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 门

家   门

赵继平||江苏

一个人无论身在何地,心中难以忘怀的是故乡;无论走的多远,都会有归家的梦。

离开母亲生活了三十多年,母亲想我的时候,会常常站在门口的白杨树下,偷偷地抹眼泪。即使是一片枯黄的秋冬季节,在她的眼里也是最美的风景。那棵白杨树,是我读初中的时候亲手种下的。我把最后一锹土洒进树坑的时候,掏出那把削铅笔的小刀,悄悄地在树干的中央刻下了我的名字。那年回家时发现,当年的小白杨已经长得比我腰还粗,刻着名字的老皮虽已撕裂,但名字依然清晰。

写过一篇《家乡的土月饼》,文章被《新华日报》副刊头条刊用后,引起了一阵骚动,不少朋友向我讨要土月饼,消息传递到母亲的耳朵里,母亲的视频通话里说了一句:“回来过十五吧,三十多年了,你还没有陪妈过八月十五,妈想你了!”母亲说完后失声哭了起来。放下电话,我的心是碎的,隔着距离看城市的繁华,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份美景,想起那条和记忆相连的山村小路,心里的温暖就会泛滥。妻子说,回去吧,天平平衡是靠支点的,小家和大家是连在一起的。

回家的路是艰辛的,无论多远、多难,也要计算着赶回去,还要选择合适的时间赶回来。在数得清的回家路途记忆中,有过风,有过雪,有过尘土飞扬,可在每次收拾好行囊,准备启程的心里,那条路上始终有最美的风景。因为那条路的尽头,是安放我疲惫也接纳我忧伤的地方,是给予我温暖也抚慰我心灵的地方。

母亲确认我回家的那一天,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姑娘,她不想让我看到她的衰老。我还不到家的时刻,母亲就趴在窗户上,隔着玻璃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动向。又过了几个时辰,母亲终于看着我下车的影子,她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就下了地,早早地把门打开,蹲在一旁等待我的到来。我进门的一霎那,母亲老泪纵横,伸出那双密密麻麻、沟壑交错的手。她的手心没有多少温度,但触碰的是母亲延续的爱。和母亲紧紧相拥的那一刻,我激动地说:“妈,我回来了。”拉着母亲的手,半天没有松开,直到她的心情稍稍平静,才说:“妈没有怪你,妈知道你在外独自打拼不容易。”

哥嫂把早已做好的饭菜端在了炕桌,豆芽菜拌粉条,油炸土豆片,还有自我记事以来迎客的油炸糕,菜的数目不多但都是我的喜好。大哥已是年近七十的老人了,两鬓斑白,头顶中间光秃秃的,周围只剩下几根稀疏的头发。我的到来,让他平素紫黑的脸上都泛起了红光。他激动地要拿出压在箱底多年的老酒,说要和我喝上几杯,这也是我们兄弟间见面的礼数。他还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我招呼着一旁忙碌的嫂子同喝,还给母亲的小杯里斟满酒,一家人都沉浸在幸福的世界里,那个沉寂的夜晚早就被打破。

大哥喝酒很讲究,他是轻易不和外人喝酒的,只有和自己的兄妹坐在一起喝酒才是他最开心的事情。但我们五个兄弟间相距又甚远,一年到头能聚在一起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大哥喝酒的几率也就少了起来。我和弟弟从小就受到大哥偏爱,和大哥坐在一起聊得最多离不开父母的话题。父亲过早离开我们,那时候,弟弟年纪很小,母亲舍不得那些白洋布,只给他做了一顶白帽子,弟弟见我们七个全身披麻戴孝,他哭了,他不是哭父亲,哭的是母亲处事不公。弟弟哭孝衣的故事往往是聚会少不了的话题。

处事要公道,亲情不能断,家门要旺盛,这是父亲在世的时候常挂在嘴边的话。无论他的五个儿子,还是要嫁出去的三个女儿,在他病入膏肓的时刻,只要有点说话的气力就少不了几句叮嘱。我们亲眼见证了父亲的孝道,也是在他的言传身教中长大,至今谁都不敢违背父亲的意志,家门迅速发展为好几十口人,不管姓氏怎么变,每个人都是祖辈的血脉。父亲的言传身教,母亲的善良,让我们的后辈懂得了孝道,母亲的晚年生活就是最好的验证。母亲过的是四代同堂的生活,逢年过节的总会从四面八方捎来款式不同的新衣服,就连手腕上带着的镯子,不只是数量多,而且每个都有讲究。孩子们争相抢着邀请她在家里住上一阵子,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家家户户争抢下乡干部的事情。母亲不是干部,但吃着孙辈的饭菜心里更舒坦。村里的老人受了子女的委屈,都拿母亲的幸福说事,夸她是积下德了,在哪里都是享福的命,难怪当年的燕子住满了窑洞,那正是家门兴旺的兆头。

