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客

台湾作家罗兰有段文字说自己小心翼翼地培养出来的一点写作欲望,被催租人的敲门声搅得烟飞云散,可谓是恶客迎门。

  恶客,总是不受待见的,包括一些不请自来的坏心情。

  唐时诗人有个叫元结的,把“恶客”总结得极其可爱:非酒徒,即恶客也。说得酣畅淋漓晶莹剔透。

  有约不来夜过半,闲敲棋子落灯花是等人,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也是等人,前者风雅得有些倒牙,后者则直率得活泼可爱,倒是元结这个“恶客”整的很给力,不喝酒,请滚,滚时的动作请优雅些、自然些,并应保持微笑,否则,你连恶客都不配。

  恶客大多是些不请自来的家伙。《空房间》里那个男人不请自来,成就了一场默默无场的恋爱,倒算是恶客中的经典了。

  有恶客,只好一面忍受一面生活。前两天出走了一下,一个人,闯入一座陌生的城市,啤酒泡泡托起一个独居的夜,天亮后找个清醒地,小小的陶醉一番,再回来,要说一句:那边很好。

  是的,恶客之后,总会“那边很好”。这应该是现实里的收支平衡。

  生活是一场冒险,生活里的所有际遇,包括亲情、爱情、友情,以及感情以外的所有悲喜,都含有冒险的成份,人们花枝招展,被别人称赞美丽的总是那层厚厚的化妆品或是一件外套,这多少让人有些坐立不安。

  所有貌似庄严的日子,都是一些生活必备的消耗品,它生来的所有意义仅在于,任你挥霍,带给你的惩罚也只有一个:不过抗拒地老去。在其中,一些恶客,象一缕杀人的煤气,在生活那只破旧的煤气罐中不停的泄出,稍不注意,便拿走你的呼吸。

  生活只是一则末世寓言,在这则寓言之上,所有的时光都川流不息,灿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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