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 情到深处||第十四章：纠结（2）
情 到 深 处 百荷踪影 著内容简介：辞职，下海。做生意办公司，开发房地产。公司从第一桶金到小有规模，他们的生活也在悄然地变化。有了钞票保驾护航的日子，原本幸福的家庭生活风雨飘摇，困顿迭生。崔晓岩遭遇秘书韩颖暗恋，酒后失身；易程与初恋情人林怡怡旧情复燃，身心出轨。因为钞票，他们的人生之路，一时迷茫，一时困顿，一时辉煌。最终遭遇生死别离，......人间多少事，都于岁月的涅槃之中，一念悲，一念喜，一念存，一念亡；人生之灵魂，就在生生世世的轮回中，永生——灭亡，灭亡——永生。
第十四章：纠结（2）
林怡怡就要毕业了，她暗下决心，在毕业的时候，自己的“爱情”之花也该拨云见日，开得更加明艳动人了。毕竟好花能有几日红？她必须趁着花儿芬芳的季节，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安排妥当。这是做女人最聪明的举措之一。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啊！她厌倦了与男友不明不白的同居生活，她虽然不是很爱那个钻石级别的男人，但那是她想要的生活方式。追求物质上的满足是林怡怡人生最大的理想：房子、车子、票子，这些都是她做梦都想拥有的东西，找一个有钱的男人，结婚过日子，是林怡怡自懂事起就建立起来的理想，是她在醒里，梦里都盼望的生活。为了这个理想，她忍受着家庭贫穷打在她身心上的深刻烙印，苦中作乐，拼命用功学习，从初中住校开始，她每天的伙食就是母亲腌制的咸菜，玉米面、红薯面掺合到一起烙的饼子。每周她把从家里带的饼子分成六大份，每一大份再分成三小份。开饭的时候，她在家里带来的玻璃瓶子里掏几根儿咸菜，就着饼子，一点，一点地细嚼慢咽，往往是大半缸子开水喝完了，一块儿饼子还没有嚼完。后来她发现了一种特别科学的吃法，把饼子掰碎了，放在搪瓷缸子里，再放一点咸菜，用开水冲泡一下，就是一顿美味的快餐。有时候，她会特别饿，每当这时，她下意识地多冲一些开水在快餐杯里，那些混合面饼子的味道，母亲腌制的咸菜味道，伴着那热腾腾的开水，常常使她吃得鼻尖、额头，香汗微醺。
林怡怡又是一位传统型的女孩儿，她要做一位贤妻良母型的女子。无论她与那位所谓的成功男人之间，那种爱情有多少水分，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要义无反顾地履行自己的承诺。可是，与她海誓山盟，并同居了一年有余的钻石男，并不懂得林怡怡的良苦用心，与林怡怡同居在一起，根本不提结婚的事。林怡怡多次旁敲侧击，提示男人，想见见他的家人，把关系确定下来。但钻石男却只是装糊涂，打哑谜，把话题岔开。这让林怡怡的自尊心很受伤害。她甚至猜疑，猜疑男人有妻子，她多少次想摊开了，明明白白地说出内心的猜测。她一直想和他敞开谈谈，把心中的疑虑说出来。可是，她又怕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毕竟，信任才是维护夫妻，或者恋人之间感情的纽带。
其实林怡怡并不是要逼婚，一个人总要有阶段性的重点问题要解决。她就要毕业了。毕业以后的去向问题，应该是她的重点了。但已有了同居生活的林怡怡，不得不把这段感情融进毕业之后的去留之中。因为她要和男人结婚过日子。林怡怡一厢情愿地认为，毕业之后的生活应该与那男人更加密切，他和她应该是秤杆儿和秤砣的关系，是锅碗瓢盆一起伴奏生活的交响曲，是鱼水之欢，相濡以沫，生死相许。
在林怡怡心目中，结婚过日子，是爱人间必须要面对的事实，有了恋人之后的人生，有许多事情的安排，总要与那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林怡怡暗自做着这一切的准备，在心里想象着自己穿上新娘礼服的模样，结婚过日子是个怎样的情景？！然而，林怡怡憧憬的美好生活，却在不期然中破灭了。
她“失恋”了。
就在林怡怡脆弱的心在滴血的时候，再次遇见了易程，易程和林怡怡再次相逢。是在一个小雨霏霏的夜晚，那个夜晚，大地和天空都似故意和林怡怡作对一般。那个夜晚的天空，不管不顾地，把哭泣的泪水细细密密，无情无义地洒在怡怡原本悲戚荒凉的身体上。那是一个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的夜晚，路面在细雨的惠顾下，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凌。雨不大淋湿衣裳，林怡怡的身上头上，都已被蒙蒙的细雨淋湿。她幽灵一般，毫无目的地踟蹰在校园的小路上。
