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A180：医者父母心，杏林天使情——读《百草媚》

文/望月听雪

“青丝白马谁家子，粗豪且逐风尘起。”侯景之乱，又称太清之难，南北朝时期南朝梁将领侯景发动的武装叛乱事件。侯景本为东魏叛将，被梁武帝萧衍所收留，因对梁朝与东魏通好心怀不满，遂于548年以清君侧为名义在寿阳起兵叛乱，549年攻占梁朝都城建康，将梁武帝活活饿死，掌控梁朝军政大权。有童谣曰：“青丝白马寿阳来”即指此事。

太清三年三月，侯景攻陷台城。城破之时，城中只剩下二三千人，尸骸堆积，血汁漂流，惨不忍睹。侯景又东掠三吴，使富庶的长江下游地区“千里绝烟，人迹罕见，白骨成聚，如丘陇焉”。

在此战乱纷纷的年代，也成就了我国医学发展史上的重要阶段。教育的发展，使得秦汉时期的医学理论得到长足的发展。同时，战争、瘟疫、流行病给医学家们提供了更多的临床机会。东汉时期的张仲景原著《伤寒杂病论》流传至魏晋，王叔和整理编纂将其中外感热病内容结集为《伤寒论》，另一部分主要论述内科杂病，名为《金匮要略方论》。他另著述《脉经》，擅长于脉学之理，总结汉以前有关脉学之成就，系现存我国最早脉学专书，书中总结脉象24种，又论述三部九候，寸口脉等，对古代的脉学影响甚大。西晋皇甫谧撰《黄帝针灸甲乙经》，前六卷论述基础理论，后六卷记录各种疾病的临床治疗，包括病因、病机、症状、诊断、取穴、治法和预后等。采用分部和按经分类法，厘定了腧穴，详述了各部穴位的适应证和禁忌、针刺深度与灸的壮数，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理论联系实际的针灸学专著。

在这山河破碎、风雨飘摇、民不聊生的烽火硝烟里，涌现了以医学立业的徐氏家族，先后诞生了徐熙、徐道度、徐文伯、徐嗣伯、徐之才等七世十二位名医。

这个倾世大医的故事就是发生在这个时代背景下，用徐陶两家在乱世中的爱恨离愁来诠释这个时代独有的文化背景、中医精髓。两代人爱的延续，完成“医”和“药”的结合，漫长的医学历史进程中，慢慢融为一体，将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的中医理论发挥到极致，取之于大自然，用之于民，代代相传，才华横溢的诗人亦懂得其间许多中草药知识，“冥搜到百合，真使当熏肉。果堪止泪无，欲纵望江目。”“才是寝园春荐后，非干御苑鸟衔残。”

“寒玉细凝肤。清歌一曲倒金壶。冶叶倡条遍相识，争如。豆蔻花梢二月初。年少即须臾。”建康城里有一间百年药堂“百草堂”，高高悬挂的匾额气势非凡，依傍着小河，横卧的小桥，熙熙攘攘的人流，小桥两岸，烟丝轻薄，绵绵的梨花雪翩翩飞舞。药堂里，淡淡的草药香沁人心脾，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清丽的 嗓音在晨曦中响起，“大娘，药您尽管拿去用。豆蔻仁两枚，高良姜半片，加水一碗合煮，去渣取汁，再以生姜汁拌好倒入……”这个叫陶媚儿的女子嫣然一笑，美目流转之间溢彩流光，百花失色。

与百年药店毗邻而居的正是出了七代名医的徐氏家族，穿巷过庭，庭内芳树奇花，豆蔻花艳繁色深，赛过了满园芳菲。徐天琳与陶媚儿已有婚约，只待定下吉日迎娶入门。这天，陶媚儿来到徐家送药，恰逢林子风以盗匪的身份携一副棺木前来寻仇，明明是衣袂飘飘、风华绝代，却非要与盗贼为伍，颐指气使、羁傲不逊、咄咄逼人。“白衣描似画，横霜染风华。”自此，林子风夺人所爱，与陶媚儿结下了不解之缘，是孽缘还是姻缘，乱世之中，何处可安身立命，医药世家又如何在潇潇风雨之中坚守着悬壶济世、福泽苍生的医者仁心。

“南梁末年风雨飘摇，侯景作乱朝纲，皇权旁落。建康城内人人自危，烟雨尽锁皇宫楼台。她本是京城百年药店家的机敏女医，与世代中医之子青梅竹马，婚嫁在即。”

“身为山林盗匪的他指斥两家庸医害人，为母复仇的他竟要强娶她来偿债。她为保全医家荣光与父辈无忧，忘却前缘，竹马一蹶不振，酿下难以吞咽的苦果。”

“与他朝夕相处，治病救人，她发现他有奇异医术，二人前嫌渐释，情愫滋长，终结为夫妻。战争频仍，草药匮乏，他誓要冒险出城采药。乱世缥缈，这一走竟音信杳无。”

“她乔装丑妇，孤身外出寻夫，被叛军胁迫进宫，明察暗访，发现夫君身世越发成谜，甚至牵涉宫廷风波。行走宫中，步步惊心，随时面临叛贼的刀光剑影，她要如何化险为夷，坚守住医德与爱情？”

一身正气，把恩怨抛却，只为伊人。大医精诚，救死扶伤，只为医道。“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时至现今，各国医生入职时均需立誓，“健康所系，性命相托。我志愿献身医学……恪守医德……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大慈恻隐之心”是一个医者必备的德心，自古而有之，“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是感同身受之心，“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是献身之丹心。

       “湖海相逢尽赏音。囊中粒剂值千金。单传扁鹊卢医术，不用杨高廓玉针。三斛火，一壶冰。蓝桥捣熟隔云深。无方可疗相思病，有药难医薄幸心。”一对医者伉俪，最终能否在颠沛流离的烽烟中，披肝沥胆，冲破世间一切羁绊，在乱世的夹缝中求存得仁，作为医者的矢志不渝，历经劫难之后能否幸运地携手未来。“医者父母心，杏林天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