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贾蓉与四人关系不正常，欲盖弥彰的是宁国府的丑闻

11月1日，87版《红楼梦》贾宝玉的扮演者欧阳奋强在其社交平台上，深切地怀悼了演员杨俊勇。10月31日因突发心脏病离世的杨俊勇才57岁，实在令人唏嘘惋惜。杨俊勇就是在87版《红楼梦》中饰演贾蓉的演员。

贾蓉这个角色在小说中并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当贾蓉在第六回首次出场时，《红楼梦》的评批人脂砚斋在其“面目清秀，身材俊俏，轻裘宝带，美服华冠”的形象描写处作了夹批：如纨绔写照。

的确，贾蓉作为一个侯门公子，纨绔之气十足，花天酒地，荒淫好色，不学无术，不思进取。细读红楼，贾蓉这个宁府的公子哥身上也有许多存疑之处，特别是他与这四个人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态，真是有点儿令人难以琢磨。

首先，父子关系正常吗？——是否知道父亲贾珍的“爬灰”？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此话用在贾珍贾蓉身上恰如其分，特别是纨绔好色的气质，父子俩是拿捏得死死的，难分伯仲。

虽然，曹公在脂砚斋的“建议”下删掉了“秦可卿淫丧天香楼”回目，关于描写贾珍与贾蓉之妻秦氏私情的情节无存了，但是曹公删得似乎有点儿“不情愿”，读者在删减后的字里行间，仍能品读出贾珍与秦氏之间异于正常翁媳关系的味道，加上宁府老仆焦大醉骂中的“爬灰的爬灰”，以及贾珍在秦氏丧葬期间反常的表现，更加重了这种不正常的味道。

贾蓉非痴非傻，况且这种不伦实非一日，贾蓉怎会不知晓呢。他之所以默不作声，主要原因有二：一则惧父。古代讲究“三纲”，其一纲就是“父为子纲”，即所谓的“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就像贾政拿绳子勒死宝玉一样，虽是在一定程度上是气话，但是也反映了父亲在儿子面前绝对的权威，甚至可至生杀予夺。

贾蓉是很惧怕贾珍的，在第二十九回贾母携众人到清虚观打醮时，酷热难耐的贾蓉到钟楼乘凉，贾珍寻而不见时，一点儿脸面也不给他，命令仆人啐他，贾蓉也只能“垂着手，一声不敢说”。

二则家丑不可外扬。就像焦大罪骂所言“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像宁府这样百年世宦之家，脸面、名声是何等的重要，这样乱伦的丑闻一旦闹起来传扬出去上了热搜，整个贾府将名声扫地颜面尽失，政治上、经济上、道德上、舆论上损失严重，贾蓉深知其中的利害，也只能选择噤若寒蝉，这样的父子关系当然只是表面的波澜不惊，内在恐怕早已经是离心离德了。

其次，夫妻关系正常吗？——是否真的是相敬如宾？在第十一回中，凤姐探病秦氏，秦氏对凤姐道“婶娘的侄儿（指的是贾蓉）虽说年轻，却也是他敬我，我敬他，从来没有红过脸儿”，此话听起来似乎让人觉得贾蓉和秦氏恩爱甜蜜的。但是，事实真是如此吗？

在小说中，秦氏生前，夫妻二人从未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描述二人的同框也仅仅是在秦氏生病时的两次，一次是领凤姐探望，另一次是领张太医到诊脉；秦氏病亡后，作为丈夫的贾蓉一直处于“失语失踪”的状态，没有任何爱妻病亡后的悲戚的行为举止，倒是他的父亲贾珍痛苦的捶胸顿足身心不支，走路都需要拐杖支撑。这都不是秦氏口中“他敬我，我敬他”的正常表现。

自己的妻子与父亲有那样一层难以启齿的关系，贾蓉再荒唐糊涂，也会如鲠在喉如刺在心。如果说是“敬”，也是敬而远之；与其说是敬而远之，不如说是厌而远之；与其说“从来没有红过脸儿”，不如说因为没感情才冷眼冷脸，冷冰冰的脸永远不会红。