早春的寒潮往往像一把无形的皮鞭，抽打着沉浸在春风暖意中的人们。头天是阳光明媚，暖意融融，春花渐欲迷人眼的景象。第二天，却是冰雨袭来风满楼。大街上行走的人们，都紧缩着身体，紧紧地抱着膀子，急促地往家里赶。林怡怡就是在这样的下午，在寒气逼人的冰雨来袭之前，天气骤变，她回家去取保暖的衣服时，却遇到了令她身心都凉透，悲哀到极致的罪恶场面——在她与钻石男同居的租屋里，大白天遇到了钻石男与一个女孩在床上云雨的一幕。
悔恨、恼羞、愤怒，林怡怡自语般地骂出两个字：“无耻！”摔门而出。
林怡怡从那个“家”里出走后，天地茫茫，不知道去哪里安身？在酒吧里喝酒，喝到昏天黑地之时，条件反射一般，再次回到了校园，冰雨、路滑、天黑，飘摇着的林怡怡摔倒在校园结满了冰凌的花坛边。易程上完夜自习回宿舍，巧遇林怡怡，他追慕已久的女子，正在他的前方不远处，幽魂一般地晃悠着，踟蹰前行。
真是好事多磨啊！这次不期而遇，不久，他们就成了恋人。
但好景不长，毕业分配的去向不容易程乐观。常言：“怕处有鬼”。果然，易程和林怡怡这对恋人，在大学毕业之后，成为天各一方的“牛郎织女”。一对经历了一波三折，终于走到一起的恋人，正在情海的热浪里卿卿我我之时，生存的理由与压力，无情地摆在了他们面前。他们只有服从生活，服从现实，服从命运安排，鸳鸯天各一方，依靠鸿雁传书，传递甜美的相思，消解思念的苦楚。但那张传递情感的信笺，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写在纸上的甜言蜜语是那样的不禁考验。正应了那句“毕业之后不再相恋”，他们的书信往来，随着时间的延伸而散漫，而消失。易程的寄出的信件如你牛过河，到了深水区，便失去了行迹。再后来，林怡怡终于寄来了令易程此生难忘的宣言：
易程，还好吧？好久好久了，不知道从何说起。你对我的好，我终生感激不尽，感谢你对我的爱，感谢你对我的关心，感谢……我一直在想，也许是上辈子积了德！让我这辈子遇上你这样的好人。然而，好人又能怎样？！我们都太弱小了，弱小到不能够为自己所爱的人铺展一条通向幸福生活的道路。多少个夜里，我叹息命运的不公，伤心流泪，彻夜、彻夜无眠……易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向你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易程，尽管此时的我，已被情感的波澜淹没，但我还是要无奈地说一句：咱们虽然有缘相识，但现实告诉我，这条路太艰难了，是走不通的。易程，对不起，原谅我，我无法兑现自己当初的诺言，……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坚强女孩，原谅我，对不起！！
爱你，却无奈之人：怡怡
X年X月X日
接到这封信，易程的身体一下子虚脱了，他不但脑壳子被掏空了，他的身体，他的整个人都一下子跌进了万丈冰窟的深渊。原来，爱情就是这样的脆弱，就像好看的彩虹，它出现过，因为它绚丽，它就印在了你心里，可是它又在天边。天边在哪儿，你追不到，更无缘触摸，……易程大病了一场，连续几天不出房门，不吃不喝，不上班。单位同事以为他出了大事，便带了领导的慰问，破门而入。结果，发现他躺在床上高烧昏迷。昏迷中，他在断断续续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怡怡——怡——怡……林怡怡……”同事不管他的胡言乱语，也听不明白那语言的真正含义，只管紧急送往医院，打点滴、吃药，折腾了几天。
高烧是退了，易程恢复了几天之后回单位上班。那天，刚到公司，和易程同处一个办公室的小张，诡异地问：“哎，易程哥，那天你高烧，嘴里好像叫着一个姑娘的名字哦，不会是失恋吧？！”
易程握起老拳道：“瞎说，没有的事，都是哪跟哪儿啊！”易程嘴里说着不相干的话，心里却是酸涩难忍，说不清的滋味涌在心头。
