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卧谈：南京到底适不适合做首都｜朴微·早茶夜读750
750 | 读城记2020
无力的卧谈：
南京到底适不适合做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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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A：哪天去南京玩吧。我喜欢南京。
B：你以前去过？
A：没。
C：他就是喜欢听李志才喜欢上的南京。我说你听歌能不能别可着一个人听啊？每次跟你出去唱K我都跟去听李志演唱会似的。汪曾祺爷爷从小教育我们要多换口味，多尝试新事物，咱们新青年更得走出舒适圈。
A：(嘟囔)我听个歌咋还上升到理论高度了。
B：我不喜欢李志……我看李志歌词里面经常提到南京，仿佛他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感情(或者是爱，或者是恨，或者是爱恨交加)。我从来没有对某个地方产生过什么过多的感情。
C：年轻人，以后你就理解了。
A：咱们不都是一年生的吗？
(沉默)
C：所以南京有啥好玩的。
A：好玩的多着呢！南京可是六朝古都。
C：哪六朝？
A：忘了……我百度一下。
C：你个假南京粉。
B：我记得应该是东吴、东晋还有宋齐梁陈，一共六个。
C：不是明朝一开始也在南京建都吗？
B：对。还有南唐、太平天国和民国也在这儿。但不算在“六朝”之中。
C：你们发现没，在南京建都的朝代都看起来不太健康？这些个王朝短寿不说，还特别乱，一在南京建都，整个国家都四分五裂的。就明朝好一些，还是迁都了。
B：逻辑反了吧…是不是就是因为四分五裂，北方不稳定才来南京建都。
C：依你的意思，南京本来就不适合做首都？
B：不知道，不好说。我们读书会最近在读《首都计划》，说的就是民国当时对南京的改造。我记得在说为什么定都南京时提了好几点理由，像什么交通重要、军事位置重要、气候适宜……
C：这都是套话吧。按这个标准找全国得多少地方能做首都？一定还有更根本的原因。
A：(插嘴)幸好现在南京不是首都，如果她还是，我可能就不喜欢南京了。
(沉默）
B：我想起以前读过一篇文章，好像是钱穆写的，说定都要定在西安等西北地区，不能定在江南地区。
C：为啥？
B：他说了好多，我印象深的是说北方落后，需要带动，还有一点就是要吸收北方人那种勇敢、坚韧的性格，重塑民族精神，而长江下游这些地方气候太温暖，人太多，产生不了“大气魄”。
C：他这么一说我想起以前我历史老师说过，抗日战争是从卢沟桥打响的，为什么后来又转到了上海？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如果日军从北向南打，那么越打气候就越好，越打物产就越丰富，民风就越善弱，就很难招架了。所以要变“由北向南”成“由东到西”，在上海挑起战争，让日军从上海打，越打越难受。
B：还有这个理论？我以前没听说过。
C：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总之南方人就是性子软。
B：这不对。《五人墓碑记》咱们不都学过吗？苏州人集体暴动，打官骂吏，把中丞都打到厕所里躲着了，五人临刑的时候谈笑而死，能说他们是性子软吗？还有“扬州十日”，扬州人拼死护城，拒不投降，直激得清兵攻破城后连杀十日泄愤，尸体叠到如巷墙一般高。我也很疑惑，为什么水土温润的江南能生出如此一众刚烈的人。
C：是因为理学吗？
B：没那么简单吧。
A：这种“刚烈”和北方人的“坚韧”有什么不同？
(沉默)
B：(叹气)我们都是读书太少的人啊。
A：所以咱们去南京吗？
C：等能攒够了钱再说吧。
A：耽误我睡觉。
(灯灭)
今晚二条
胡乔木：想来社科院文学所吗？
汪曾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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