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微视频:社会互动-Social Interaction
视频名:Social Interaction: The Ropes Course (社会互动:团队接龙)。“团队接龙”是一种集体游戏 (Team Building Activity)。它需要通过不同角色(Roles)的参与者之间的默契配合,各尽其职来完成预定的目标。“团队接龙”最重要的是责任心,既要表达自己的想法,又要和前后的伙伴做好配合。因此,每个参与者必须具有一种“团队合作”(Team Work)的理念,参与者既是活动中的独立个体,又在合作过程中分享信息、灵感与快乐; 既突出了个性又具有团队的统一性,在集体活动过程中,团队领袖(Leadship)以及团队文化(Culture)也自然形成了。团队业绩的体现,离不开队员之间的信任和互动,以及团队领袖的能力。团队成员之间的交往与沟通要多替对方考虑,站在对方立场上思考问题才能圆满完成任务。从某种意义上讲,“团队接龙”集体游戏正是体现了社会互动中交往互惠、相互习得的意义。
社会互动是社会学研究的基本概念,是微观社会学的主要课题。社会互动是社会学的角色理论,交换理论,社会化理论,团体文化以及传播等理论中的核心概念。它是个体层次、社会结构层次以及文化层次的中介,是社会学研究由个体走向群体甚至更大社会组织制度的切入点。社会互动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动态交往关系。交往者双方通过相互沟通的过程,彼此交流感情与分享信息。因此,社会互动是一个相互作用的过程,交往者双方能够相互影响,相互习得,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这个道理。因此它也是人的社会化过程的基本环节。
社会互动划分为“直接交往”与“间接交往”:“直接交往”就是面对面的交往(Face to face) ,如用言语与手势、身态、表情而进行的近距离交往。“间接交往”就是借助媒介技术手段而进行的远距离交往,如书信、电子邮件、电话、社交媒体等。有关研究表明,传统社会中“直接交往”是社会互动的主要形式,家庭、邻里、社区范围内的近距离的交往互动是社会化的主要方式;而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科学技术的进步,“间接交往”日益增加,跨社区、跨地区、跨国界的远距离交往互动成为可能和现实。如今,电子邮件和社交媒体,诸如脸书(Facebook)、微信(WeChat)等已成为人们“间接交往”的重要方式。资料显示,成立于2004年的脸书,如今已是全球最热门的社群媒体之一,总共有将近十几亿的活跃用户。腾讯的一份报告也显示,如今平均每天有6亿多用户登录微信,接近中国人口总数的5成。微信己经成了国人生活中与他人交往互动不可缺少的手段,它几乎占当今人们的全部闲暇时间的三分之一。
社会互动又可以划分为“角色交往”和“非角色交往”:“角色交往”是指交往者受一定社会行为模式与规范约束、代表某一特定社会群体或社会组织的正式交往。这种交往因交往者所处的地位,其必须扮演的角色,受到严格的规范结束,不能随心所欲、自行其是。如两个公司签订合同的代表之间的交往,教师与学生之间的交往等都属于角色交往。“非角色交往”是指交往者不受特定角色与社会组织规范的限制,这类交往如朋友之间、熟人之间的非正式交往。在社会化过程中,行为者往往根据不同的社会角色而采取不同的社会行为。这是因为特定的角色具有特定的社会规范以及人们对这一角色的社会期望。如行为者随意行事,那么社会互动中就可能出现“角色冲突”(Role conflict)现象,即交往行为的角色不合情景的现象。如一位惯于发号施令的军官,如果他回家后对其妻子与子女也这样,就出现军官角色与丈夫角色、父亲角色的冲突。因此,社会互动是在一定的时空、情景条件下进行的,特定的角色需要按其规定的行为模式而采取行动,才不至于造成角色冲突。
社会互动还可以划分“横向交往”和“纵向交往”:“横向交往”是指同一层次、同一等级的人之间的交往。如同辈或同龄人之间、同学之间、同事之间的交往都为横向交往。“纵向交往”指不同层次、不同等级的人之间的交往。如教授与学生之间、领导与被领导之间、父亲与子女之间的交往都为纵向交往。横向交往与纵向交往构成了社会的网络结构,是社会系统运行和发展的前提和基础。横向交往与纵向交往范围的大小,频率的高低及程度的深浅可以反映不同社会发展的程度,也是衡量一个社会先进与落后的一个标志。工业化以前的社会,横向交往与纵向交往的范围与频率都非常低,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时间的推移,这些交往在不断扩大与增加。由于社会化大生产,使社会互动的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交往的范围与频率空前地提高,由此促进了联系与合作,推动了社会生产的飞速发展。
