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几位?吃点什么?喝酒不喝?”|白水·早茶夜读558
558| 读城记2020
文/ 白水
27岁 , 诗人
大家好,欢迎收听早茶夜读,我是白水。
今年“阅读邻居”的主题是读城,我很开心的。依原来的计划,可以去做一些自己很少去做的事情,如动念出门,如留心地图,以反观自己。也许自己很少去做的事情里,隐藏着更多秘密。
不要说北京,便是去了四川云南的一些小城市,也没有足够的陌生感,——实际上是因为我没有足够的耐心和好奇,来使我辨认它。甚至连特色食物都没那么特别,在一众纪录片里,已经掀开了那特色的面纱的一半多。去年,拼拼凑凑在西南地区呆着的时间,也一月有余,让我觉得身在异地的场景,一是某地饭馆悠悠地在街边摆桌,二是某巷子里,一个看上去有六七十岁的婆婆自顾自地唱着自己民族的歌。
此时此地的人,不如彼时此地的人,更满足我对此地的想象。原本是空间应带来的,反倒是时间给了更多,如果不是全部。于是,我在读邓云乡先生的《鲁迅与北京乡土》时,即使深知时川之下,清末的北京和民初的北京已不太一样;甚至有时还觉鲁迅身经彼时北京的种种,他的感受或许未必如邓云乡先生所述的那般察情知味,可能只是跟着生活而已,仍也觉得鲁迅身在的北京可爱些,并露出那种人老了才敢端到明面的固执来,——希望时川慢流,或竟是不流了。
我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来读完《鲁迅与北京乡土》,到底也没有通读它。其中“厂肆志略”“厂甸风貌”“名胜散记”等部分,稍读二三篇,便放弃了。我见过它们中一些现在的样子,本是空间的,还不能放手给时间去做。
略多留意的地方,也多在人情,总还以为人不会消失得连影子都不见了。在《走堂绝技》一文中,有这样一段:
到了吃饭的时候,行话叫做“饭口”上,那生意是十分忙碌的,一般店家,真也够得上人头济济,起满坐满的程度。客人来了,首先全靠跑堂的伙计调动座位,绝不会让顾客站着等座,他总能有办法给你拆兑一个地方。客人落坐,先揩桌面,后摆调羹、筷子,动作迅速、麻利,然后动问:“您几位?吃点什么?喝酒不喝?”等等套话,然后报菜名点菜。一个人也好,三五个人也好,点好菜之后,高声报到菜口上,按所喊配料、烧菜,直到酒、菜、饭样样端上来,从来不开什么单子,不拿什么牌子、筹码等等,多少张桌子,多少位客人,多少样菜品,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生意再忙,也不会弄错。某张桌子,什么菜上来了,什么菜没上来,随时都会注意到。如果催快一些,或某张桌子某个菜提前,他会马上高喊:“某某菜马前!”最后一个菜端上来,会自动告诉顾客:“齐啦一您哪!”再问一句:“您还添点什么?”真是手快、眼快、嘴快、腿快,头脑清醒,记忆惊人,态度从容,动作迅速,所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静中观察,简直令人惊叹不已。
在坚持不能自己做饭吃的日子里,这种被称为“二荤铺”的小饭馆是常去的,虽不是照着本儿上演的,也遇到过几次七八分像的。很难攀上“礼失求诸野”,只是觉得可亲。
最近在看凌峰的系列纪录片《八千里路云和月》,其中一集讲到了小吃,也录下了一些九十年代卖吃食的场景,即使有些风气初开时的旧痕迹,也看得我想多来半斤。拍的不是走堂,也算是这条长线上的一个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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