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长篇小学创作谈:一朝怀孕,十月分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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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长篇文学创作谈

一朝怀孕,十月分娩

为魏开安老师的长篇小说《火》作序

在我有限的文学阅读与了解中,冯德英先生创作长篇小说《苦菜花》,最初是写他母亲的回忆两万余字,基础很好这扩那充,竟著成了经典长篇小说《苦菜花》了;托尔斯泰从报纸上一个不很复杂的寥寥数语的刑事案件报道中演绎成了《复活》,司汤达也是从一个不复杂的刑事案件扩成了长篇小说《红与黑》;而且后来《苦菜花》《复活》《红与黑》都拍成了经典同名电影。我国的经典电影《英雄儿女》长达一个多小时,但起步只是巴金几千字的小说《团圆》。

由此观照,所谓长篇小说不过就是由最初的一点几点机智合理地演绎故事与想象情节罢了!更为关键的是,创作要有宏大的文学理想,高尔基说:理想越大,奋斗的力量就有多大。铁凝主席在河北省保定市博野县张岳村做知青时就立志做中国的“高尔基”,最后真成了现在的中国作协主席和中国文联主席了!已近古稀之年的魏开安老师出版文学著作十几本,后来一见到他,我就鼓励他创作长篇小说,他只说仅是爱好不可能的,然后我就把上述文学事实仔细讲给他听,后来他终于不畏艰难,的确付诸行动了,仅用十个月完成了二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火》,而且相当棒!正可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毛泽东,《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

关于长篇小说,我曾这样界定过:“长篇小说的种类,如果从宏观上界定,可能不外乎于两类,即事件型和人物型。事件型就是以一个大事件为中心铺排文字,人物型则以一个人物为主轴结构篇章。仔细打量这两类的行文结构轨迹,恰恰具有相反的行文运行结构特征,事件型多是基本有头有尾叙述一个较完整的大事件,根据需要虚构参与事件过程中的具体人物随情节发展不断合理出场、作为是行文重心,每一个人物形象发挥该起的关乎这个大事件整个过程的应起的作用,要不断地设计制造伏线、巧合、误会以及前后照应,从而有意构成一个精彩故事整体,就像盖一座房子,人物与情节搭配牢靠服务于这个‘房子’的稳固。

如铁凝主席的长篇小说《无雨之城》基本围绕‘底片’事件展开情节,直至‘底片’被结扎投入灶膛化成‘一股白烟’消失。而人物型多是以这个主要人物的成长经历为主线,虚构挂上许多可以独立的大小故事,类似于‘人物传记’如铁凝主席的长篇小说《玫瑰门》就是围绕主要人物‘司猗纹’的身世、上学、恋爱、婚姻、经历战争、解放、文革、新时期等等直至瘫痪80岁离开世界,用的是插叙、倒叙与正叙结合叙述的手法。那么这个人物的重要行为事件以及关于他(她)本人的连缀事件就成了核心的核心。这两类长篇小说各有各的长处与难度,他们大概是一种互补关系,事件型强调了大故事本身横向的精彩与波澜壮阔,而人物型强调的是历史变迁的纵向文化厚重感。”(见拙文《对经验的价值理解与合理剪辑再造——序陈荣训长篇小说〈王子的疼痛追记〉》,载长篇小说《王子的疼痛追记》第1页,陈荣训著)。

仔细打量《火》,我们很快就能辨明,他基本可归入“事件型”的长篇小说种类,即主人公凯源因为去给故去的老人上坟,因风大火移烧了山,除了赔偿,还被上告,形成了案件,一系列的有关情节和人物出场。从《后记》里我们得知上坟无意中烧了山是作家2014年的一个真实事件,但是就一般作家而言,写得再长,也不过几千字最多万余字的篇幅而已,如果没有特定的机智演绎与情节想象肯定就写不下去了。由《火》的整个情节观照,从凯源回家上坟、风大烧了山、报警、打电话组织救火、事后赔偿的曲折,凯源在这之中备受折磨,木无天、木天地、木海龙爷们要价狮子大开口少了20万不行,后又上到21万!但在支部书记木星那里最后以6万元结束,这就叫县官不如现管。那个申达飞也是如此,作为他上司的单德来一个电话过去就8千元搞定了。

