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式的忧伤:《苏丽珂》|【馨闻旋律】

苏丽珂,最初是格鲁吉亚的一首爱情诗,成于沙皇时代的1895年。后被谱成曲,在苏联广为人知。斯大林统治时期,这首歌经常在收音机里播放,因为斯大林喜欢这首歌,他是格鲁吉亚人。上世纪中苏友好时传入中国。苏丽珂翻译的中文意思是"亲爱的"。

点开上面的歌曲,来说点故事:

1943年1月,列宁格勒刚刚破围,一支主要是妇女的修路大军冒着德军的炮火修筑通往后方的铁路,以便向被困饥饿的人们运送物资。其中有个音乐学院的女生休息时掏出包里的短笛,一个老人走过来问:

“孩子,你会吹《苏丽珂》吗?”

姑娘说会,就吹了起来。。。

这是2019年的俄罗斯战争片《不朽的走廊》中的一段。那首《苏丽珂》老一代中国人很熟悉,是一首很有名的前苏联歌曲,准确说,是一首格鲁吉亚民歌,沙皇时代就有了,歌词不涉政治,就是唱的爱情,充满浓浓的俄罗斯式的忧郁:

“为了寻找爱人的坟墓,

天涯海角我都走遍。

但我只有伤心地哭泣,

我亲爱的你在哪里?”

这样忧怨哀伤的歌曲,用在苦难卓绝的列宁格勒围城故事里,是恰如其分的。影片中,姑娘的短笛声渐变成人声低吟,也是这首《苏丽珂》最常见的演唱样式——合唱、低吟,如下面这个:

(苏军红旗歌舞团版本)

再贴个海外网友可以点开的视频版本:

姑娘吹完《苏丽珂》,那个无名老人拿出一小块黑面包坚持要姑娘收下(列宁格勒围困中死亡的150万人大多是饿死的),说:“我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是护士,在救护车上。还有一个儿子,也在打仗,在XX高地。你觉得他能听见吗?”

这段忧伤的情节和着歌曲忧伤的旋律,还是很感人的。不久一颗炮弹飞来,落在老人喝茶的铁锅边,老人被炸得尸首全无。

《不朽的走廊》海报/2019年5月上映

如今,苏联早就不存在了,但是俄罗斯拍战争片还是绕不开卫国战争题材。最近看了两部算是新片,除了上面这部《不朽的走廊》,还有一部叫《 勒热夫战役 》。不过,今天拍卫国战争,比前苏联时代有完全不一样的自由,像《勒热夫战役》,就触及苏联军队政工体制的阴暗:德军空投了宣传单,匆忙赶来的内务部少尉粗暴地要每个士兵解衣服翻口袋,看哪个私藏了宣传单。还硬逼着连长让士兵冒着生命危险去捡拾两军阵前旷野上的宣传单上交。前线士兵对政工人员深怀厌恶却敢怒不敢言。

《 勒热夫战役 》海报/2019年12月上映

片中一个作战英勇的老兵因为捡了一张德军传单留着点烟,被内务部少尉用枪指着要带走送军事法庭,连长求情说已经人手不够了也没用。士兵们气愤地说:“我们出生入死,同甘共苦,却得不到信任,那还怎么活下去,怎么战斗?”

片中还有一句苏军士兵的台词:“苏维埃政权什么时候相信过人民?”

这在前苏联时代的文艺作品中是不可能出现的,算是从执政党与人民的关系角度回答了苏联为何解体。

回到《苏丽珂》,后面的歌词同样优美:

“丛林中间有一株蔷薇

朝霞般地放光辉,

我激动地问那蔷薇,我的爱人可是你?

夜莺站在树枝上歌唱,

夜莺夜莺我问你,你这唱得动人的小鸟,我期望的可是你?
夜莺一面动人地歌唱,一面低下头思量,

好象是在温柔地回答,你猜对了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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