易程在与林怡怡恋爱的路上一波三折，却不改初衷，尽管他人长得帅气，才华也令人称赞，但他终是缺少林怡怡追求的金钱和地位。那次在校园相遇之后，两人走进恋爱的魔宫，易程曾经暗自欣喜，是月老暗中帮他。他怎么也没想到上天赐予他的幸福，却短暂到了在他转身的刹那，已是烟花散尽的苍凉。收到林怡怡的分手信，易程的身心受到了一次涅槃般的洗礼。但那洗礼却并没有使易程真正重生，他的感情生活从此跌入混乱的泥潭。自从林怡怡与他分手之后，易程经过一段死寂般的沉默，之后便是彻底放纵自己，女孩子只要对他稍有好感，他便展开攻势，穷追不舍，直到女孩以芳心相许。而他自己却在“一夜情”之后，就像扔一张纸巾，淘汰一件看不顺眼的衣服，顺手一扔，甩手走人。
易程眼都不眨地玩着感情游戏，更伤害着那些爱着他的女孩。这就是易程。在经历了与林怡怡反反复复的恋爱，最终又被林怡怡好言决绝。他似乎悟出了爱情的真谛——恋爱，就是彼此在寂寞孤苦的时候，一起上床，一起疯狂。与林怡怡的恋爱，他透支了生命中对于异性的所有爱恋与珍惜；与林怡怡分手之后，他变成了一个歧视女性的“大男子”，玩弄女性的魔鬼，淫邪的色狼。最可怕的是，这一切，在易程看来，都是那样自然而然，理所应当。
易程在病态心理中消耗着自己的大好年华，更是糟蹋着那些把一腔挚爱奉献给他的女孩儿们的青春。在大学毕业之后的几年里，工作、性爱，接受、抛弃，……在感情的游戏厅里，他像陀螺一样旋转，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在男欢女爱中的奢华与淫逸，性生活泛滥，情感世界严重贫血。破罐破摔的心理，使他的精神世界像一个流浪汉一样空虚无聊，心灵的世界始终在虚无缥缈中找不到停靠的港湾。茫然，浮躁，苦闷，无聊，一颗飘荡着的心魂，始终找不到栖息的净地。
他心里十分明白，在情感方面，自己不顾一切，像猴子掰玉米一样，掰一个丢弃一个，在某种意义上是自我毁灭。但他宁愿在毁灭自己，更伤害爱着他的女人的道路上，一路潇洒，一路浮华，一路荒淫地活着。然而，爱情和婚姻的事情，却是很奇妙的缘数。就在易程三十几岁时，一不留神他捏到了一块“烫手的山芋”。这块儿“山芋”就是他现在的妻子赵文雅。赵文雅生就一副美人坯子，从高中时代，就开始在追求者中，挑选如意郎君。但十年挥手间，岁月如白驹过隙，千帆过尽时，灯火阑珊处，她发现了一个引她心跳加速的男人——易程。赵文雅执著到近于死缠烂打的爱，使易程始终处于被动状态，他不但烦，有时候倍感无奈。然而，男大当婚，易程也确实需要有个家，是那种由妻子做主妇的家，约束一下他放荡不羁的生活方式。这一点，易程在父母那悲哀的眼神中，早已触摸到了那种无法言说的痛。但他就是不愿意按照父母的愿望，朝着娶妻生子的道路，向前走。
然而，令他措手不及的是，在与赵文雅相识不到半年，他们却举行了简单的婚礼，领证、请单位同事吃喜糖，喝喜酒。原因很简单，赵文雅不但怀孕了，而且还走了上层路线，直接找到了易程的父母，禀明了怀孕的事实。两位老人采取了非正常措施，他们软硬兼施，母亲声称她要抱孙子，若不把怀了孕的儿媳娶回家，她就不再苟活。
易程摇头叹息，悲凉地暗自为自己的荒诞懊悔不已。决心改邪归正，整装上阵，与过去放荡的生活告别，老实做了赵文雅的丈夫，并细心呵护未曾出事的宝宝。
这个世界真是太大了，茫茫人海，你想见到心中的那个人，都只能是梦中相会；这个世界也确实太小了，天涯海角，不期然中，也许会遇到你毫无思想准备要见的那个人。对于林怡怡，自从那次分手的“劫难”之后，他就一直盼着再见她一面。然而，却是千帆过尽皆不是，望穿秋水不见月。他太了解她，她若不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具有相当财气指数的“幸福”生活。她绝对不会放弃曾经拯救她于绝望之中的恋人。
山不转水转，十年之后，当同学聚会，校友聚会，成为时尚，成为一种怀旧寻根的精神需求时。他与他再次相逢，他曾经爱得神魂颠倒，想得心醉神迷，恨得牙根痛的林怡怡，与之再次相见，他似乎理不清纠结于心头的思绪。他惊奇地发现，当初的怨恨，后来那淡漠的“忘情水”，却没有浇灭他最初爱恋的火焰。聚会期间，学友们相互祝酒，他和林怡怡就那么自然地走近了。
他问：“你，你还好吧？”
她答：“你呢，你好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嗯，还好吧。”
这样简短而省略的会话，似乎都有点人生的悲凉和无奈深含其中。谁也没有说出那十年辛苦，十年牵挂的滋味。至于后来，后来的一切，也许纯粹是意料之外的插曲。谁能说得清呢？！
