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妈妈爱做豆板酱
出生在半山区村,义乌佛堂塔山下。在那个靠天吃饭,一家子人为了填饱肚子,拼个命干活的年代。房前屋后种点东西,还要割资本主义尾巴,大家过得挺艰辛。
我们老家乡下,那个时候还好。村中水井边上也开垦,种上一排黄瓜或者丝瓜,围墙上爬着扁豆。大家都是这么干,山脚也会开点荒地,种上南瓜或者是葫芦。
平常日子里,大多数现炒青菜。挨家挨户还有常备菜,主要是自己做梅干菜,松菜萝卜和豆瓣酱。豆瓣酱工艺相对复杂,不是每家都能动手做,老妈是行家里手。
豆瓣酱很咸,既下饭成本又是很省。那时国家鼓励生育,育龄妇女争当光荣妈妈,大多都生下一串孩子。每家每户人口都多,一日三餐消耗也大,且都喊吃不饱。
梅干菜称博士菜,其实疏忽了豆瓣酱。赤岸读高中住校,经常带上一罐豆瓣酱,要配一个星期的饭。妈妈炒起来的酱,用上一点生姜丝,里面几乎没什么油。
家里面七八口人,妈妈也是不容易。即使是开春闹饥荒,也是有的吃有的穿,肯定不会让家里人饿着。一日三餐有干饭也有水货,晚上喝稀饭,就上一碗豆瓣酱。
那时生产队里,田塍上种一排黄豆。小踏坑塘园坑东庄,满畈田塍都种上,一排排绿油油的护着稻田。种田塍豆很简单,挖个小孔撒上几颗豆,盖点草木灰等收成。
自留地里也种,不用花太多的精力。黄豆根系发达,根瘤菌天然高效积氮,还可以轮作改良土壤。收获的黄豆值钱,除了可以做豆腐和煮黄豆,还可以做豆瓣酱。
村里山坡地多,大多数种春小麦。满山遍野的小麦地,春风一过麦浪千层,给村子里的人带来了希望。收获的小麦,可以碾粉做刀切面,也是豆瓣酱的主要原料。
小麦泡水后蒸熟,摊在簸箩上发酵。放在楼上谷柜顶,没有过去几天,发霉一样的长出绿绒绒的毛。小时候根本不懂事,跟妈妈说小麦都上霉花了,妈妈只是笑了笑。
小麦发酵的时候,黄豆也用水泡缸里。泡上一天之后,用文火慢慢的煮,煮好后用两只手轻松捏开黄豆。浮在上面的皮可以去掉,再放进大小合适的缸里。
用发酵后的小麦,跟黄豆瓣和在一起。和的时候撒上盐,把煮豆的水混在一起,封口后放在太阳底下晒。白天温度高了会冒泡,可以听到啵啵啵的声音。
过了一段时间后,豆瓣酱晒好了。做好以后的豆瓣酱,可以存放很长时间,家里面不用愁没菜配了。吃多少装出来多少,柴火灶铁锅里一炒,会经常加姜丝。
时间久了苍蝇叮,长出白花花的蛆。酱里面钻来钻去,妈妈也舍不得扔掉,锅里加热一炒烫死。素菜变成了荤菜,用筷子一条条把蛆挑掉,这恶心事让我干。
妈妈的豆瓣酱,养育了兄弟姐妹一代人。那个童年光影里,家庭传统记忆深刻,说起来如数家珍。随着岁月的不断流逝,这浓浓的乡愁随风而去,越来越模糊。
俗夫 2021年8月20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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