令凯源再也没有想到的是,除了赔偿,事情竟还没有完结,铁城林业局局长弓芝木已经决定不上报,但被凯源得罪的耳旦顺却上报了,于是沿铁城森林公安局、检察院、法院一个流程下来,最后以喜结尾,凯源免于刑事处分。这塑造的一百多个人物之中,凯源、凯琴自不必说,令人难忘的就是那个耳旦顺,他寻机复仇,恨不得凯源因此事而入大牢,但是苍天有眼,恶有恶报,凯源没有入大牢,他却车祸而亡了!当然,以上的细节展现更大量的是作家的主观虚构,是符合长篇小说创作规律的,非常精彩,更是作家充分调动足够的以及可能的纷繁机智和想象的结果。

作为一种文学类型和品种,与其他多种文学样式相对而较,长篇小说创作应该就是一种大制作,是具有“威武”审美特征的。如果说诗歌、散文、散文诗等等类别也是一项项建筑式样的话,因其建制的过于有限、构思和字句排列的短期特性,仅仅以“量”规模参照,长篇小说一定是一个庞大的艺术工程!“我到现在依然固执地认为,长篇小说创作是所有众多艺术门类中最宏观、最帅气,也是最‘艰苦’的艺术劳动。

我之所以把艰苦二字主观地加上了引号,至少有两个向度上的复杂逼近与考虑:一是从整个所有艺术门类及其所有创作主体宏观上考证,长篇小说作家以及成果相对而言还是处于精华与狭小的状态,作为‘畏途’的一种,有太多的艺术工作者的确存在望而生畏的心理纠葛,有的真的是连想都不敢想,更不用说去具体实践创作一部了!这是由长篇小说工程巨大的显在本质所决定的。

就像那个极为特殊的体育运动项目:马拉松比赛,参与者相对其他运动项目而言是更加极为有限的一样,其艰苦是可想而知的。”(见拙著《铁凝小说艺术论》191页,《长篇小说情节结构的现代式谋略——从〈玫瑰门〉〈大浴女〉的构成谈起》,中国文史出版社2016年5月北京第1版,2016年5月第1次印刷)。在这之中,长篇小说创作天赋仍然是占第一位的:“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先生在应邀给鲁迅文学院的学生们做的一次文学讲座中,她讲到了文学成功的三个要件,顺序是:第一、天赋,第二、机遇,第三,勤奋。她讲的要件,第一个就是自身天赋,然后还要机遇、勤奋,是很有道理的。

我也曾应邀去做了一些文学讲座,其中一年前的3月21日在“莱芜金鹏教育”面对众多的文学爱好者,我说道:“兴趣是天赋的直接表现,只要有写作兴趣、痴迷写作,可能就是你一生要从事的事业,要做一个诗人作家,实现自己的文学梦,除了天赋,首先第一要去读那些著名作家们的传记,最好是自传,看看他们是怎样一步步成为诗人作家的,哪个年龄段立的文学志向,那个年龄段开始写作,怎么写的,这样就会少走弯路,因为文学之路必须参照大作家们的,否则就会走弯路,甚至一事无成!

