老板说：“这有技术原因，主要还是有地里优势，是我们这里日照强、温差大，这里苹果果味甘甜，口感好，吃完后没有苹果皮造成的皮渣。”

苍鹭

 北红尾鸲

到达洛川后，发现车辆能够到达的区域，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部种植着苹果树，没有见到别的农作物。现在吃的每一口粮食、蔬菜，哪怕一根葱都是由外地运输过来的。同行喜欢研究植物的“马彩虹”提出一个县主打一个品牌，还是有些单调，这样不利于品种多样性。

 陕北饭菜

为了提高苹果产量，地里几乎没有杂草，几十公里走过去，只看到麻雀和斑鸠等很少几种鸟类，发现也只是几只，数量很少。今年由于五一前后气温骤然下降，对洛川苹果影响也很大，有些地方树上看不到几个苹果。后来到县城东部山区，这里山势陡峭，不适宜农作物生长，在山上见到大嘴乌鸦和戈氏岩鵐等多种鸟类，第二天见到24种鸟类。

 白额燕鸥

普通燕鸥

要去黄龙县时，我还咨询鸟友“青”，她说：“我多次去黄龙，只有两次看到褐马鸡，只拍摄到屁股。”这么一说我心里忐忑起来，她提醒要早点赶到黄龙县。这和金老师说的情况完全相反，我又问金老师，金老师给了具体位置，要从宜川县的瓦子街行驶，然后上“神道岭，”在山顶就能见到。

 灰鹡鸰
 牛背鹭
 还是牛背鹭

我现在洛川县，离神道岭有二个半小时车程，第三天早上不到5点，我们就起床出发，先由高速路行驶到瓦子街下高速。出口距离宜川县只有十几公里，却属于黄龙县，“瓦子街战役”就发生在这里，1948年2月底彭德怀指挥红军，在瓦子街将敌一个军部和两个师部5个旅共计3万人歼灭，这伟大胜利是西北战场上的一次重要战役。

 夜鹭

普通燕

瓦子街镇青草丰盛，天空长蓝，森林覆盖率达到85%，下高速后，还需要在山区道路行驶一个半小时。沿途山清水秀景色宜人，行驶在公路上在查看有无褐马鸡时，意外地发现一只狐狸，只是在路边草丛中一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本来剩下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最后走了三个多小时，主要还是不时被路边小鸟吸引驻足。

远东树莺
 

到达神道岭已经快中午11点，今天晴空万里，五月份沐浴在海拔1700多米的阳光下还是很舒服，山上有条不宽的柏油路，有些自驾车也来这里观赏风景。走了一段，还是没有找到褐马鸡的蛛丝马迹，刚好有电力修理工人在施工，就停下来问：“哪里能见到褐马鸡。”他说：“在你们刚过来的路上，几天前我就见到褐马鸡。”这个工作人员还是很热情，带我们来到有褐马鸡的位置，我问道：“你多长时间能见到一次褐马鸡？”他说：“我在这里工作了一个月，见到三次，两次还是同一天，早晚各见到一次。”听后我感觉能遇到的几率变得非常渺茫了，还是不死心，又问道：“什么时间容易见到？”他说：“一般是早晚，有时下雨也能见到，像今天有太阳就见不到。”这里早晚天气凉爽，褐马鸡容易跑到路上来，如果下雨山里泥泞，上路概率也很大，有太阳时，夏天披着羽绒衣的褐马鸡喜欢呆在树荫下休息，不会上公路来。

 棕扇苇莺

在路上又找了一会，还是没有见到褐马鸡，这时看到当地一个村民，就又问在哪能见到褐马鸡，他说在不远处的东梁上有。我们来到东梁，有一条砂石路在山梁上蜿蜒盘旋，车辆不能行驶，我们就步行进入山林，东梁坡度还是比较平缓，适合行走，道路在山梁中间，随着山梁向前延伸，路边树林中煤山雀和银喉长尾山雀还是很多。在山林里行走，看到远处一只鹰由停歇的树枝上飞走，我一边向前走，一边查看鹰飞走的位置是否还有巢穴，到了鹰飞走的大树下，看到鹰只是偶尔在这里停歇，没有别的情况，却意外看到两只在树干上移动，拍摄后原来是黑头。在原路返回时，碰到一个巡山的护林员，我问起褐马鸡在哪里容易见到？护林员欲言又止地说：“在公路上有时能见到，我十几天前在公路上见过。”

 黑头䴓
 银喉长尾山雀
 银喉  幼鸟差别还是很大

修理工和村民应该是把知道情况都告诉给我们，护林员说的有所保留，不愿意我们走进保护区的腹地。

如果到了冬季，树叶凋零，那时或许容易见到褐马鸡。

黑翅长脚鹬  也在合阳繁殖

不是每一次寻找都能成功，只是每次去追寻都会有收获，不去寻找就没有收获。

作者简介

 

臧晓博：男，1970年出生，现在蓝田县公安局交警队工作，出版《秦岭野生百鸟图》书籍一本，作品“岩燕”、“斑背噪鹛”收录在《中国鸟类图志》，《雀鹰》作品现在地铁2号线行政中心展出，获得“西安第36届爱鸟周”摄影一等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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