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梦撷英]重磅推荐作家:周长行,纪实文学《双峰之恋》第二节〈绝顶惊现〉。
诗梦撷英第7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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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昨天我们看了[双峰之恋]第一章:"孤峰上的埋葬”第一节:唱歌的人。
朱伟是个很不错的兵:立过两次三等功,入了党,虽不善言语,但很有思想,属于“寡言多志”的类型。却因在险峰唱歌违犯连队纪律而受处分。受过处分的朱伟,他的深沉的目光和出奇平静的情绪,让人看更觉匪夷所思……,张瑞太终于心生一念:迟早有一天,我也要爬上这座孤峰,看看这小子究竟搞了什么名堂,谜底或许就在这山顶上……
今天让我们来看第二节《绝顶惊现》,连长张瑞太爬到绝顶之上到底发现了什么?今天让我们拭目以待。
作家:周长行
个人简介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名电视撰稿人。主要著作:长篇传记文学《不醉不说,乔羽的大河之恋》\《赵忠祥写真》\《大浪淘金》。长篇报告文学《乔羽恋歌》《鲲鹏腾飞的地方》《中央电视台大型电视系列片〝大京九〞解说词》。中篇报告文学《悠悠玉兰情》《岩石岁月》《巷道雪洞》。自选集《伟大的我们》。至今在海内外发表各类作品共计628万字,多次荣获国家五个一”工程奖。
双 峰 之 恋
(纪实文学)
孤峰上的埋葬
(之二)
绝顶惊现
朱伟退伍了。但关于他攀爬孤峰的揣测、合理想像、传说和光怪陆离的影响并没消停。甚至有人还有鼻子有眼地说看见朱伟回来过呢,又爬了一次孤峰呢,比猴子攀爬得还利索。
朱伟回来不回来反正都一样。孤峰之谜犹如笼罩着连队的雾团,日渐加浓加重了。
张瑞太和指导员商量,为防止类似事件的再度发生,很有必要更严肃重申规定。所谓严肃,无非又增加了一条处分法码:如果有谁再胆敢挑战规定,处分规格定要升级的。
总算顺顺溜溜地过去了一年。
军人的命运一年一个样,张瑞太也被宣布转业了。终于要离开这个催人老的大峡谷了。为此,他狂欢过,一口气喝下了两瓶啤酒。干部股给他提出两个临时去向等待分配通知:一是先到机关呆着,二是先回老家去也可以。但他都没有同意。在连队呆习惯了,去机关一天他也受不了,至于回家嘛,以后有的是时间。反正在哪里都是呆着,在连队或许更轻松自在一点。他交了班以后,还常去各班转转,打打扑克,聊聊天儿,小日子过得挺爽快。别看他不当连长了,士兵们仍然对他尊重有加,甚至比在位时还热情。他暗自感叹道:还是部队好哇,社会上一些官员,摘掉乌纱帽前后,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过了一段时间,地方上的通知到了,让他抓紧时间去本县轻工局报到。他手中攥着那张转业通知单,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了。一股难以割舍的情感,纠缠着他,让他难受、惆怅。粗而实的喉节一鼓一鼓地滑动。15年军旅,说停就停了!这时候,他才完全理解,先一步离开军营的那些战友们,为什么一踏上离去的汽车或火车,总是留下一张张痛苦惜别的面容和那一串串晶莹的泪珠。顿然间,他仿佛也觉得,过去多少有些厌倦的连队,一旦要告别了,居然一跃而为令人留恋的热土。在人生的转折点上,少不了对前景的展望,往往更多的则是对于过往岁月的种种回忆。有些特殊的感觉和愿望,时刻不到,它决不出来!神差鬼使般地,他又想起了一年前的夙愿:去爬一下曾经处分过一个战土的孤峰吧!
自然地,他还是认真地思量了一番这次攀登的价值和影响。然而有些念头是无法用价值观念去解释的。他始终觉得,朱伟的攀爬,毕竟是个谜,能够解开它,或许也是一件正经事儿。至少能把困扰连队的那个谜团打开!给大家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自已也算离去得无挂无碍!