母亲毕竟年龄大了,得有个合适她安度晚年落脚的地方,大哥和大嫂说,他们老两口陪伴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喝酒让嫂子也兴奋了起来,她趁着酒劲想起了一件事情,刚说出半句就被大哥的眼神瞪了回去。我再三追问,她才道出原委。原来,母亲在两个月前突然晕厥两个多小时,险些丧了命,事情发生在大姐家里。

母亲对子女的爱是没有高低贵贱的,在她的眼里弱者永远是她帮扶的对象。大姐是文盲,孩子又多,母亲庇护的事情也很多。大姐日子好起来,也常把母亲接到自己的家里尽孝。母亲住进大姐家没有几天就犯了病,大姐没有一点医学常识,被母亲的病吓傻了,恍惚中想到了掐人中之类的土办法,母亲的嘴唇被掐的乌紫也无济于事,幸好哥嫂有经验,把母亲送进了医院,母亲才渐渐缓了过来。母亲的晕厥病与年轻时劳累过度有关,生育子女多、劳动强度大、营养不良,落下了贫血后遗症,血压供不上来是常有的事情。大哥不想把母亲住院的事情告诉我,生怕影响我的工作。在他看来,我是国家的人,家里再大的事情也是小事。

母亲用身心养育了我,我却不能永远属于母亲。我离开家乡后,母亲拥有的是无尽的牵挂和悠长的思念。年少时,躺在山沟里打猪草,我总是向往着远方的风景,想着能有一天离开家,而且离得越远越好,仿佛只有这样才意味着自我的独立。直到家人把我送到了部队,又考进了军校,我就真的离开了家,如同断线的风筝开始飘荡,游离于忠孝二字之间,真正理解了“家”的实际意义。

生活在都市多年,总觉得自己是个没根的人。每每想起故乡,才发现那里的一切都成为独有的回忆。外面的风景再美,也敌不过回家的那条路。回家的路一直都在,每次都被工作和生活的节奏打破,那个遥远的窑洞,永远是我最后的灵魂归宿。路走得多远,我都不是无根的浮萍。

很久没有和母亲同吃一顿饭,母亲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急忙端起酒杯舔了舔,酒香刺激了她神经,一阵猛烈的咳嗽却让她失去了喝下去的勇气。她这才告诉我,那次昏厥过去是有原因的。二哥暑假回去时,她有两天没有见到面,她担心他会偷跑才背了过去。

顺顺是大哥的孙子,我是在屏幕

里看着他长大的,对于我的到来,他一点都不觉得陌生。他不但不嫌弃我的酒气,反而枕着我的胳膊睡在了我的身旁,还撅起小嘴不停地亲吻我,反复问着几个问题:

“四爷爷,你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工作,在老家不能工作吗?”

“老奶经常想你,你想她吗?”

“你上学时就是班长,当了几年呀?我在班里也是大班长!”

孩子的几个问题看似天真,却流露着几份成熟,分明感受到长辈的言传身教。他还说,四爷爷写那么多文章,是怎么写出来的?我告诉他,要把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写成小故事,每天都形成习惯,他的头点得像拨浪鼓。第二天,他把自己了一篇小故事拿给我看,上面写着:“我从小就喜欢骑在爷爷的背上,把爷爷当作马,现在我长大了,爷爷却老了,那天爷爷又让我骑在他的背上,我坚决不肯,爷爷问我,我告诉爷爷,我怕压弯爷爷的脊背……”顺顺对爷爷的脊背是再熟悉不过的,在他幼小的梦里,那是他的天堂,如今,孩子似乎懂得再硬实的肩膀也总会被压弯,他要带上那份童真的爱和期盼,学会自立,一路向着温暖出发。我看到家族和谐仁爱血脉的延伸。

中秋节过后的第二天,恰逢是外甥朱伟结婚典礼的日子,又是母亲和大姐的生日,这恐怕是数年不遇的日子。头几天我就和母亲打过“预防针”,喜事办完我就得赶路,母亲勉强答应了,但心里装着不舍。二姐怕婚礼闹腾得太长,索性先办起了寿宴,外甥女二杏花很机警,主持起了生日礼仪。呈现在母亲面前的是长孙买来的蛋糕,还有餐桌上那散发着清香的康乃馨,几根燃起的蜡烛,火苗发出“吱吱”的响声,母亲坐在桌前,被幸福笼罩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仿佛做梦一般。二杏花亲着母亲的额头说:“老娘(外婆)许个愿吧!”母亲稳定了一下情绪,双手合十,微闭双眼,嘴角微微翘起,轻轻说道:“愿我们大家庭平安幸福美满!”大家齐声唱起《祝你生日快乐》动人的旋律萦绕耳际。

