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只翅膀上不带黄金的飞鸟
鸟翼系上了黄金,这鸟儿便永远不能再在天上翱翔了。
——泰戈尔
那天早晨,初秋的阳光抚在我的脸上,我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洗漱之后,开启了一套新的化妆品,价值不菲。我知道,心中的结终于解开,在我和朋友长谈之后。
职务晋升,可能是每位老师最在乎的事情。2013年,挤破头要晋升中小学一级职称,可是排到我跟前,指标用完了。我就像幼儿园里那个最受委屈的孩子,呜呜呜地哭了好久。
论讲课,不差;论成绩,也不差;论什么都不差劲的我,怎么就不能排的再靠前一点呢?后来我想,要排的靠前一点,不差还不行,还要特别好才可以。
第二年,我又目睹了个别老师因为职务晋升,伤心难过或者脾气爆发的情景。我想,去年的我,大抵和她们一样狼狈、无助、尴尬、失态。
2014年,我晋升中小学一级教师之后,加入舞阳县教师发展共同体,2015年我开始读书、写文章、研究课堂,实现自身的专业发展。我想:既然指标那么少,既然排名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我就努力在下次职务晋升的时候,不占用指标,不给组织添麻烦。
那个时候,我粗略打听了职务晋升所谓的“绿色通道”,中原名师、省优秀、省优质课一等奖、还有一些国家级的荣誉等等。我想,如果我努力10年,省优秀、省优质课一等奖可以收入囊中吗?如果我努力10年,我记录下的课堂,我写下的教育随笔,我电脑中储存的寂寞、孤独,还有我一个人的狂欢,可以撑起一本书出版的深度吗?
十年,是我与自己的约定,是我给自己下的蛊。我想,即使失败了,即使十年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大不了和其他老师一样,再次轮回在无奈的道路上,走上一遭。
距离2014年已经六年了,本想今年可以晋升中小学高级职称,但是材料递上去之后,领导掐指一算,还差一年。怎么就差了一年呢?从2014年开始到现在,是满六年啊。领导解释,要从聘任时间算起,2015年5月才开始算起。
年限,是硬伤。可刚开始听了这个消息,还是完全懵掉了,我甚至怀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继而觉得这几年的努力统统都白费了。那些上过的课、研究过的教材、教法,还有学生,甚至从2018年秋季开始,啃过的那些难懂的书籍,背过的新课程标准,研读的核心素养方面的理论,仿佛突然都没有了意义。
当一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牢笼里,情绪无法得到排解的时候,你眼中所看、心中所想、脑中所思,甚至说出的每一句话,包括每一个表情、动作,都离不开这个牢笼,让自己厌烦,也让别人生厌。
朋友发现了我情绪的失落,约我去村子里小坐。在那个宁静的村子里,我诉说了自己的困境、迷茫、无措,我太需要一个听众去排解心中的抑郁,我不仅说给自己听,说给他听,也说给那里一草一木、一桌一凳、一茶一壶。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的终极目标不应该是职务晋升,也不该是船到码头车到站,这些东西都应该成为你的锦上添花,而不是非他莫属。你更应该是一只翅膀上不带黄金的飞鸟”。
突然间,仿佛豁然开朗了。我们努力的意义,并不是一个具体要达到的目标,而是我们一直在努力,没有停滞,无论在这期间收获了多少的好,或者不好,都应该温柔以待,而不是被诱惑,或者被牵绊。就像这世间有一种鸟,一生只着陆一次,那便是死亡的时刻。
余生,爱我所爱,行我所行,无问西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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