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题大做”塑文化

我们知道,但凡成一点规模、有一点历史的企业,都会提出很多文化理念,诸如使命、愿景、价值观及经营理念等。但是,我们也知道,很多企业的理念多数是停留在“口号”阶段,甚至于有时候,企业领导者自己的行为和理念也是相悖的,比如,较早以前,我知道有家企业提出一个理念“员工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而企业真实的情况是员工普遍感觉被压榨——薪酬低、福利差,以致有员工当面质疑领导提这个理念的本意?!

我们经常讲“言行一致”、“说到做到”,事实上,我认为在当前充满不确定性的大环境里,企业要想真正塑造符合企业理念的文化氛围,必须通过一系列的方式将理念转化为具体的行为(当然,理念的提炼本身就应该基于过去正面的行为),行之有效的办法之一是“小题大做”:借助某个典型事件,旗帜鲜明的明确企业的态度和主张。举个例子,孙武练兵杀妃嫔的事件。

公元前512年,孙武带着他完成的兵法见吴王,吴王将兵法一篇一篇看罢,啧啧称好,但忽然产生一个念头:兵法头头是道,是否真适合于战争呢?孙武能写兵法,但要怎样才能证明他不是在纸上谈兵呢?于是,吴王对孙武说:“你的兵法十三篇,我已逐篇拜读,实是耳目一新,受益不浅,但不知实行起来如何,可否用它小规模地演练一下,让寡人见识见识?”孙武回答说:“可以”。吴王又问:“先生打算用什么样的人演练?”孙武答:“随君王意愿,用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不管是高贵的还是低贱的,也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可以。”吴王想给孙武出个难题,便要求用宫女演练。

于是,吴王下令将宫中美女180 名召到宫后的练兵场,交给孙武演练。孙武把180 名宫女分为左右两队,指定吴王最宠爱的两位美姬为队长,让他们带领宫女操练,同时指派自己的驾车人和陪乘担任军吏,负责执行军法。

分派已定,孙武站在指挥台上,认真宣讲操练要领。他问:“你们都知道自己的前心、后背和左、右手吧?向前,就是目视前方;向左,视左手;向右,视右手;向后,视后背。一切行动,以鼓声为准。你们都听明白了吗?”宫女们回答:“听明白了”。安排就绪,孙武便击鼓发令,然而尽管孙武三令五申,宫女们口中应答,内心却感到新奇、好玩,她们不听号令,嘻嘻哈哈,捧腹大笑,队形大乱。孙武便召集军吏,根据兵法,斩首两位队长。

吴王见孙武要杀掉自己的爱姬,马上派人传命说:寡人已经知道将军能用兵了,没有这两个美人侍候,寡人吃饭会没有味道。请将军赦免她们。”孙武毫不留情地说:“臣既然受命为将,将在军中,君命有所不受”。孙武执意杀掉两位队长,再任命两队的排头充当队长,继续练兵。当孙武再次击鼓发令时,众宫女前后左右,进退回旋,跪爬滚起,全都合乎规矩,阵形十分齐整。

孙武传人请吴王检阅,吴王因为失去爱姬,心中不快,便托辞不来,孙武便亲见吴王。他说:“令行禁止,赏罚分明,这是兵家的常法,为将治军的通则。对士卒一定要威严,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听从号令,打仗才能克敌制胜”。听了孙武的一番解释,吴王怒气消散,便拜孙武为将军。此后,孙子率兵向西大败楚国,攻破其都城郢都;向北威慑齐国和晋国,其声望远播至列国的王孙公子。吴王权倾四野,孙子功不可没。

这个故事听起来很残酷:为什么要杀死妃嫔?妃嫔压根儿就不是士兵,这样的处置未免太不公平。然而,正是这份不公平帮孙子奠定了他想要的文化。他知道,如此残酷无情的处置定会四海皆知。此后,将不会有人在听到指令后还咯咯发笑。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孙子很清楚,在战争中,一个士兵有可能为他的不守规矩付出各种代价。他希望军队文化要突出铁的纪律,上至君王,下至妃嫔,人人都得严格遵守。

如果你的公司正面临危机,也可以借鉴类似的极端实例来解决问题。比如你的销售的欺骗客户的方式与客户签订了合同,给了客户很多不实的承诺,明显影响到了公司的品牌和声誉。这一切,当作为企业领导人的你知道后,应该怎么办?毫无疑问,你得解雇这位销售,但是你要想一想,这能塑造公司“诚信”的文化吗?如果你不能塑造公司文化,那么此类行为可能还会接二连三发生,并且有可能最终毁掉公司。

最好的办法是效仿孙子:不仅要解雇那位销售员,你还应该解雇他的所有上级。尽管销售经理们都理解他们得为手下人的不检点承担法律责任,但如此大规模的解聘对于某些人而言仍然是不公平的。可是,在此情况下,你更应该将多数人的利益放在首位,这样一来,所有人就会从中明白一个道理:公司绝不做欺骗客户的事,公司具有诚信的文化。

事实上,这能够有效解释,为什么每当城市里发生较大的公共安全事故时,往往区长、市长等城市负责人会受到牵连,被处罚。比如有一年跨年上海外滩发生踩踏事件,时任黄埔区区委书记、区长均受到严厉处罚,类似的,今年6月广州暴发了一轮疫情,经过多方努力有效控制住了。过后,我们看到越秀区的相关领导被严肃处理,当时很多人直呼处理太严格了、不近人情……事实上,这也是国家在传递一个信息:抗疫必须100%重视。还有,前段时间,阿里女员工被侵犯案曝光后,阿里即公布处理决定:同城零售事业群总裁李永和和HRG徐昆引咎辞职,阿里巴巴首席人力资源官童文红记过处分,涉嫌男员工被辞退,永不录用。我在不同的地方看到,李永和是张勇(阿里现任董事局局主席兼CEO)的左臂右膀……但“引咎辞职”的处理,所传递的是管理层在维护阿里的企业文化,大家要引以为戒。

实际上,对于企业领导者而言,企业文化始于你珍视的那些标准和理念。确定这些标准和理念后,你必须要让企业中的所有人努力践行它们,而努力践行必须要有清晰的行为指引,假如这些标准被证明是模棱两可的,甚至带来了负面影响,那就必须改变它们。如果文化中缺少关键元素,那就应该添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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