再次，婶侄关系正常吗？——是否与凤姐关系不清？贾琏与贾珍属同辈，所以贾琏凤姐与贾蓉是叔侄婶侄关系。关于贾蓉与凤姐的关系，有一部分读者认为二人有私，甚至说焦大罪骂时爆出的“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指的就是凤姐和贾蓉。

的确，贾蓉与凤姐之间表现的的确过于亲密，比如在第六回中，贾蓉去向凤姐借玻璃炕屏时，当着刘姥姥的面儿，贾蓉与凤姐说话时是“嘻嘻的笑着，在炕沿上半跪”，贾蓉二次折回走时凤姐又说了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晚饭后你来再说罢。这会子有人……

再比如，在第十六回中，贾蓉与贾蔷与贾琏凤姐夫妇商讨下姑苏置办物资时，贾蓉“在身旁灯影下悄拉凤姐的衣襟”，这举止的确带着几分暧昧。

但是，凤姐与贾蓉虽说在言语举止上过分“亲密”，但是如若谈到有男女之私，似乎有点儿不可能。一是凤姐作为大家闺秀的出身，也断不会无此基本的礼义廉耻；二是从周瑞家送宫花时大中午的腻歪羞羞，到贾琏外出护送黛玉操办父丧事宜的牵肠挂肚，皆说明当时琏凤二人的夫妻关系相当甜蜜，凤姐怎会出轨一个还不如贾琏的纨绔公子。

在贾珍请求凤姐负责操办秦氏丧仪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从小儿大妹妹顽笑着就有杀伐决断......”，他称凤姐为“大妹妹”而不是“弟媳妇”，还有关键词“从小儿”，说明凤姐在小的时候或许因为姑姑王夫人的关系就常在贾家，她虽为贾蓉的婶子，其实与其年龄差距不过三四岁而已。二人亲密的举止的原因，一方面应该是源于自儿时交往，另一方面是凤姐疏阔开朗的性格原因。

第四，姨甥关系正常吗？——是否与尤二姐有染？尤二姐是红楼“二尤”之一。“二尤”是尤二姐与尤三姐，是贾蓉继母尤氏的继母改嫁带来的两个女儿，这拗口复杂的关系中，二尤只是伦常上的贾蓉的姨娘，并没有半点儿血缘上的关系。

贾蓉与尤二姐的关系暧昧的疑惑，源于贾敬丧事尤老娘携二女寄住宁府期间贾蓉的表现。贾敬新丧，荒唐的贾蓉趁回府料理停灵之事的机会，言语调戏尤二姐，尤二姐“拿起一个熨斗来，搂头就打，吓的贾蓉抱着头滚到怀里告饶，尤三姐便上来撕嘴”，继而“贾蓉又和二姨抢砂仁吃，尤二姐嚼了一嘴渣子，吐了他一脸。贾蓉用舌头都舔着吃了”，这画面恶心至极，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再者，在六十四回中，当贾琏垂涎尤二姐美色意欲撩拨时，书中曾有交代“况知与贾珍贾蓉等素有聚麀之诮”，何谓“聚麀之诮”？就是善类父子共用一只母兽。有人也认为此处仍是暗指贾珍贾蓉与秦可卿，虽也有理，但之前“爬灰”已喻，秦氏已亡再提为赘。此处更多应该指向的是贾珍贾蓉尤二姐。

贾蓉之所以撺掇贾琏“家外有家”偷娶尤二姐，邪恶的目的就是“素日因同他姨娘有情，只因贾珍在内，不能畅意。如今若是贾琏娶了，少不得在外居住，趁贾琏不在时，好去鬼混之意”，可见贾蓉与尤二姐的确有染，聚麀之诮为实。

作者：温暖前行，本文为少读红楼原创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