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成长的代价

冬歌文苑

成长的代价

前几天晚上跑完步，浑身是汗，回宿舍走到电视房附近时，被里面的噪杂声吸引，走进去一看究竟。推开门感受房间内烟雾缭绕，热浪腾腾，几个战友抱着手机打游戏，既然推开了门，看到这样的情形也不好转身就走，便进去坐一会，可没一会儿就被烟味呛得难受，找了要洗澡的借口便起身离开，刚站起来，有人问我：“你干啥去啊！”

“我洗澡去了。”

“着什么急啊！你待会儿。”

“不了，我洗完澡后躺床上看书。”他听后充满鄙夷地对我说：“你这人真没劲，一点也不合群。”我笑笑后，还是转身走了。

洗澡时，蓬头里的水洒在身上，汗液随水流走，人瞬间变得清醒许多，回想起“你这人真没劲，一点也不合群”这句话，不禁笑了起来，不是开心的笑，是苦涩与无奈的笑。

现在的我确实有些“不合群”，我知道有个人性格原因，也有在成长的关键期留下的后遗症的原因。

有时我躺在床上想想现在的自己，觉得自己像李达康一样没什么生活情趣，从军十年来，我还是滴酒不沾，根烟不抽，游戏不玩，又无不良嗜好，除了爱好写点空洞的小文章，弹弹自己会唱的几首曲子，吹吹能让自己陶醉的葫芦丝外，其他的娱乐项目都不会。体育项目倒是会些，除了游泳、跑步可以单打独斗外，其他如乒乓球、羽毛球等项目，个人又无法进行，形单影只就这样形成了，也成了众人口中的“不合群”之人。

曾经有任领导看我成天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怕我这样下去会抑郁，成为“个别人”，为了让我合群，他旁敲侧击，鼓励，唆使我去玩当时流行的CS网络游戏，我领会后，有次去电脑房苦练技能，可玩了十分钟，被快速切换场景搞头晕目眩，“现场直播”吐了三分钟后，就再也没玩过任何网络游戏。后来有次在网上看到这样一句话：“有些人的智商和体质就不适合玩游戏。”一语中的，我是其中之一。

有人说真正聪明的人不会去社交，我知道自己不聪明，可我真心不喜欢主动去社交。我不会喝酒，酒桌上的规矩也不懂；不会抽烟，也不会递烟与别人，即便装模作样递烟与别人，其中的细节也不会注意，有时还会引起笑料。在如今“烟酒不分家”的社交关系中，不会抽烟喝酒的人，社交能力好像注定就逊于别人，即便你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的文人秀才，在左手夹烟，右手端杯的人群中，你的任何言语都敌不过他们带着押韵的一套“劝酒词”，那几句话能驳得你毫无招架之力，体无完肤后哑口无言。

有时候别人客气，喊我出去“坐坐”，我总是会问在哪里，假如是些平民化的餐馆，便去与他们坐下来谈谈理想，话话家常。其实对于烟酒不占的我来说，即便去“坐坐”，我扮演最多的角色是倾听者，很少高谈阔论，这可能与曾经的友人告诉我“众处守住口，独处守着心”有关。

倘若对方告知是高档的酒店，我便找借口搪塞不去，因为回请档次降低了，或没有人情往来，总是感觉不好意思，像欠着似得。我安心的还是一二百块，至多是五百块钱的饭，数千块钱的我也能回请得起，但那些话我始终不曾忘记，“无福消受”。我可有那样的福分?可“消受”得起？还是平常一些，心安了才好。

成才需要时间，成长需要代价，如果不愿花足够的时间让自己成才，必会付出沉重的代价让自己成长。近几年来，我经历过挫折、跌倒和迷茫，甚至是痛苦和绝望，自己学会了不再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在自己的能力和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只会越来越努力，越来越坚持地去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知道，我是一个兵，在尽职、尽责、尽忠的前提下，也要对自己未来负责。军旅路总有一天会走完，军装总有一天会脱，年岁渐长，我已没有挥霍青春的资本，更没有殷实的家境和可以在我离开部队后提携我的家族，今后的一切都得靠自己一步一步去争取获得，我不敢懈怠。

有时候想静心下来学些东西，却找不到一方“净土”，一块“圣地”。驻地是旅游胜地，商业气息浓厚，找不到像样规模的图书店，超市里虽有成千上万种图书，图书馆也颇有气势，却终究敌不过满街的虚浮奢华气。

有段时间，在社会底层，司机是个比较吃香的职业。马达一响，黄金万两，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那时很多人都会向司机投去羡慕眼光。而我现在依然羡慕单位会开大车的司机，他们这项技能到了社会上，只要能发挥好部队培育的吃苦精神，养家糊口奔小康是不成问题的。所以他们现在可以去娱乐，而我却不能像他们一样。

蛇要起身腰无力。我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水平，走上社会后，想用卖文来养家糊口绝对不可能，我现在努力学习，只是想努力赚点到社会上可以施展拳脚的资本，不想虚度所剩无几的军旅时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在部队这个集体大环境中，有了自我追求，不违规、不乱纪，真的不用在乎别人用什么眼光来看你。我不聪明，不会装腔作势去谄媚，附和让别人喜欢我；我亦自私，不会为了迎合别人而改变自己坚守了多年的初心。你们说我“不合群”，那就“不合群”吧！也不去计较与解释什么，只是我始终记得，路是自己的，和别人毫无关系。

作者简介

夏海银，安徽庐江人，90后，爱好读书，音乐和文学写作，现为海军某部士官，服役十年，先后历任学兵，文书，学员和新闻报道员等职，多篇文章刊发于全军政工网军旅文学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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