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的抽象与真实之悟

突然悟得这样一句:哲学是抽象的,但也是真实的,是抽象的真实,是真实的抽象。不管正确与否,我还是将其发表到QQ空间的《说说》。

能有这样的认识,一是源于自己近几年读书思考始终围绕哲学是什么这一问题展开的,虽不尽系统,但自己的思路却是因对此一追问不断持续而日渐清晰。通过对佛学的粗浅掌握,明白这与佛家“参话头”的修行法门极其类似。而今能有这样的认识,不管正确与否,都是与近些时日通读几本佛学普及读本后对冯友兰先生《中国哲学史》的佛学部分能看得进去有直接关系。懂佛学对懂哲学是很有帮助的。欲懂中国哲学,便不能对佛学一知半解。
   现在想想,自己当初对《中国哲学史》中的佛学部分看不进去是再正常不过的,都是古文不说,其自成体系的哲学语境中,每个概念都相对陌生得很,且其逻辑基础是唯心的,与我们日常的唯物式逻辑又多有不同,所以,我暂时放下对哲学史的学习,专心研究一下佛学的思路是正确的。只有真正了解了佛学理论,才能去伪存真地批判地接受人家的思想精华。开篇的心得,就是源于自己看过佛学后,围绕“哲学是什么”的话头展开的再认识与再思考的心得,不管正确与否,反正我的思想是得以深入了。
   具体来说,我的这个心得与参悟佛家各派(尤其是客观唯心派)的“染净”二法及“三性”的不同阐述直接相关。其实我对哲学从来是一知半解的,关于什么是抽象,一样没有清晰的概念,只是看了佛家理论后,觉得自己应该这样把握这个概念而已。
   现在看,佛家的原初理论是梵文的,而我现在看的,都是翻译过的二手思想。据说世上会梵文的已经很少,以我的浅薄是绝不可能接触到原版的。但文字只是思想的形式,思想的本质是可以用不同的形式(语言)来表达的。有足够的悟性,看译本也能领会思想的本质,悟性不够,即使看得下原本也未必领会人家的思想精髓。
   我肯定不能完全领会佛家思想精髓,但从哲学史的角度看,佛学亦是不断发展的——佛陀首先自悟一个理论体系,迎合了本地(古印度)的一些人的需求,同时因为其宗教的普世性,使全球传播成为可能。当传到中国后,因传播手段导致的误差,使佛学思想在当时的中国不能自圆其说,于是才有了玄奘法师的西天取经。我觉得,玄奘法师的坚毅与执著与中华传统文明自古讲究天人合一的圆融有关,这种圆融与佛家的“圆成实性”应该多有相合,所以,玄奘法师到达古印度后,才成为会念经的外来和尚。所以,外来和尚把真经取走后,佛教在原生地不得发展和不适应当地政治与文化生态而最终被淘汰。而中华文明历来是讲究兼收并蓄的,外取的真以反而弥补了我们自身(逻辑上的)的不足,并能在继续发展中获得新的解释。这就是后来中国的佛教能产生客观唯心派的思想基础。
   任何理论都有局限性,只有具备了足够的开放性,才能获得更持久的生命力。中华文明发展至明清阶段,因为政治与经济的原因而闭关锁国,一样导致最终的相对落后,所以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是否全盘西化一直很有市场,但这注定是盲目的、不可取的。而今我国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全面复兴,一样是因为接纳了外来文明精华,才使其成为可能。重新兼收并蓄的文明的未来一样充满了无穷的可能性。

回看玄奘法师的唯识宗的理论,我现在仍不得通透,反而是在看了后面的其他宗派理论,才渐渐清晰(其实仍不得周全)。这或许是自学者的一种必然经历也未可知。
   不管怎样,晦涩的《中国哲学史》有关佛教的这一部分,我正在跨越之,如果有机会再一次看,我想肯定会比这次轻松许多。我甚至觉得,没有老师的指导,或许也会使自学者少了许多先入为主的成见。希望如此吧!
   佛学是信仰,马克思主义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信仰,所以,信仰传播的共性一定有互通之处。马克思主义在其原生地的英国从来不得志,在其初尝胜果的苏联也已经彻底沦为势单力薄的在野党,而只有在中国才获得了创造性发展,这其中一定有某种思想发展的逻辑的内在规定性在起作用。
   思想是以知识形态存在的,抽象的知识如何变成实践,需要人的参与,而且必须是人的参与,更需要人的高超智慧和坚强的勇气。马克思主义在外国也一直在传播,可惜多不见正果,或许是因为外国没有与之配套的文明基础与思维习惯,所以,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在其原生地是水土不服的,在初尝胜果的苏联也一样是水土不服的(他们太习惯于专制了),只有嫁接到最擅长吸收外国思想的中国,它才能获得最大的生命力,因为中国人的思想古来追求天下一家的理念,更有天人合一的情怀。
   再者,中国文化最讲究知行合一,也正因为如此,中国人最懂“知易行难”的道理,所以,中国文化从来不放弃任何向先进文明学习的机会,所以,中华文明才会在不断吸收与借鉴外来文明的基础上保持自己强大的生命力。如此看来,中华文明是最具实践(开拓)精神的,所以马克思主义才能在中国获得创新发展,马克思主义理想才能在世人面前变得更真切起来。
   历史地看,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发展路径一样不是一路坦途的,一样是几经波折的,这说明认识对实践的指导一样是对立统一的——波浪式起伏和螺旋式上升,再先进的理论经验也避免不了要在实践的过程中付出摸索的成本与代价。
   这当可说明任何理论都是不全面的,是有细节的误差需要在实践中弥补的。这亦当可说明人的生活不能没有理论,但又不能完全依赖现成的理论,一定要通过实践的摸索,将旧理论丰富或者超越,人类才能行走在相对正确的人生之路上。
   人类知行合一的能力或许从来不高。我们的文明从来不断,或许是因为我们的文明只是在知行合一的能力上比其他文明强了一点点,但就是这一点点,就足以让我们的传统文明领先世界。也正是这一点点的高明,才让我们有了今天这复兴的种种自信。
   我觉得,我们今天虽然有各种自信,但在最关键的一点上,我们却似乎忘记了我们最应该有的自信,那就是:我们的自信本来是哲学赋予我们的,可我们在哲学本身的推广上,却表现得异乎寻常地谨慎;我们明明每天、每时、每刻都在用哲学,或我们却真的不敢大张旗鼓地宣传哲学,这当然是有哲学自身难学的原因,但更有历史上哲学被泛大众化的原因。当时哲学能泛大众化,是受当时政治和经济水平的双重局限所致,可今天我们的环境是不是均得到相对好的改善了呢?如果已经得到相对好的改善,我们是不是可以适度地在哲学的宣传与推广上更自信一些?我们当然不能再搞当初那种运动式的大鸣大放式推广,但无所作为的畏首畏尾也一样不足取。因为马克思主义的高级阶段一定是哲学普及化的,我们今天不具备那样的普及条件,但不等于我们不为未来的普及化做些必要的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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