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17
1
病床上,虚弱的母亲醒来,告诉我,她想和大舅通话。
电话里的一声呼唤让泪水流的更快。在持续的抽泣中母亲已口齿不清,她断断断续续的抱怨着:“你们好久没有电话我了”……“你们都忘了我”……大舅哽咽着回答:“想电话你,又怕听到声音时大家心里都受不了”……
中秋节之后的某个傍晚,塘朗山在迎来一阵秋雨后又静谧如旧。
2
与医者一起,我们同在夜中摸索。
白日里光的惯性在一闪之后便堙灭了。我们却不得不攥紧这丝知识的残余,以自己浅薄的认知去抚慰母亲。早早的,在母腹澎湃涌动之时诞生出的我们,每一个都是独立的种子,也正在用从她身上接承而来的一些原初的相似性的指引去握住她正在颤抖的手,摩托车之于自行车,回避不了的差异。
无法判断我们这些行为的对错和后果,因与果之间复杂极了!
路上那棵叫不出名字的树的果实无声地落下,滚过脚尖。服从大自然生产的蝼蚁们的私和他们的私语突然变得不再重要。天,更黑了。
3
扪心自问,我们探视、陪伴病人是在安抚社会伦理?安抚自己?
或者应是单纯的爱的付出?一个没有因果,脱离时空约束,脱离既有亲情约束,无需证明的沉默。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