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家陈昭言的乡村小说《芦花》第四章：寄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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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寄养

村长在街上巡视，刚刚走到芦花家门前，就看见芦花在家里发呆。

“丫头，丫头。”

芦花这才回了神，连忙问好。

“你爸还没回来？”

“嗯。您看，照顾我的阿姨来了。”

芦花用手指着远处，村长一回头，看见了一位扶贫的阿姨正从河边走来。村长面带微笑地迎了出去。

“黄干事，是你在照顾芦花啊，真是太辛苦了，谢谢，谢谢！”村长顿了顿，“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又是工作又是照顾孩子，我这村长也过意不去啊，我想要不将她先在别人家寄养一阵子，你看如何？”

阿姨沉思了一会儿，说：“行吧！这样夜里我也不用再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了。”

村长拄着手杖牵着芦花，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路上，来到了村部，村长打开扩音器，村部门口的大喇叭里传出了村长的声音：“父老乡亲们，父老乡亲们，村头永志家的丫头芦花谁愿意帮衬着带一段时间？”

正在树荫下躺着的团子听到后，爬起来骑上小牛急匆匆地赶回了家。

还没到家门口，团子就高声叫了起来：“爸爸，爸爸！村长爷爷在喇叭里讲话，村头的芦花要让人带回家养，我们领她回来吧！”

妈妈从厨房里探出了头，说：“我听说过她，大伙都夸她又漂亮，又懂事。”

“行，团子你快去，跟村长爷爷说去！”爸爸招手示意着。

团子十分敏捷地上了牛背，骑着它来到了村部。

“村长爷爷，让芦花到我家去吧。”团子急切地跟村长说着。

村长看到团子骑着牛过来，向他挥了挥手，芦花跟在后面喊道：“团子，是你！”

“你个熊孩子！不会是背着你爸妈偷偷来的吧？”

“没有，没有，是我爸让我来的。”团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翻身下了牛背。

村长将芦花的手放在团子的手上，团子示意她上牛，自己牵着绳子，慢悠悠地往家走。

“要好好照顾她啊！”村长用沙哑的声音用力喊着。

“知道啦！”团子和芦花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温暖而又凉爽的阳光下。

“妈妈，我带芦花回来啦！”团子刚到家门口就喊起来。

“阿姨好！”芦花懂礼貌地说。

“哎，好。团子！你快去喂羊，顺便带芦花转转。”阿姨将手上的水在围裙上拍拍，指着羊圈说。

团子与芦花四目相对，他耸了耸肩，就往羊圈方向去了，芦花紧紧跟在后面。

转过房头，房后有一个大羊圈。里面养了十几头母羊。羊圈用砖头砌了两面墙，圈顶用几片彩钢瓦盖着，剩余的都是用木头搭建的，中间留有一条小过道，每只母羊都被栏栅隔在一个小间里，羊和羊之间就有了一个高高的栏栅。顺着小过道，一个铁皮做的食槽挂在栏栅上。羊圈外的一个角落，有一个窝，卧着一只小黄狗。当芦花走近时，那狗蹿过来“汪汪，汪汪汪”地叫起来，芦花一惊，赶忙跺脚作势，吓了狗一跳，它退缩到羊圈深处，继续“汪汪”地叫着。羊圈周围的地上长满了麦草，麦草一簇簇的，有长有短，有宽有窄。团子半蹲着，弯下腰，使劲地拔着麦草。他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他身边的麦草叶子不是只留下落网的几根，就是只剩下半截努力的支撑着身子。芦花见状，感觉煞是好玩，便也加入其中。刚开始她用的力气很大，两个手拢着一丛，常常将麦草连根拔起，草底也带着大团的泥土，没过多久，芦花便熟练起来，越拔越快，她开始两手分开用，左手拔这边，右手拔那边，这样一来的确加快了不少速度。

团子见她如此卖力，便说：“你拔过吗？怎么这么熟练？”

“没！拔着拔着就熟练了呗。”

团子见身边的麦草已堆成一个小堆，就对芦花说：“够啦，够啦，别拔了！”

芦花停了下来，抱着麦草走了过来。

“芦花，用这个小箩筐装满麦草，就是一只羊的量。”团子将箩筐递给了芦花。

芦花接过，将麦草往里装，装满后拿到羊圈里，将麦草的一端伸进栏栅内，羊儿欣喜若狂，上来就薅了一大口，嘴皮子转动咀嚼着，发出“嘎吱，嘎吱”的清脆响声，露出了它那白白的大牙。它身后的两只小羊很是顽皮，时不时互相踢上几脚，时不时从妈妈肚子下穿过，顺带着又拱妈妈一下，被打扰的母羊气的用脚将它们推到了一旁。

“谁也不许打扰老娘吃饭！”母羊继续津津有味地吃着，它狠狠地从芦花手里抽出麦草，有时还会弄掉一些，当芦花手里的麦草被吃光时，它又很珍惜地将它刚才弄掉的叶子根根捡起吃掉……

团子和芦花喂完所有羊时，早已夕阳西沉，几只鸟雀趁着这美丽的景色，飞翔于空中。夕阳染红了天际，团子唱着歌带着芦花转回了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