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技法讲座|印章章法分类(十八)

从印文分之印文大小法
印文大小法的章法布局,是指入印文字占地面积大小而说。一般来说,在同一方印章中,为了能达到平衡、匀称、对应的效果,入印文字的大小、方圆、粗细都相差无几;而印文大小法的印章就不同了,有的印文特别大,而有的却很小,两者悬殊,相差数倍。
如汉印“淳于游”一印,按理若将“游”字纵排占地一半,那么“淳于”二字也应占地一半,并一分为二;而此处却恰恰相反,“游”字占了印面的一半多,而“淳”字虽然没有“游”字占地多,但也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只有“于”字独缩一隅,占了很小的一块地方,三个字分为了大、中、小三个层次。汉印“公孙少孺”,系二大二小的四字印,长与短、大与小悬殊,但重心不变,顾盼呼应、端庄浑厚、平衡匀称的特色不变。再如汉印“天下大明”四字,很有趣味,“天下”二字大小一样,但横向占地极少,“大明”二字横向占地很宽,而两字本身又有大小之分,“大”字比“明”字小得多,“明”字在全印中最大,足有“天”字的两三倍。“王翁主尉”“瞿通私印”“马调之印”“公孙孟印”“燕女枝印”“栎阳延年”等,都是十分典型的印文大小法印章。另见西汉官印“纳功勇校丞”、古玺“女不害”等印章,是带有界格的印章,竟然把界格也划分为有大有小,在一格内布白二字,完全不同于传统等分、常见的秦时“田”字格印章,这正是印文大小法的奇妙之处。
印文大小法的章法布局不仅适合二字印、三字印、四字印,而且适合五字以上的多字印,且朱白皆宜。它不仅在古玺,秦汉、明清的印章中多见,而且现代、当代的篆刻家也常用印文大小法来进行章法设计。我们会从著名教育家、书画家吕凤子先生的“阿凤长寿”一印中,感受到印文大小法印章的特殊魅力。“阿凤”两字几乎占了全印绝大部分的面积,“长寿”两字占地极少,不细看还以为是印章的饰纹或外文。
印文大小法的章法布白,给印章带来了灵动与奔放,也给印章带来了趣味与别样的魅力,让人领略到活泼的感人语言与艺术气息。虽然印文有大小之分,但印人巧妙合理地将它们组合在一起,营造了另一种端庄宁静之态,一点没有给人大小悬殊之感。
我们说四字印一分为四,大小比较一致的印文,体现了一种平等、祥和、方正、规矩、端庄、谨严、对称的高古风貌;而四字大小不一的印章,则体现出一种呼应协调、生动别致、互相补偿、揖让自如的别样风韵。它强调的是节律变化、自然生趣之韵味。实践证明,无论是绘画还是书法、篆刻,又或者是创作其他美术作品,大小的变化是最基本的变化、是人们审美情绪中最基本的定位、是艺术家与读者之间最能产生共鸣之处。故印文大小法广为流传,为印人们普遍使用而佳构迭出,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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