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界 | 张玉： 岁月留痕
花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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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留痕
文|张玉
艳阳的冬日算不上太冷，行走在户外，清寒是有的。时有风吹过，散落满地枯木，一叶黄，一叶褐，些许半黄半绿的叶，夹杂其间，格外醒目。虽走得匆匆，但眼神却没有丝毫马虎，时而埋首，时而驻足，总有心心念念的惊喜落入心头，或留下一张照片，或拾起一片叶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秋日的金色银杏情有独钟，特别想挑一个日子，特地去有满是银杏的山谷走一遭。放下一切，蹲在树下发一会儿呆；拾一枚叶脉清晰的黄叶，数时间的沧桑；环抱一棵年轮粗壮的古树，看岁月的斑驳。最后，踏在厚厚的落叶上，听生命轮回。
只是，生活哪有那么多的诗和远方，更多的是油盐醋茶，以至计划搁浅了一年又一年。如今，路边的树木除了四季常青的，都是光秃秃的枝丫，这个想法再一次敲醒了沉睡的旧梦，不知道下一个金秋是否能挑阳光明媚的天气，随梦远行？季节不等人，光阴如是，且留一份念想吧！
一个人坐在中医院古色古香的等待区，35号，不知要等待多久，周围的人不疾不徐，我也渐渐沉下心来。坐在我左边的是一同乘电梯的老奶奶，中年儿子陪着他，踱着步子聊完一通电话，等一阵又去诊疗门口看一眼，浑厚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妈，不急，有我呢！”无意窥探他人的隐私，但对他们的关注自然多了几分。右手边的是一对中年大姐，一个短发精神，一个长卷发女人味十足。听着聊天知道是多年的闺蜜。今日这家包了饺子、包子送一点过去；明日那家烙饼、熬汤少不了互相分享，吃惯了家里饭菜的我对她们的聊天充满了兴趣。中间，这对中年大姐谈起各自孩子的高中生活，谈到为了孩子精心烹制美食照顾自家孩子的忙碌和辛苦，不禁感慨：妈妈各种各样，妈妈又都一样。
听着听着，一个人的等待竟被打发的差不多了！这时老奶奶的儿子笑盈盈的又开口了：“妈，下一个就是我们了！”老奶奶随即起身，做儿子的忙扶着进了诊疗室，我的号在他们的后边，便也跟着进去了！站在远一点的地方，这才细瞧老奶奶：“五官浮肿的整个人大了一号！”医生边把脉边问着，然后颇为严肃地说：“你这情形，一定要马上住院。”老奶奶一听急了，说：“我不想住院。”医生补充：“别担心，住院也就一个礼拜的事情。” 老奶奶更急了，道：“上次下身肿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一住就是一个月呀！”医生又说：“那你说咋办？我开药可以，可是要控制病情，吃药才管用啊！”儿子忙应着：“我们住院。”这时老奶奶的语气软下来：“说句心里话，我还是不想住院”这话是对着医生说的。又继续着，这句是冲着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一提住院，你爸一听，在家都要哭好些天。”医生抓住这话就问：“你老伴主要靠谁照顾？”儿子忙答：“照顾我爸全靠我妈了！”医生说：“这就对了，你这情况又不严重，要配合医生治疗，才能照顾好老伴儿啊！”直到这时，奶奶的神情才放松下来，听着医生的嘱咐开药。儿子搀着老母亲安慰说：“妈，没事儿，我明天飞上海，过四五天回来咱就住院，没事儿的!”到我了，把脉，问询，开药，一会儿就结束了！
拎着一袋子药在站台等候，背倚着一棵苍老的梧桐树，斑驳的树皮被风干，渐渐脱落，摸上去很是光滑，我猜不到它的年龄，但一个可怕的事实在提醒我，自己已然在奔五的路上！
枫红、叶黄，转眼人生差不多过半，生活既有诗与远方更多的是柴米油盐。中年闺蜜的生活是我正在进行的，老来还牵念老伴儿的奶奶是让我敬佩的。直到这时才彻悟一本书里说得“最深和最重的爱，必须和时日一起成长。”大概就是这般吧！
时光不语，岁月留痕，红尘总有牵绊，如叶之于树，可是季节到了，还是会飘落，离开，又何必总是怅然呢？
打开家门，将一片叶安放在书里，将一颗心收藏在光阴的脉络里，慢慢修行：岁月久长，雕琢时光！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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