后来林怡怡向易程求助。求助易程向她和丈夫李兆军开办的煤矿投资。易程再三掂量，终于向晓岩提出了公司未来发展的新思路——跨行业经营，投资煤矿。易程知道林怡怡与他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他不能够给她提供相应的物质生活。如今，他终于有能力在林怡怡面前一展英雄本色了，男人的虚荣和自尊，促使他一定要在林怡怡面前挣回这个面子，他要让林怡怡高看他几分，要让林怡怡有种“悔不当初”的遗憾。在要不要投资煤矿的问题上，易程与晓岩，有了意见分歧。晓岩不愿再染指煤矿的事，而易程一心想为林怡怡做点什么，好让林怡怡见识一下他是不是草包，他易程也可以给予她帮助。帮助她实现理想。
这天，易程卯足了劲儿，向晓岩建议：“晓岩，咱们不应该就这样满足于一时一事的成功，公司要想发展，做成规模，就得有新思路，不断拓展新领域，才能做大做强。这几年煤炭形式不错，咱可以拆出部分资金，投建矿产资源，利润是非常可观的。”
只有赶过海的人才有资格评判惊涛拍岸，暗礁险滩的危险，晓岩对煤炭产业了解较多，知道里面的深浅。他说：“国家一再限制地方小煤窑的发展，要求规模型经营矿产资源，有计划，有秩序开采。咱们那点钱，若是搞煤矿，只是杯水车薪。更何况风险也太大，我是不主张去冒那份险的。”
晓岩在之前做过煤矿技术顾问，深知煤矿产业的生产状况，尤其是小煤窑冒险指数很高，他甚至谈煤矿开发色变的意味。易程认真听完晓岩的意见，说：“是的，风险也许会有，但干煤矿的利润实在是诱人，这几年乡下打煤窑的都在一两年内爆富，成为亿万资产的老板，有很多干煤矿发大财的例子，还没听说谁破产的。那些煤老板们，哪个不是一掷千金，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
晓岩一时不明白，上个月，易程在公司的决策问题上一直是很客观的态度，从不像现在这样，想做什么，不容商量，一意孤行。想到此，晓岩语重心长地说：“易程，咱们公司能有今天的成就，不是我们的决策多么英明，而是政府的政策支持，以及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在创业的时候，咱们担当了多大的风险，那些焦头烂额，借贷无门的日子至今犹在眼前。”
“怎么会忘啊！但财在险中求，人是在不断追求中进步和赢得生存空间的，哪能取得一点小小的成绩，就固步自封，停滞不前，不思进取呢？”易程的理由似乎很充分，说得很在理儿。
晓岩禁不住问：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使易程变得如此固执己见，他想拿出更激烈一些的言辞与易程辩驳，可是看易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还是作罢了。
晓岩本来是想给易程说：三期工程走上轨道后，他想抽出点时间，给家乡办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圈上一片地，建一所像样的小学，给学校修建一个大操场，铺成塑胶跑道；盖一栋漂亮的教学楼，装上空调，配置电化教室，让乡村的孩子们也和城里的孩子一样接受现代电子教学形象化、科学化的教学方式。让山里的孩子也像城里的孩子一样，享受社会进步的文明成果，享受声、光、电等现代技术给教育带来的福音。他还打算建立优等生奖励基金，让山区那些有聪明才智的少年儿童充分享受到追求上进给他们带来的实惠，鼓励他们学好本领为家乡建设出力，为人类造福。这些都是他搁在心里很久的一个梦想。这次他本来想把建设学校的事给易程说说，接下来再把资金抽离的事安排一下。没想到易程提出投资煤矿的事，弄得两个人心情都很糟。
晓岩托词说：“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头我们都认真思考一下再商量，好吗？！”
易程默然点头，说：“也行，咱都好好考虑一下，你也可以做个调查，我觉得可行。”
两个曾经共患难，亲如兄弟的合伙人，各怀心事，不欢而散。
【本小说每周二四六更新，望喜欢此书的友友及时关注。】祝福！
【前章回顾】
作者简介：百荷踪影，本名王淑敏，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新密市诗词学会、作家协会副主席、水墨清华艺术研究会研究员、水墨清华美术馆馆长。创作观：用智慧写造句，用真情讲故事；践行“生活是眼睛的海，文字是心灵的波” 的原则。创作动力：人世间有万丈红尘，怎能让人无动于衷？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