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恩作品：唱小戏

唱小戏

文、程子恩

小戏又名大鼓书，是民间喜闻乐见的娱乐方式。演唱时须有一副竹制三角架，站鼓一面，木质夹板或铜质月牙板一副。演唱者一手拿着鼓椎打鼓，另一只手打着夹板或者月牙板，边打边唱，有时夹杂着道白。

每到麦收完毕，便有唱小戏的联系，在生产队长的许可下，安营扎寨，一唱就是十天半月。伙食都是各户轮流派饭，唱完后由生产队用麦子结账。
      天一擦黑，站鼓响起，大人小孩便拉着芦席，搬着板凳围拢过来，或躺或坐，等着听戏。

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唱小戏的便来一段书帽:
      噗登登.噗登登，够不够三百六，再敲多了是饶头；够不够二百八，再敲多了也白搭。

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鸡也不叫了，狗也不咬了。紧打家伙当不了唱，烧热的锅台当不了炕。

没曾开书，先听我作诗，说书的不作诗，师父知道了要打，打哪里?打你个不知礼义仁智信、温良恭俭让。那我就作诗一首：墙上画虎不咬人，尿罐子和面不胜盆。义儿不是亲生子，守寡不如有男人！

这也算四句为诗，八句综纲，一十二句为美，三十六句引段勾开。简板打，一阵风，整一整鼓板我把正本明 .要问单表哪一个，找开头绪列位听。忽然间想起前朝一笔古，我久久不唱有点生。生不生来把它唱，明不明来大家听。这部书，有心把它从头唱，啥时候才能唱到热闹当中。

这部书，有心俺从临尾来论，常言说，书到临尾有点松。咱剪掉头、去掉尾，热闹三回唱唱当中。

书帽结束，紧接着便引入正题:同志们听书恁都往大道上看呀,双阳道上来把战马松，双阳道上来了两匹马，马身上端坐俩英雄……
    那时候小戏书目很多，罗通扫北，罗元下山等等，每一部都引人入胜，整个戏场也不用点灯，只有几个吸烟的烟火一明一明，大人小孩鸦雀无声。说书的每唱一段，便停下来喝杯茶，吸支烟，然后接着再唱。
     大概唱到夜深时候，也是剧情最热闹的时候，或者是大英雄遇到危险的时候，说书的便来一句:恁要问后来怎么样，单等着下回恁再听。
      没有办法，大人小孩便恋恋不舍地站起身回家睡觉，边走边讨论着究竟会是什么结果。
      第二天，站鼓一响，大人小孩又围拢过来，接着昨天的继续往下听，大家都被里面的故事情节深深吸引。很多小戏        百听不厌，以至于小孩子们都能唱出很长一段戏词。
噗登登，噗登登，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耳边仿佛还响起小时候听到的站鼓声音……

摄影：柴进

本文由程子恩先生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