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荣||千里姻缘一线牵 / 开普饭

千里姻缘一线牵

文/吕志荣

一条连天绿水清澈荡漾，河两岸，村庄连片，绿荫蔽日。街道整洁光亮，棚改房屋美轮美奂。塑钢门窗密封透亮，室内装修别致新颖，佛山磁砖出类拔萃。

连续三年大丰收，是全县二年脱贫的模范村。今年带头迈上了小康台阶。村里盖楼，用的是五台工队。

五台人手艺精湛，特别是芳古建筑全国闻名。经他们改造过的房屋，古色古香，居住靓丽大方，游览引人入胜。妹子水灵漂亮，落落大方。与牛牛铲车搭配罐车上料的闺女，初来那天牛牛就傻眼了：“这不是那个大名鼎鼎威震八方的穆桂英吗”牛牛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没想到让闺女热辣辣地给了一句：“那你是杨宗保了？”能言善辩的牛牛一时无以应对。二十六七的大小伙脸涨得像喷了猪血。正觉难堪，工头让他去平整场地，躲得一天没敢见她。他想，初次见面，竟能如此直截了当泼辣大方，让人疑虑重重，难以对答。

开始装料那天，牛牛一抬头看见了她，不由得心跳加快。他的到来，使她也怦然心动。俊俏的瓜子脸蛋悄然飞来两朵红晕。脸上一对弯的出奇又黑又亮的浓眉下，两只痴情的大眼，火辣辣地看着牛牛。看得牛牛后背上直冒热汗。正不知如何开口，她却大大咧咧打了个主动：“你这守口如瓶的小心眼，咋是和你搭配？”牛牛看了她爽朗大方的顽皮样儿，拘束的感觉马上烟消云散。笑着说：“咋，看不下？”她像有意逗牛牛：“这是打工临时搭配，又不是和你找对象，有甚看下看不下的？”牛牛也戏了她一句：“我没老婆你没汉，要是缘分对了，说不定.......” 她莞尔一笑说：“你不怕不慎说漏了嘴，让我吃了你？”牛牛诚恳地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咱相处时常了，你就知我的心了。”闺女还是笑嘻嘻的说：“但愿吧。”牛牛听了，有点暖暖的感觉。“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了？”他想。

有了那心，不由地心上想着，眼里瞅着。好像瞟见她也不时在看自己。牛牛喜滋滋地回眸过去，她倏忽慌乱地移开视线。有时，留下一丝甜甜的笑。甚或不小心碰碰她的手，她又显得满脸羞涩，中了电似的慌忙缩回。

人们叫她玉莲，牛牛也觉得像一朵洁白如玉的莲花，给人以阳春三月朝气蓬勃欢欣鼓舞的感觉。又像个白灵子，有空就问这问那：“你开鏟车几年了，以前就和他们干过？”牛牛说：“去年下半年你们工队来我村搞房改，急需铲车司机找上门来顾我。一月6000元，送上门的买卖哪有不做的。我与他们干到现在。”

铲车斗子比罐车斗子宽一点，上料时每次都要撒下好多。全是玉莲用锹清理。牛牛思谋着说：“那女子，你快点领一张锹来。”她哧哧笑着说：“你问的那女子是谁？我又不是你的勤务兵。咋，怕累着我？”说笑着狠劲扔了几锹，撒下的料一会铲完了。牛牛佯装生气说：“心疼人家还不领情，如今的女娃真现实，小气鬼。”“遇上你这小精灵，大气了怕你占了便宜。”玉莲含情脉脉笑着又说：“人家还不是怕受着我那......师傅嘛。”自觉说漏了嘴，俏脸又红一下。

牛牛一听心都快从嘴里蹦上来了：“我没听错吧，玉莲心上有了我？”

打那以，牛牛和玉莲表面上一本正经，尽管装罐时帮她上料，俩人除正事一句也不多说。只是少不了偷偷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牛牛家大棚里的西红柿、油桃几天就能吃了。每天装了闪人不看塞在玉莲的衣兜里。玉莲情深义浓的笑脸像熟透了的红油桃。

雨天误工，牛牛常邀玉莲到他家串门。牛牛开着去年买的新车到公路上教她学开车。情义绵绵，卿卿我我。

她把牛牛的照片和他爸妈的照片，以及他家房的里里外外都拍了照，还有两个坐在车上的照片都给她爸妈发回去。让俩老人相女婿，看人家。

不止一次地抽空在牛牛家吃饭。爸妈早把玉莲看作媳妇了。一去了，玉莲长，玉莲短，嘘寒问暖。亲热地话不离口，笑满眉面。给吃饺子，炸油糕，炖羊肉，像亲闺女回了娘家。妈像个宣讲机，几十年的事都要把老账翻出来。像那几年村里贫穷，青壮劳力大都出外打工挣钱去了。女娃们初中毕业就走出穷窝，出外找婆家。牛牛在外跑了几年。钱没挣了，老婆没找下，转眼二十六七了。爸妈快急疯了，儿子却睹气说：“这辈子不娶老婆。”

那年春天发狠不走了，承包了十个大棚，决心安安心心过日子。没想到一年挣了十来万。去年秋上，大棚干得更起劲。突然五台工队来村里搞棚户区房屋改造，跑上门高价顾铲车司机。我和他爸照料大棚，让娃搞了他的老本行。干的要了好，冬天停了工，一月又给3000元看了工地。更没想到的是，看见村里脱贫致富了，几年前出外打工的女娃，回来村里两三个，有一个挑下了我娃。她还在犹豫，比她漂亮的媳妇却抢在她先了。牛牛打断他妈的话说：“妈你就别諞了，再谝玉莲要笑话了。”玉莲说：“不笑话，阿姨说的都在理，我爱听。”

没怎费难就说成了话。一家人高兴地说，村舍脱贫了，日子过好了，不用出门媳妇就找上门来了。牛牛多情地瞅着玉莲，憨憨地笑着说：“忘记问你了，你们五台应该比我们这里好吧，你个女女家还千里迢迢来这里打工？”玉莲有红是白的秀脸掠过一丝红晕，笑着含羞说：“我们村也是山区，比这里差远了。去年我哥们在这里搞房改，回去夸这里地方、房改后房舍如何好，人缘如何好，特别是开铲车的牛牛，小伙子人帅气，又憨厚老实，开鏟车又手艺好，又实受，真是让人心爱哩。我听了就想来看看。没想到一看就忘记回了。”说着羞得双手埋住了脸。

爸笑着说：“这就对了。地方、房屋和人都看对了，都好。我看那，实际还是党脱贫致富的路线好。这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呀。”“好！”全家人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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