因为人生就一次,一旦错过,又不能重新活一回,那能实现文学梦吗?”(可参见《鲁中晨刊》2015年3月23日C07版,《听作家讲创作  孩子更能接受——晨刊圆梦行动 走进诗人、作家许庆胜》,记者:张达)。(见拙文《举重若轻的前沿大制作——序罗兴才长篇小说〈洋村官〉》),长篇小说《火》也是如此。

魏开安说:“写完这部小说,仔细想想,人世间的事真是千变万化的,有时候坏事反而变成好事,……如没有这种法律程序的磨难过程,怎么能让我成就这一部小说。”(见《火》242页《后记》)。这个观点我非常同意。我一直认定人生本身就是创作,只是还没有写下来罢了,苦难对于作家来说都是一笔财富,高尔基的《童年》《在人间》是如此,高玉宝的《高玉宝》也仍是这样。或许上苍就是为了让他们成为作家,有意设置了这些苦难让他们去实地经历一番吧?否则他们能写得那么真切、感人,从而让他们能超出一般世俗平庸而闪耀作家的光环?!这就是生命体验的重要审美价值所在。

我记得我在给我们莱芜市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副秘书长亓玉玲老师的《秋水涓流》所做序言中提到过:“说到生命经验,这是任何一位自然人或社会人都具备的,而且有的还相当的精彩,毫无夸张地说,每一位个体的一生经历累积起来起码都是一部相当丰富的长篇小说!从出生到离开这个世界,要遇到多少的事,要与多少的人打交道,其中的酸甜苦辣意味多元,其文学价值浩如烟海。只可惜由于大多数个体不具备创作天赋,更重要的是没有宏大的社会责任感,最终没有形成积极创作的价值观,致使这些丰富的生命体验白白地浪费了!还没有文学艺术呈现就像水一样平淡无奇地消失了!”(见拙文《生命本体到艺术形态的较好转化与还原——序亓玉玲的〈杏坛集萃〉》,载《秋水涓流》,亓玉玲著,环球出版社2014年7月第一版,2014年7月第一次印刷)这就是价值观的分别,为什么很多社会个体“致使这些丰富的生命体验白白地浪费了!还没有文学艺术呈现就像水一样平淡无奇地消失了!”,究其故,主要就是对这些丰厚生命体验的价值认识不足,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当然我们不会求全责备,对于不是作家艺术家的社会个体而言,平常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太平常,在他们眼中基本没有什么价值意义,因而也就没有去自觉记录和艺术转化(我觉得很可惜);但是对于作家艺术家的创作却是不可多得的最近丰富资源,平常的日子平常吗?对于作家艺术家而言是价值丰厚的,是不平常的,甚至是神秘的,它的审美价值需要是多元的,而且这种审美需要利用价值是无头无尾的。“正是因为如此,德国作家诗人、哲学家海德格尔才说:‘一旦我们拥有眼前之物,和心中对语词的听觉,思想便会成功。’(海德格尔,《诗人哲学家》‘在根本上,平常并非平常,它是超常的、神秘的’(海德格尔语,《诗·语言·思》,彭富春译,文化艺术出版社,第53页),而要识得此种超常与神秘,‘我们必须远离倾听物,使耳朵从那里移开,抽象地倾听。’(引同上第29页),这确是自在之语,平常之所以平常,是因为我们没有去完成‘远离’地‘抽象倾听’,因此与‘超常’失之交臂。

而作家诗人往往能在‘平常’中善远离,由感性此岸走向理性彼岸,即透过现象悟其本质,因而能捉住那平常遮盖下的‘超常’‘神秘’。正如香蕉,一般人往往地咬一咬带皮的香蕉,酸苦,以为不好吃,而这其实只是香蕉皮的味道;而诗人作家则在‘抽象地倾听’中剥掉那皮,所以他获得了‘香甜’,完成了审美创造。”(见拙著《铁凝小说艺术论》第3页,中国文史出版社2016年5月北京第1版,2016年5月第1次印刷)。因为海德格尔是作家艺术家,所以他认为“在根本上,平常并非平常,它是超常的、神秘的”,这就是对平常日子的琐碎画面价值理解、定位与利用程度的分别了。“而要识得此种超常与神秘,‘我们必须远离倾听物,使耳朵从那里移开,抽象地倾听。’”,而这个所谓的“抽象地倾听”,大概就是要“理性”的审美判断,用小说头脑观照这些平常日子,确是再好不过的创作资源,稍一转化、衔接就是精彩的小说!优秀长篇小说《火》不就是这样“转化”的吗?!

