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井茶里对点冰吉凌！”

文/ 宇帆

大家晚上好！欢迎收听早茶夜读，我是张宇帆。

今天我们继续共读《小坡的生日》，这是老舍三十多岁时在新加坡所作，华人小孩小坡为主人公，讲述了他在南洋的生活，后半部分是小坡的梦境，这是老舍回上海后完成的。

我们每个人都曾是小孩子，可是当我们成为所谓的大人后，却也总猜不透小孩子在想些什么。这让我很惊讶于老舍竟然可以描绘出小孩子的神奇幻想，他笔下的小坡实在是天真又可爱。

什么是迷魂药呀？

就是龙井茶里对点冰吉凌！

孩子所接触到的世界是非常有限的，小坡所有的经验都来源“在家庭与学校左右邻近旅行”。说起日本人、印度人、广东人、福建人、马来人等等，小坡似乎清楚，而又不十分清楚，毕竟“新加坡地图上分明没有中国印度啊”。孩子的想象又是无限的天马行空，所以通过儿童视角，老舍构造出了一个理想世界，一个与现实有距离，可以自由构想美好的乌托邦，这个乌托邦蕴含着未来和希望。

在小坡的花园里，一帮小孩儿——两个马来小姑娘、三个印度小孩、两个福建小孩、一个广东胖小子——在一起玩火车游戏，可大多数小孩其实都没有真正坐过火车。

火车一动，街道，树木，人马，房子，电线杆子就全往后面跑。

这个话更是叫他们闻所未闻，个个张着嘴发愣，不敢信以为实，也不敢公然反对。

然而，这也并不妨碍他们乐此不疲地玩着火车游戏，这个现代的先进的交通工具带给他们关于外面世界的想象，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好奇与向往。

可以看到，小坡的朋友中没有白人小孩。老舍在创作谈中提及，这篇文章有点自己不属于儿童世界的思想，是“联合世界上弱小民族共同奋斗”。但其实读完全篇，发现老舍对华人以外的东方小孩着墨并不很多。要怎么解决这个种族问题呢？小坡想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我们一块儿玩的时候，我叫他们全变成中国人，还不行吗？”小坡的世界有魔法，你我皆是中国人，哪还有国之差别，也就无所谓小蚂蚁战胜大象的“弱小民族”的抗争了。

以小孩为主人翁，不能算作童话。可是这本书的后半又全是描写小孩的梦境，让猫狗们也会说话，仿佛又是个童话。此书的形式因此极不完整：非大加删改不可。前半虽然是描写小孩，可是把许多不必要的实景加进去；后半虽是梦境，但也时时对南洋的事情作小小的讽刺。总而言之，这是幻想与写实夹杂在一处，而成了个四不像了。这个毛病是因为我是脚踩两只船：既舍不得小孩的天真，又舍不得我心中那点不属于儿童世界的思想。我愿与小孩们一同玩耍，又忘不了我是大人。这就糟了。

老舍自己说这是“四不像”。最终它也不是一篇完全的童话，也算不得是一部能够代表整个东方的作品。可这做法又让我感觉特别“老舍式”的真诚，舍不得、放不下，在文字中也在为难自己。

今天的分享就到这里了。关注早茶夜读，从此读书有谱系。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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