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圆内方、刚柔相济, 是为人处世的最高境界
姜尚是西周初期有名的臣相,他的《六韬》、《三略》既是兵书,又是一本帝王,臣相的为政之学。《三略·下略》中说,道、德、仁、义、礼五者,是相互联系的整体。道,是人所努力践行的;德,是使他人获利的;仁,是爱和亲近别人;义,是给人以方便和帮助;礼,是培养与人的良好关系,这五者缺一不可。
姜尚所说,是君子安身立命的方法和处世之道。要实践道,培养仁和德,遵从义和礼。这五者,道是根本,仁德是自我的修养,义礼是现实行动的准则。由此,我们不难发现姜尚所提倡的与儒学相一致的处世之道和为政之本,即追求高尚的目标,又与现实世界不脱离,这正是中庸之道的外在体现。
这是一种中和的立场,在理想追求和现实之间有一个“度数”和“分寸”,而对它的认识和运用却因人而异。就如《礼记》所说的,有骄傲但不可助长,有欲望但不可放纵,把握志向但不能过于自满和执着,追求喜乐但不能够荒淫奢侈。
我国历代的为政者对待中庸也是各有心得的。从事政治,就行为准则来说,不可太刚,刚则折;不可太阴,阴则寂。对待人事的处理,就是要有人情味,或者说必须以良好的人际关系为基础,才能于政治的风云变幻中立于不败之地,纵横驰骋。
只有明白了这一点,我们才知道中国古代的正直之臣为何总是命运多难,政途艰辛;而结党营私、拍马逢迎的奸佞之徒却如割不掉的毒瘤,而且往往权倾朝野。这之中,除却君主昏庸无能的因素外,作祟的便是此所谓的“人情”。
中国古代的臣相们:刚正耿直之臣命途多舛,奸佞之臣得势跋扈。魏征如不是唐太宗的开明,怕早以杀头问斩。敢拉皇帝衣襟令其坐下如寇准者,两次为相的时间也不过两年有余。至于海瑞进谏时,事先已准备好了棺材,这是不通人情世故所造成的。
相反,通晓世故的人,他们会投人所好,拍马逢迎,结党营私,历史上的奸臣佞相,无不是因为这样才飞黄腾达。所以,肯定也好,否定也好,“人情”这一极难界定的为人处世之道,在为政者看来,不能不予以格外重视。
关于变通人情的实际运用,有这样一个故事。后汉大将郭威攻占河中后,凯旋之日,后汉隐帝犒劳郭威,给他丰厚的赏赐。郭威推辞说,我率兵在外,只是保护了京师的安全,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朝中大臣们兢兢业业排除困难,是他们给我的军队筹集了大量的军饷,才有今天的胜利,我怎么敢独吞这些赏赐呢!请赏赐给大家吧!
于是,后汉隐帝赏赐了有功之臣,当时朝廷内外莫不称赞郭威不贪财物、推己及人的博大胸襟。郭威此举是深知人情的表露,由于人心所向,其后没过多久,郭威就代汉而自立,作了后周的开国皇帝。
这样看来,保持中庸,深浅有度,恰如其分是为人处世的最高境界,过于锋芒毕露往往为世俗所不容,过于委曲求全又被视为软弱无能,只有外圆内方、刚柔相济,才能在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周旋有术,游刃有余。中庸的处世方式,在不违反个人原则的前提下,像一道润滑剂,把人与人之间因棱角的磨擦而可能产生的矛盾及时化解。宽广的胸襟和大智若愚的智慧,能让人们在变幻莫测的世事面前处变不惊,这便是中庸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