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史》48：俄国人横越欧亚平原的惊人扩张
原创 常思勇 （公众号：感悟常识 ） 今天
从小城邦到面积最大的帝国
俄罗斯族属于东斯拉夫人，全世界的斯拉夫人大体上西斯拉夫人、东斯拉夫人和南斯拉夫人构成，西斯拉夫人包括现在的波兰族、捷克族、斯洛伐克族等，南斯拉夫人则包括现在的塞尔维亚族、黑山族、克罗地亚族、斯洛文尼亚族、马其顿族、保加利亚族等，东斯拉夫人包括俄罗斯族、白俄罗斯族、乌克兰族等。
俄罗斯人起源于东斯拉夫人中的罗斯部落，公元9世纪时，在今乌克兰基辅为中心建立了基辅罗斯国。1223年，蒙古人横扫基辅罗斯各公国的联军，在俄罗斯地区建立了金帐汗国，是蒙古的当时的四大汗国之一。
当时罗斯各公国与金帐汗国的统治者达成一致，全帐汗国的统治者可汗同意，只要他们承认可汗的宗主权，每年向可汗纳贡，就能按自己的方式生活。渐渐地，以坐落在森林区深处的莫斯科公国为核心，俄罗斯人恢复了自己的力量。
14世纪刚开始时，莫斯科公国的面积大约仅为1300平方公里，而到15世纪中叶时，已增长到3.9万平方公里，到19世纪其全盛时的疆域北起北冰洋、南达黑海南部、西起波罗的海、东达阿拉斯加（1867年卖给美国），国土面积约2280万平方公里。是原莫斯科公国的1.75万倍。其疆域占地球陆地面积的近六分之一，比美国、加拿大和中美洲的总和还大。
俄罗斯人为何有如此强烈的扩张执念？
第一，是因为俄罗斯人和蒙古人之间均势的打破，彻底释放了俄罗斯人贪婪好战的性格。原先，蒙古人获胜是因为他们内部团结一致，而且还拥有行动迅速的骑兵部队，军事上更先进。然而，到16世纪时，俄罗斯人统一在莫斯科公国之下，而金帐汗国则分裂为喀山汗国、阿斯特拉罕汗国和克里米亚汗国这三个敌对的国家，以及在乌拉尔山脉东面的西伯利亚鞑靼人的汗国。更为重要的是，俄罗斯人的军事技术因为和莫斯科公司为代表的西欧通商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尤其是在火枪和火炮方面的巨大进步。凭借这一军事优势，俄罗斯人得以占领整个喀山汗国；并顺伏尔加河而下，扫荡该河流域地区，于1556年攻克阿斯特拉罕汗国。
第二，是因为巨大的经济利益驱动。自从1555年前后与以英国莫斯科公司为代表的西欧国家展开贸易之后，为了从西欧国家换取俄罗斯人需要呢绒等纺织品和火枪、火炮等制成品，俄罗斯人必须大量输出毛皮、蜂蜜、鱼油和木材等。为此，经济上对西欧的依赖性和贸易带来的巨大利益，加之军事上形成的优势，驱使俄罗斯人疯狂扩张。就这样，俄罗斯仅派遣出一支800余人的小分队就征服了有20万人的西伯利亚汗国。
整个17世纪中，毛皮贸易一直支配着西伯利亚。沙皇派出的西伯利亚统治者是事实上主要的毛皮交易商，毛皮是西伯利亚统治当局最重要的岁入来源之一。当局通过各种手段获得毛皮：它向土著收取毛皮形式的贡物，并针对最优等的毛皮，向俄国的设陷阱捕兽者和商人征收10％的税；另外，它还保留了购买土著和俄罗斯人所获得的上等毛皮的权利。到1586年，国库每年都能从上述各种来源收到20万张黑貂皮、1万张黑狐皮、50万张松鼠皮以及许多海狸皮和白鼬皮。与此同时，当局还对毛皮方面的对外贸易实行垄断。研究者估计，17世纪中叶沙皇俄国从西伯利亚毛皮中得到的岁入数，占国家总收入大约7％到30％不等。研究者普遍认为，沙俄当局从毛皮贸易中支付掉在西伯利亚的行政开支后，保有大量盈余。
第三，是因为俄罗斯的地理环境使然。其一，俄国广袤陆地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其地形上惊人的一致，总体上是一大片的平原区。乌拉尔山脉以南北方向横亘在这些平原上，把俄国分成欧洲俄国和亚洲俄国两部分。但事实是，乌拉尔山脉只是一道平均高约600米的山脉，而且在其南下延伸到北纬51度处，便留下一块宽阔平坦的伸展到里海的沙漠区为缺口。这种地形上的一致为俄国人能如此迅速地从波罗的海扩张到太平洋提供了基础条件。
其二，西起乌拉尔山脉、东迄太平洋的整个辽阔的西伯利亚实际上有着同样的大陆性气候：夏季短暂炎热，冬季漫长酷寒。气候的一致使得边疆开发者在东西5000英里的整个平原区只要能适应一处就可以适应任何一处的气候环境。气候的一致与地形的一致一样，促进了俄国向东的扩张。
其三，由于地形平坦，俄国的河流普遍又长又宽，没有湍流的阻碍，这些河流和它们的许多支流一起，提供了一张穿过平原的天然交通干线网。这样，，它们作为贸易、殖民和征服的通路是非常宝贵的。
其四，影响俄国人扩张速度和进程的是存在于俄国各地区的土壤和植被的特点。其特点是四种主要的土壤植被区带横穿俄国东西，在北方是沿北冰洋海岸荒芜的冻土带，全年除去夏季6个至8个星期的生长期外，一直封冻；在冰土带的南面森林带，宽600英里至1300英里，长4600英里，占世界森林总面积的五分之一。在森林带的南部边缘，树木渐渐矮小，直到完全让位于开阔、无树木的大草原。如今，这里是俄国的谷物产地，但过去好多世纪中，一直是欧亚大陆中部骑马掳掠的游牧民的安家之处和游牧民族向西侵入中欧或向东侵入中国的主要进攻路线。第四个区域即沙漠区，面积最小，从中国开始，向西仅伸展到里海。
第四，是因为寻找出海口的需要。由于俄国人长期生活在比较寒冷荒芜的内陆，以及其经济对外的依赖性，因此夺取温暖的土地和出海口成为俄国人的梦想，一代代俄国人都在为这个目标奋斗，向南和土耳其人抢夺黑海，向西和瑞典人、波兰人争夺波罗的海，向东和中国人争夺太平洋，寻找出海口和温暖肥沃的土地是俄国人疯狂扩张的重要动力。
第五，是因为俄国人获得广袤土地后带来的战略纵深空间的好处，让其更加按捺不住扩张的冲动。特别是在俄国人因其战略纵深空间的优势在与拿破仑和希特勒战争中最终获胜后，俄国人扩张的欲望更是不可抑制。所以，当你听到现任俄罗斯总统普京说：“俄罗斯的边界没有止境”时，我们就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