另外,《火》的行文似乎不太符合某些既定小说理论的僵硬规范,但是歪打正着!“像贾平凹先生多次提到的那样不能把小说写得太像小说!‘小说最初只是一棵稗草,很野,很自由,生长在湿泥和粗砾上;小说是对世界的一种模糊性和神秘性的表达,不是现实的索引图;小说是借助词语唤起我们想象的叙述;小说是恢复生命感觉力和活力的智慧游戏。也别忘了:每一个时代的大师的出现,都是对小说概念边界的突破,用全新的作品定义‘小说’的。

在现代小说三四百年的历史中,除了卡夫卡的变形、马尔克斯的魔幻之后,还有墨西哥的胡安·鲁尔福——那个写出生者与死者没有界限的小说家,印度的萨尔曼·拉什迪——那个写出羞耻的世界里人有好几条命的小说家,美国的塞林格——那个把短篇小说变成谜语一样的小说家,以及英国的麦克尤恩——那个让人物消失或者蒸发的为小说历史贡献了‘麦克尤恩式的玄妙’的小说家,以及卡佛、舒尔茨等等,他们都是因为把小说写得不像小说而名垂千古的。”“伟大小说的本质是颠覆读者的预期,颠覆他们对社会生活的预期,对世界看法的预期。我们当下小说的出路应该是去寻找这种颠覆,写出不像小说,或者说不那么像小说的小说来。怎样才能做到呢?

如果要为此开出药方的话,我只能粗略地写下这样几条:一、摒弃传统,寻找属于自己的声音;二、突破文体,让小说的边界在你笔下延展;三、创建自己的表达方式,独一无二的,原创的。’(引自《别把小说写得太像小说》,石华鹏文,载2013年12月4日《文艺报》第2版)。这文章说的是有一定特殊道理的,值得思索和借鉴。”(见拙著《铁凝小说艺术论》191页,《长篇小说情节结构的现代式谋略——从〈玫瑰门〉〈大浴女〉的构成谈起》,中国文史出版社2016年5月北京第1版,2016年5月第1次印刷),《火》就具有此种小说原生态艺术魅力!

马斯洛在《自我实现的人》中,曾把人的欲望需要大致分为五种即:生存需要、安全需要、归属和爱的需要、自尊的需要、自我实现的需要。由于个人所处的社会背景不同、生存空间的迥异,更重要的是世界观、人生观以及伦理价值观的高下左右,人的欲望需要或者说生存目标一定是不一样的。作家理想的实现大概就属于“自我实现的需要”范畴。我们期待着魏开安老师会有更多长篇小说的“自我实现”,那将是更精彩更辉煌的一页!

名家简介

许庆胜,曾用笔名:良森、绿色田野、京木、接良木、灵森、柯先、灿森、柯用、星语等,男,大学本科毕业,现任山东省莱芜市政协《江北诗词》编辑,莱芜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莱芜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莱芜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刊《文艺与批评》执行主编。

社会兼职: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北京华语红色诗歌促进会副会长、山东省青年诗人协会理事,北京中国城市诗歌艺术研究所副所长,北京《中华文艺家》文艺理论编审、特约理论家,北京《新国风》文学杂志副主编,北京《中华国魂》丛书主编,莱芜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莱芜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莱芜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刊《文艺与批评》执行主编。

魏开安老师简介

魏开安,山东省莱芜市钢城区人。原供职于山东省莱芜市钢城区政府,现已退休。在《当代散文》《小说月刊》《老年教育》《风鸣杂志》等发表文章350多篇。著有《心语滴翠》《心灵碎片》《心网》《奇故事》(上)《短信集锦》《飞翔的天空》《奇故事》《生活花絮》《牟城故事》《生活随笔》《齐鲁故事》等书。获钢城区首届文化艺术“精品工程”奖。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市评论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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