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4期B|| 张妥系列散文:学校( 二十九)在红旗工学院 /杨莉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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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结尾:

一九八六年的五月,单位领导商量说:小张马上就要去脱产学习了,他的入党考察期也到了,我们就不要耽搁了,召开支部大会,进行入党表决。在接收新党员支部大会上,我的两位入党介绍人,一个是我的科长,一个是我的同事(他后来担任了某局长),分别介绍了我个人的情况,以及家庭关系,党小组长宣读了小组同意接收我入党的意见。经过党员举手,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是我人生中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从小背负着的家庭政治问题烟消云散了。

一九八六年九月,我走进了“红旗工学院”脱产学习。

文:张   妥

诵读:杨   莉

编辑:林小菲

“广播电视大学”是适应改革开放形势出现的一种新生事物,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中央广播电视大学”成立,利用广播和电视进行远距离教学。八十年代中期,“广播电视大学”风起云涌,各省都开办了此类大学。“陕西航空工业局”向陕西省广播电视大学申请,成立了“陕西省广播电视大学航空局工作站”,红旗工学院是“工作站”的一个教学点。

“红旗工学院”是“红旗机械厂”的一个二级组织,原来主要负责“业余大学”和“夜大学”形式的厂内干部培训。在全民重视教学的情况下,试办了脱产教学班。“红旗工学院”设在一个老旧楼房的二层、三层,一层是“红旗中专学校”。我入学的时候,“工学院”和“中专学校”进行了合并,沿用了“红旗工学院”的名字。合并后,学校的学生多了,学校领导经过研究,成立学生会组织。我被推选为学生会副主席。学生会主席是一个老大哥。

我们入学的时候,由于生源突然增多,宿舍不够。学校就突击加盖了一排平房。每间平房面积都特别小,墙面上用塑料薄膜覆盖着。薄膜的里面,能够看见一层水雾。

“广播电视大学”的教学形式主要有三种:教师面授——主要是基础课,比如数学;电视授课——主要是专业基础课,比如统计学;广播授课——主要是专业课,比如中国古代人事制度、西方文官制度。已经成人的学生们都知道文科课程无外乎在于背诵,所以大家感到困难的是数学这样的基础课。

来此脱产学习的还有我的两个“西安航校”的同班同学,分别来自西安西郊和陕西三原。三个人在一块儿闲聊,三原的同学说:对咱们而言,这还叫个课程?考试前一个星期足够了。而且门门不少于八十五分。我们两个都点头,说:就是就是,最难的无非是微分、积分嘛,咱们三个把那都拿脚踢了。三原同学接着说:要说难,还是英语。这英国人要是古代叫咱们征服了,就不用学狗日的英语了。我现在主要就是学英语,毕业后马上考研究生。他问我俩:怎么样,一块儿干吧!我说再考虑考虑。西郊的同学也表示看看再作决定。

三原的同学两年后果然就考取了硕士研究生。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功的“资本家”了。

就在我上“电大”之前,我们尤家庄第三生产队,也就是我们生产队,卖了五十亩土地,每个人头平均分了两千多块钱。我们家父亲、母亲、妹妹三个人的户口在村子,共分了八千多块钱。在那时候,这是一个天文数字。还了外债两千多,还剩了六千块钱。母亲说:这钱必须要攥紧点儿,手一松,三下五除二就没有了。咱们要拿这钱干个大事情。我说:盖房。母亲说:对,咱们家穷,老鼠在房子闹翻了天,还叫人看不起。佛争一炉香,人活一张脸,咱要争争气。

不巧的是,那年开过年后突然通货膨胀,经过预算,盖一座八十平方米的平顶楼板房,前两年只需两千块钱就行了。现在六千块钱都不够。我说:我这几年工资和奖金加到一块儿攒了一千五百块钱了。应该没问题了。我妈说:你就那么一点儿工资,难道不吃不喝,攒了那么多——可苦了俺娃了。

秋收是在九月末进行的,十月初种上了小麦,十月中旬我们家的盖房工程就正式进行了。谁来监工和进行对外联系,包括购买钢筋,购买砂石?我说:我来吧。母亲说:你还要上课么,有时间?我说:那些基础课我都学过了,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我白天监工,对外联系,晚上九点骑上自行车去方新村一个“织带厂”接在此上班的妹妹回家,然后,拉来盖房工地上用的架子车,铺上两条麻袋,盖上一床被子,就在工地上过夜,为的是防盗。由于秋季雨多,房子盖了四十天左右,十一月份天气,晚上已经凉意沁人,我早上从架子车上醒来,脸上都是一层水汽,被子上也是湿漉漉的。这座房子在我家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它是我家从艰难走向小康的开始。此后,我在十五年的时间里,曾经拆旧盖新、以小换大,再盖了五次房。当历史的车轮迈向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我基本完成了家庭的原始积累。

盖完房,我来到红旗工学院,和同学们一起踢足球的时候,被工学院院长撞见了。她说:我听说你根本都不到学校来,几个月都没有上课。我说:院长,我家里有些事情,实在是脱不开身。不过主要还是那些课程都学过了,来了也是白白浪费时间。院长不置可否地走了。

工学院党总支书记找我,说:马上十二月了,学校为了纪念“一二九”学生运动,准备再组织一次文艺汇演,你们学生会和团总支要具体负责呢。

我除过和其他学生干部一块儿组织学校的文艺汇演,还要组织我们班级的文艺节目。我们班班长也是个老大哥,他说:你是咱们班文体委员,又是文艺方面的行家里手,你就全权组织吧。

我们班三十个左右的同学,年龄参差不齐,有的大我七八岁,有的小我三四岁,而且来自不同的地方,文化差异较大。一听说组织文艺节目,个个都摆手摇头。听说有人曾经是个很好的小提琴手,前些年全红旗厂都知道他拉小提琴很好。我找他商量是否出一个节目。他大摇其头,说:我都多大年龄了,早已经过了人来疯的劲儿了。

没办法,我找了一个模样周正的女同学,我们两个表演了男女二重唱《月朦胧鸟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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