一大早,他就走上河滩。河滩上的鹅卵石大都是灰白色的,和他们开挖的导弹坑道里的岩石颜色几乎相同。原先这些石头大都是由洪水从工地上冲滚下来的,水的冲击和相互的磨擦,使它们毁掉了一些棱角,渐渐地变得有些平滑。有几块鹅卵石在他的踢踏下,翻了个身,露出了一层毛绒绒的青苔。天气很好,是一个清澈而蔚蓝的山区晴日。太阳还没有从山顶上升起来。山里的太阳睡得早,起得迟。这时候的孤峰静静的,静得没有一点儿声响,使他感到一种难得的异常的温柔。他钟情于这种气氛。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这次行动。尽管自己是要走的人了,但自己定的规矩还在,他不想给连队投下一丝阴影。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孤峰脚下。尽管太阳还没有出来,但一切景物都显而易见了,且生动鲜活而又水灵。仿佛它们也是刚刚睡了个畅快觉似的。
自幼生长在沂蒙山区的他,熟悉山的情势和脾性,攀登技能在这个部队里也是出了名的。然而,当他爬上孤峰顶端扫视了一圈后,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落感袭上心头,他断定,除了朱伟和他,包括当地山民,是无人再爬过这座山的。至少可以说,爬过一次的人,绝不会再有爬第二次的兴致。
山顶上的一切都极平淡,甚至近乎凄凉:草堆,灌木丛, 稀稀落落胳膊粗般的小树……。“无限风光在险峰”的诗句,在这里一点也对不上号的。他敢断定,其实就和指导员一起分析过的一样,朱伟的攀爬完全是出于神经质般的好奇心。也许只有这个惯于标新立异的家伙,才会干出这等荒唐无聊之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所谓的"谜",远不是人们想象得那样玄乎。有些所谓的谜,或许就是对疑神疑鬼者们的反讽和捉弄!
然而,既然好不容易爬上来了,就得好好看看这上面的一切呐,哪怕是一草一木乃至每个旮旯。一轮红日从远处的山头上跃了出来,他的眼睛也觉得明亮了许多。孤峰周围绕着几片白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飘飘的,渐渐地抽长着自己的身体,前面浓重,后面淡淡的一拖,象一首山歌调子的尾音,悠长,漂渺,回旋,依恋着母体迟迟不肯淡去……。对山,对云,对这里的一切,他都十分熟悉而亲切。而对自己为什么执意要爬这座山,他是越发觉得味道无几了!
他在孤峰上来回走动着,有一搭无一搭地东瞧瞧西看看,正在准备打道回府之时,却突然发现在一片灌木丛里,有一个用小石块垒起来的小石堆,看上去上面曾经盖过土,经雨水的冲刷,小石块都显露出来。这里面一定埋藏着什么。他折了一根小树枝,剜挖起来。“哇!一个罐头盒子!”他惊讶地呼叫着。他哆嗦着手,启开了盖子,一方绣着一对鸳鸯的白色手帕里包裹着几张信纸,信纸上写着一行行工整秀丽的字体。朱伟的手迹!这家伙的硬笔功夫全团第一。认识他字的人比认识他本人的人多好几倍!张瑞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虚此行的感觉渐渐复活……
他站在那里,如饥似渴地读着那封信,渐渐地,额头上沁出了汗珠,眼眶里有一种热乎乎的东西往外涌。他站不住了,扑地一声坐了下去……
远处传来一个细妹子凄惋的歌声,当地“土特产”——山歌……
这封信的内容,太让他惊骇了。他不停地,越来越快的摇着他那硕大的脑袋,大有万万想不到,无论如何不理解的情状,几近情绪失控!究竟是什么,又为什么呢?
(2017、7、25。晨)[二]
《双峰之恋》大概一万多字。朱伟这个人物的故事大概明天就能揭晓。别急,我的朋友,让我们耐着心去迎接等待新的豁然贯穿的时刻,期待明天
主编:玫瑰
浙江.自幼爱好文学,热衷于柔美而活力的文字,愿用一支柔弱的笔,淌洋在文学的海洋,描绘生命最绚丽的色彩。作品散见于《百花驿站二刊》《诗音联盟》《临朐》《精品悦读》《潮流美文》多个微信平台。兴趣广泛,喜欢一切美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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