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张涛:测量人辗转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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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385期︱
审稿|马晓毅 编辑|王会宁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 测量人辗转的脚步」
文|张涛
离2019年仅剩两天了。回首走过的一年,忙碌依然是我生活工作的主旋律。先后走过浙江、安徽、贵州、甘肃、陕西境内的一些市县,用测量人的话叫“四处求财只为养家糊口”。前天的一场雪,给了我们测量人喘口气的机会,终于可以坐在室内整理资料,以缓解外业工作带来的疲惫。
正月十五刚过,我就和三个兄弟及司机五人驱车,踏上了南下的旅途。走沪陕高速,出商南进南阳。第一次开车南下,领略了中原大地的一马平川。傍晚时分在豫境内偶遇大雨,雨刮器来回不停地刷刷,车灯昏黄,视线模糊,我们在风雨中艰难前行。晚八时,夜宿六安金寨县。第二天清晨,吃完早点,从金寨出发,我们也融入了春节后的南下务工的返程流当中。一整天都像蜗牛一样,爬行在安徽境内的高速公路上,午饭也是在服务区吃的。因第二天要开会,只有不知疲惫闷着头借着夜色赶路,出宣城从湖州长兴进入富庶的浙江境内。过杭州湾跨海大桥到宁波慈溪,在跨海大桥高挑的路灯下,迎着杭州湾的海风,车疾驰在钱塘江的入海口上。本想站在杭州湾跨海大桥的观景台上,吹吹夜风,看看夜景,但是由于刚过完年,时间又太晚,在车出了观景台收费站后,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下车,就被执勤保安劝返。晚上十点多钟,我们赶到慈溪,找旅店,吃饭。谁知年刚过,人少,酒家关门早,只能以方便面、火腿肠充饥。坐车也会让人感到难受,尤其是长途跋涉,和床板平行之后就进入了梦乡。凌晨四点半起床,途经宁波外环高速,在早上七点半赶到了目的地——宁海。匆匆吃完早点,就到农林局开会。接下就按部就班的展开工作。在宁海呆了一个多月,于清明节前返回古城西安。
清明节,和母亲携妻女祭奠祖辈和父亲。清明节过后,在省内的项目上呆了不到二十天。五一后,又辗转去了安徽合肥、蚌埠固镇、五河等地。五月下旬,来到了贵州黔西南。在黔西南普安县待了两周多,感受到了少数民族的热情,领略了那里青山绿水的秀丽。让人值得一提的是,在素有禹会诸侯地,淮上明珠城之称的蚌埠,让人能切身感受到黄淮平原的妩媚。从合肥坐高铁到蚌埠南站,坐公交到蚌埠长途汽车站,再换乘去固镇县的汽车。固镇在蚌埠的北边,宽阔的双向六车道,让来之西北的我感觉到了惊讶。两边田地里的水稻,绿油油的伴随着微风,轻轻的浮动,好似在向来之远方的我招手。遐想到了金秋丰收之季,那黄灿灿的一片被穗头压弯的稻谷,加上农民丰收喜悦的笑脸,又该是何种景象?到了固镇新区,在广阔的天地间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不由得让人感慨:祖国各地都在铸造钢筋混凝框架。新区的柏油马路是双向六车道,加上双向两个车道中间的绿化带,和机动车道与非机动车道之间的绿化带。在十字路口的斑马线上,绿灯只给行人了25秒,这个时间是要你以快步走的速度走过,要不你就闯红灯了。宽阔的马路中间及道沿上是新栽的景观绿化树,看上去政府是用了心思的,不到五米一株小树,给新区增添了不少绿色,但稀疏的小树却不能抵挡骄阳似火的天气,挂着吊瓶,耷拉着有些蔫的树叶、显得有些闷闷不乐。较地处黄淮平原固镇县的平,黔西南普安县真的就是山大沟深。站在远处抬头仰望京昆高速那薄如纸片的大桥,方才知道地理上学过的“云贵高原”就在眼帘之内。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普安县的大改造,大变革。一个县城,拆了一半,正在热火朝天的改造新城,喊得是“天下普安,古茶城”。以茶为号,给楼市造势。听当地老百姓说,在县城拆迁改造的过程中,有些人因拆迁安置获得了几百万补助,有的在兴义或者贵阳安了家。试想盖好的楼房到时还能有多少再卖给当地的拆迁户?这波韭菜又怎么割? 沧海横流、大潮暗涌、鱼龙混杂,普安县的县长---改造领导小组组长,以身试法,湿了鞋,了却了自己,上了黄泉路。导致正在浇筑的宏伟蓝图,停工歇业。民间、政界说法不一,反正是人已不在世间,任凭尔等议论。
不管是在淮河边,还在黔西南州的大山深处。给人一种错觉就是,祖国各地到处都在盖楼造城。试问这难道真的能创造出中国经济的新引擎,制造出中国经济的大体量,拉升我们所谓的GDP?