直接交往,非角色交往,横向交往通常多发生在:“首属群体”(Primary group); 而间接交往、角色交往、纵向交往多发生在“次属群体”(Secondary group)。这两个概念是由美国社会学家,社会心理学家库利(Charles Cooley )所提出的。库利认为,人的自我正是在与他人交往的过程中由社会互动所形成的“镜中自我”(Looking-glass self),是一种社会性产物。家庭、游戏群体和邻里是形成这种社会性人格的“首属群体”。库利还进一步指出社会分工造成社会结构的变迁以及对人格的影响。他认为在社会分工相对不发达的情况下,个人活动范围比较狭窄,往往以其完整人格介入单一的群体活动。随着社会分工的深化以及个人社会交往的扩大,出现了许多“次属群体”,而“首属群体”对个人的影响相对地逐渐减弱。
早期的社会互动论者,着眼于互动是一个过程。在他们看来,“社会互动”和“社会过程”是同一个意思。美国芝加哥学派的帕克(Robert E. Park)和伯吉斯(Ernest W. Burgess)主张把“互动过程”分为四个阶段:竞争、冲突、顺应、同化。它们也适用于不同文化之间的互动。两种文化体系之间交流、冲突、认同和融合的过程,与上述互动过程是基本吻合的。帕克的“互动过程”论,带有明显的社会达尔文主义的色彩,它基本上是属于西方社会学早期的理论。虽然在帕克之后,还出现过许多类似的更详细更繁琐的社会互动方式的分类标准,但意义和影响甚微。
现代西方社会学的互动理论,正在从过程理论向结构理论转化。“过程理论”强调的是“自我”,即“主客互动”; 而“结构理论”强调的则是“角色”,即是“角色互动”。所谓“角色互动”,就是由复杂的社会地位所决定的角色之间和角色之内的互动。传统的心理学意义上的“理解”概念,已被社会学意义上的“期望”概念所代替。由角色关系所带来的互动,是一种更固定化、更社会化的互动。符号互动论者,美国社会学家布鲁默(Herbert George Blumer),主张从人们互动着的个体的日常自然环境去研究人类群体生活。他认为个体通过集体和个体行动创造了他们自己的社会现实。
与结构功能理论等宏观社会学不同,社会互动论属于微观社会学范畴,它关注于人们之间如何互动的:在面对面的“直接交往”或由媒介促成的“间接交往”等场景中,交往成员之间是如何行动、回应和互相影响的。对社会互动论来说,人类行为不是由社会系统支配的,而是由社会互动主导的。人们被社会互动影响到这样的程度:即每次互动都会带来信息的分享、观点的变化、行为的调整。因此,互动带来变化,而互动或变迁是社会的动态特征。社会是由生存着、互动着、行动着的人们创造的;于是,社会过程总是在人们的互动中被创造出来。
当今全球范围内的“微全球化”把从不同文化、不同区域和不同国界中的人们连接起来,这是因为所有可见的跨国界物质流动背后,都存在着人们的互动和交流。这些互动和交流的实质是通过朋友、家庭成员或群体之间的各种社会关系,使得本地的个体能够和全球社区的成员沟通和整合; 而越来越强大的网络空间的全球社会互动显然对人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都产生着重要影响。此外,这种互动关系的深度和强度有可能导致人们的观念以及日常生活方式的根本改变,进而影响本土的社会变迁和社会结构。因为每个人的生活、体验,都是一个序列的微观状况,而社会则是所有序列的个体经验的总和。
尽管直接交往、亲密关系和地理区位在传统的社会化概念中很重要,但是在全球化时代,“社区”的概念早已超越地理范畴,世界各地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有可能相互交往互动,尽管时时会发生冲突、摩擦和矛盾,但那些不同的文化要素依然会相互适应和融合。由于高科技的发展,互联网上所进行的虚拟社会交往已占据世界人口的重要比例,因此,人们的全球化体验可能达自有史以来的最高的复杂程度,同时,这也挑战着全球社会化对人们的影响(摘自《Chinese Globalization:A profile of people-based global connections in China》Jiaming Sun and Scott Lancaster, Routledge 2013)。
全球联结(Global Connection)正成为当地居民的一种全新的社会化机制,这一机制使得社会互动从内部转向外部; 社会互动的范围从家庭和亲戚转到全球行动者和全球进程。当社会活动的正规场所从本地转向虚拟的全球范围同时,信息交换也从更多地依靠大众传媒转向互联网、微博、微信、虚拟社会网络等。这种社会互动方式和来源的转变在未来将更多体现在人们的价值取向以及生活方式的改变,并由此推动当地社会的转型(出处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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