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硕写隶书,用笔像推土机一样,笔画粗重、老辣纵横

吴昌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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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昌硕是上少有的诗书画印全能型艺术家,尤其是他的篆书,以《石鼓文》为根基,开启全新的书风。书法人往往对他的篆书报以极大的热情,其实他的隶书成就也极高,堪称一代名手,在清代隶书中占有不可替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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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昌硕77岁时所作隶书联

吴昌硕的隶书风格独特,不主故常,凝练遒劲,独步一时。其鲜明的艺术特色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01
篆隶融合
吴昌硕的隶书风格与其隶书取法密不可分。篆隶结合、以隶写篆、篆中融隶,一直是清人学习篆、隶书的优良传统。这一传统在吴昌硕的隶书作品中体现得尤为突出,且未在吴昌硕的早期作品中显出任何端倪,而主要在吴氏65岁以后突然爆发出来。

吴昌硕《西泠印社新建观乐楼碑记》

吴昌硕的隶书与其篆书一样,具有极其强烈的篆籀气,观吴氏晚年隶书作品明显受篆书结体之影响。其77岁所书《西泠印社新建观乐楼碑记》这件全文近五百字的作品中,将多种汉碑元素融入其中,用笔圆厚,体式纵长,篆隶结合,亦篆亦隶。
02
结体纵长
吴昌硕隶书最明显的艺术特色便是体式纵长,打破隶书自汉代成熟以来均取横式的惯例。正因如此,吴昌硕的隶书在清代及民国别具一格,令人印象深刻。

吴昌硕84岁所书隶书联

其77岁所书《奉爵雅歌》联,八字均取纵势;其84岁所书《花亚潮平》联亦是如此。为了配合这种结体上的改变,吴昌硕在用笔上也做了相应调整,用笔厚重粗壮、茂密绵实,联句中每个单字犹如威武雄壮的武士,不怒自威,整体效果极佳。
水墨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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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弱化“雁尾”
对“雁尾”的弱化,甚至消失于无形是吴昌硕隶书的另一重要特色。吴氏主要采用两种方式来弱化“雁尾”:

吴昌硕节录《急就章》

其一,以“点”代“雁”。有些本可以出捺脚的笔画,吴昌硕把这种捺脚处理成“点”的形态,并具飞动之势。这种处理方式初看似觉突兀,然愈看愈有韵味,不得不佩服吴昌硕在艺术上的胆识与匠心独运。
其二,化“雁”为平。吴昌硕的隶书,横向“雁尾”并不多见。吴氏不遵常理,本以为要出“雁尾”之处,却反其道而行之将其处理成平横,并且数横齐列,形成“横组”,效果极佳。

吴昌硕84岁所书寿而康横幅

正是这种对“雁尾”刻意弱化的处理方式,横向笔画缩短,字势也就拉长了,再加上其用笔厚重、沉实、涩劲,更强化了字势纵长、茂密、雄厚的视觉造型。
04
古拙厚重
吴氏晚年隶作,每一件均有一股厚重之气扑面而来,此为其主基调。用笔厚重,结体古拙,风格独特,力能扛鼎,这种“厚重感”主要来自两方面的实践。

吴昌硕81岁所书隶书联

一是吴氏在结体上非常茂密,有意压缩笔画之间的空隙,笔画粗重,又基本泯灭隶书的标志性“雁尾”,诸多笔画做水平状排列,仅在用笔的提按及起笔的方圆上做一些变化处理。这种结体上的独特处理方式,让其书风又古又新,突开新境,高明之极。
二是吴氏作书喜用秃毫浓墨,其墨黏稠如浆,用笔厚实迟涩,笔画粗重,真力弥漫。有人曾比喻吴昌硕的用笔如推土机式的一往无前,真是形象之极。若近观吴氏书作真迹,竟有浮雕感,苍劲雄浑,老辣纵横。

吴昌硕78岁所书坎盦横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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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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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昌硕是站在艺术顶端的大家,也正是因为站在了顶端,才让他在各个艺术领域、各种书体上的认识都超过常人。有了认识上的高水准,再加上在用笔上的常年积累,使他的隶书能够在当时突出重围、争得一席之地。
文字参考:李贵明《吴昌硕隶书法脉及风格类型化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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