六月中旬,从黔西南返回古城西安,稍作歇息。我又坐上了南下去合肥的火车。这次目的地是合肥庐江县-----周瑜故里。庐江县地处合肥以南,与物理学家杨振宁的家乡三河镇比邻。我去的地方是位于庐江县的新区-----晨光路东方水岸。东方水岸门前隔条马路就是城东公园,一湖碧波,给这个城带来了些许灵气。七月份来回几次,辗转古城与庐江之间。闲暇之时,参观了周瑜文化园。周瑜文化园内有周瑜墓园、小乔墓、三国文化展览厅、碑廊、战役演绎宫等,公园占地大、采用了现代科技VR的一些展示手段,引人入三国之境。周瑜才华横溢,赤壁一战年少成名。难免让人感慨“既生瑜何生亮”的那种叹息之情。
八月中旬,又来到了爽爽的贵州。这次是项目接近验收,到了签字盖章阶段。下村入户,切身感受到少数民族的热情好客。地处黔西南偏远山区,村里的年轻人都进城或者远走他乡支援建设,村里仅剩下孤寡老人和没有上学的孩子。山区地势不平,很少有集中连片的村落,房子都是一户或者几户人散落在青山之间。组长是我们工作的联络人,组长家是我们工作的根据地。这就好像“当大事”一样,全组人集中在组长家的院坝里大人们的玩笑声、孩子追逐的嬉戏声、打闹的哭声混在一起,显得热闹非凡。这里山高路远,村民来回不方便,为了能尽快让村民核实完自家的“产权”,我们忘我的工作。中午时分组长家人做好了午饭,菜品丰富,全由自给自足的绿色食材加工而成。饭后,我们又开始紧张的工作,终于在太阳落山前完成了该组的工作,在依依不舍中与热情的组长及家人道别。
八月底,我顶着骄阳回到西安。赶上学生返校高峰,买不上直达西安的车票,最后选择在重庆中转。时值雨季,本来可以直接联乘到西安的火车,但由于杭州到贵阳的火车(杭州到成都)晚点,我只有改签了回西安的票。晚上在重庆看了山城的夜景,顺道在人民解放碑、重庆长江索道、洪崖洞叠楼等地转了转,然后坐地铁到高铁南站。高铁南站地处新区,住宿设施不完善,最后在站外向导的带领下住了一个家庭旅馆,老板开的是帕沙特来回接送游客。第二天坐高铁经广元、过汉中回到古城西安。
时间如水,回来后穿梭于省内几个项目上。在11月下旬,我来到了秦岭花谷美丽凤县。响应国家“藏粮于地、藏粮于技”的战略,我单位承接了凤县“粮食生产功能区划定”项目。这次来是因为初步成果已经出来,需要村里面再核实一下面积和录入的信息对不对?有问题的提出来,我们修改。因此项工作,我在凤县待了19天。对于以前每次匆匆来,匆匆去,和本次“地毯式”拉网的巡视,使我对凤县有了新的认识。在农业局王主任及王姐等人的带领下,我走遍了凤县的九个乡镇66个行政村。也对杜鹏程的夜走灵官峡,有了新的体验。那次是我们去凤县最远的一个行政村----长坪村,长坪村地处留凤关镇与甘肃两当交界,翻越熊家梁是去该村的必经之路。因本人车技缘故,我是揣着兔子的心,开车前往的。当车爬到熊家梁山巅之时,我们下车拍照留念,俯视山下美景。当向下看时,我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常言曰:上山容易,下山难。从上向下看,蜿蜒的水泥路好似银蛇一般攀岩在巨石之上。稍歇片刻后,在蜿蜒的山路上我打起精神,谨慎驾驶,前往长坪村。安全抵达长坪村委会后,王姐和村干部讲明来意,我们便开始了工作。由于很少有外来人,村主任很热情,口里说在这个天气能来长坪的人都是真朋友(前两天刚下过雪)。工作完成之后,由于长坪村地处凤县与甘肃两当交界。在村干部及扶贫干部的指点下、征询王姐之后,我们选择走两当的西坡镇返回凤县。一路爬山翻梁,赶到灵官峡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车在蜿蜒的山路上也开不快,310国道和宝成铁路交叉而行,时有火车的汽笛声。冬天黑的早,我们过灵官峡时已经是漆黑一片,也没有当年杜先生的轰鸣声。
凤县地处秦岭腹地,天然的秦岭屏障阻碍过滤了雾霾的入侵,冬日里空气甚好。从凤县回到西安,那里的空气真的令人向往。
就这样。为了生活来回穿梭在单位承接的各个项目之间,感受领略了各地的风土人情。有时候发工作照于朋友圈,身置固定工作单位的朋友羡慕不已,说我们好似当代的徐霞客。我说我们是持禅杖、捧金钵,化缘走四方。
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美好的生活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工作。愿我们不负时光,砥砺前行,愿新的一年里,我们都有新的收获。
(2018年12月29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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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张涛:一名户外测量工作者,跟着项目到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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