送站的汽车不停地按着喇叭催促,我起身走出包间,发现蹲在走廊的母亲。母亲愣了半天,一句话也讲不出话来,只是用两只涨红的眼睛看着我,憋着嘴挤出几个字:“妈怕你偷跑了。” 我顿时想起二哥“偷跑”让母亲伤心晕厥的事情,觉得那张返程的飞机票,变得愈加沉重。岁月能改变人的模样,不能变的是初心。想想当年,我还是个刚懂事的孩子,依偎在母亲怀里,眼下母亲已是步履蹒跚,曾经向往生活的轰轰烈烈,如今,只求一份踏实安稳。我再也不能伤害母亲,答应母亲再陪一天,母亲笑了,她的笑,如同孩子得到了渴望已久的满足。

渐行渐远的时光中,我成了赶路的人,无论有多少经历,有多少美好,都会被岁月涤荡,只剩下一些苍老的回忆。三哥说,既然回来就到地头上看看丰收的庄稼。三哥已经尝到种粮甜头,忙碌了大半年,只有秋天才能享受到丰收的喜悦。今年的荞麦喜人,打出的颗粒饱满,半月前就卖成了钞票,数着自己用汗水换来的钱,老两口说赶上了好时代。三哥带我走进一片土豆地,藤子早已枯黄,再也没有了生机,但挖出来的土豆如碗口大,金黄金黄的。

我对土豆的钟情早已胜过了肉食,选土豆,吃土豆不亚于种土豆的三哥。南方生活了几十年,顿顿吃土豆都不厌,女儿说我就是个“土人”,妻子说我是个“北方佬”,无论谁说,本性难移,土豆仍然是我生命中最热爱的食物。物质匮乏的年代,土豆是最有效的填充物,肚子饿了没有充饥的东西,跑到生产队的饲养院里偷吃喂牛的土豆,明知是从老黄牛的嘴里抢食,抓住了至少让人骂个不道德的行为,但在饥饿面前藏起了尊严,一直到土地回归到家里,才把那种贫穷的恶习扔掉。那时,每到秋收,大人们都会堂堂正正地点起一堆柴火,趁着烧得正旺的火焰,把一大筐的土豆放进火里,就听得土豆发出“滋遛,滋遛”的响声,土豆似乎在高温的灰渣里跳舞,用不了一个多久,土豆被烧的面目全非,烧成了黑炭。我会学着大人的样子,把滚烫的土豆在石头上摩擦,露出黄灿灿的本来面貌。

眼前这堆馋人的土豆,很快就勾起我的欲望,还没等我多想,不远处就冒起了浓浓的青烟,火是姐夫亲手点燃的,他知道我最想吃的就是烧土豆。姐夫是看着我长大的,年龄相差很大,每次见到我像对待自己的孩子,想吃啥只要家里有的都会抖露出来。

姐夫把滚烫的土豆从火堆里掏出来,手里一秒钟的功夫都停留不得,两只手倒来倒去,烫得直跺脚也不肯丢下,迫不及待地递给我,大声吼道:“吃哇,不比你们南方河里捞出的鱼那个新鲜味差。”

家是以爱为圆心,幸福为半径的一个圆。几间破旧的窑洞,都是祖辈用爱心建造出来的,窑洞不停地传递着爱的接力,家人的微笑给我不尽的财富,家人的关怀给我无限的力量,不仅缓解了冬天的寒意,还带来我心灵的慰藉。

女儿生在南方,她在窑洞里只住过几天,我最担心的是她会忘记家门。妻子很疼爱女儿,哪怕是自己扎紧嘴巴也要随大流把女儿送出国门,人家都说走出国门就是荣光。我打断了女儿出国的梦,在国内读了几年大学,她心情郁闷时,总是一脸的埋怨。我承诺女儿出国读研究生,想让她体会我的“危言耸听”:若干年后蓝眼睛大鼻子的人会抢着学汉语。女儿学成归来上班不久遇到了新冠疫情,她密切关注国内外疫情防控事态,一位和她相处甚好的同学向她求救,说当地政府面对疫情束手无策,还把疫情的根源归结于国内。女儿给国外的朋友邮寄了口罩,坐在车上不止一次地告诉我,爸爸,疫情让我懂得了大国的情怀。家庭是小家,国家才是大家,只有中国才能做得到。

鲁迅说,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无论什么时代,没有人可以说,国家存亡与我无关,军队兴衰与我无关,牺牲奉献与我无关。家门是培育一个人良知和道德的基石,一个民族有大批关注国门的人,才有美好希望。

也许家乡不比城市的热闹繁华,但却从不寂寞,因为那个偏远的山村承载着我的思念和家人的期盼。也许国内还并不富庶,但追求小康生活的脚步一刻都没有停止,因为那是十四亿国人的梦想。

图片/网络

作家简介

赵继平,山西朔州人,现南京工作,用写作反思人生,让作品愉悦自己。在部队工作十八年,先后在《解放军报》《战友报》《河北日报》《内蒙古日报》等发表若干稿件。部队转业后到省级机关部门工作,边工作边思考,完成数十篇的理论文章,先后在江苏省委《群众》杂志、《中国环境监察》杂志发表,部分文学作品在《中国环境报》《羊城晚报》《南京日报》等媒体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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