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玩笑说的,却是最真心的话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西方的愚人节,香港红星张国荣的忌日,还有我们的消防英雄纪念日。

好像最近这三年,愚人节很少被提及,更很少在这一天被愚弄,不管是善意、恶意,都没了。

好像并不久远,五年前的四月一日,还是全民防愚的时候。

尤其是读书时,那个每天都在发光发亮的岁月,年轻的你我总怕被人愚弄,成了被人笑话的对象。可千防万防,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有一次正在宿舍休息,被同学叫下楼,说是老师叫我去教室,有事找我。我正披头散发的趴在床头听郭富城的歌,他的歌声实在是不怎么样,但架不住人好看呀,尤其是一双永远放电、时刻在求宠、总像随时会滴水的眼神,青春期的女孩子哪能抵抗得了?

他出的磁带我全买了,其实多数是盗版,很多都是顶着一张他那青春无敌的面孔、蓬松的四六分发型,一眼倾心的美颜作为封面,歌曲全是他的成名歌,但唱的可比他好听多了。反正正宗的少,假冒的多,但我不在乎。

我在乎的,不过是他的脸罢了。至于内在,关我何事?反正又不可能属于我,只要养眼,只要看到,就已足够。

他的巨幅海报,我高价买来,就贴在床侧的墙上,一整面墙,我经常靠着墙,或者看书,或者写作业,或者看情书,青春年少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没收到情书?何况我那时并不丑。可惜写情书的人,要么不入眼,要么不入流,但凡有一个两个是校草级别的,别说情书内容不堪入目,哪怕只有三个字——“喜欢你”,我也乐颠颠地冲到他班级或者宿舍楼下去。

为啥靠着墙呢?当然是少女痴心,以为靠着的不是墙,而是帅气的郭富城。我能理解那个追星,痴迷于刘德华而多次赴港,造成父亲跳海自杀的杨丽娟,她的生活空间太狭窄,内心太空虚,想要的爱很多,可是能够得到的却太少,只能活在自己臆想的梦想世界里,而刘德华正是好灰暗世界里的光,她向往的那个美好生活的一道光,所以义无反顾的冲过去。

等到终于从臆想世界里清醒过来,一切都无法重来,就像做了一场无法回头的噩梦。

好在多数人的生活并不那么灰暗,很多人还是有爱的。这个爱不仅仅是父母对子女的爱,更多的是来源于朋友、同学、同事、异性。唯有各方各面的爱,才是我们活在这人世最大的光。

你会觉得自己是有用的,被爱的,值得继续生活下去。

听说老师叫我去,立即返身上楼,换了衣服一路小跑冲到教室。四月的城市刚刚从冬日里苏醒,一切都是崭新的样子,樱桃树抽出了少许的绿芽,还没熬到开花的时候,黄澄澄的迎春花比较冲动,每年都是它们早早开花,好像叫醒昏睡了五个月的伙伴,该醒了,是时候上台演出啦!

去往校园的路旁全种了迎春花,金灿灿的开了一路,后来看到“金光大道”这个词,我总会想起校园,想起早春的迎春花,还有那些摘花戏耍的日子。

到了教室,整层楼都很安静,因为是周末,除了几个爱学习的还呆在教室,整栋教学楼几无人影。我呆呆地坐在教室里枯等,直等了半小时那么久,老师还是没有出现。我正疑惑,就听到教室后门传来“吃吃”的笑声。这才醒悟被人戏弄了。

冲出教室寻人,却只看到一个跑远了的背影。

我当然知道是谁,却也只能笑骂两句,闷闷地回了宿舍。

此后无话,转眼就到了毕业季。毕业的时候很惨烈,相好的同学抱成一团,哭得我的鞋子都甩飞了。而那个愚弄我去教室的人,哭得最是伤心。

有时你以为的玩笑,其实最是情真。

只是因为不能够,因为怕受伤,怕没有结果,更怕伤到对方,于是真心就以玩笑的方式表示。

那个帮我捡鞋的同学,他现在可好?

那个说好要嫁给同学的女同学,到底嫁给了不认识的男人。

那个说每个星期给我写信的伙伴,终于没了声息。现在在哪个城市生活、工作,我也只能听到辗转的消息。

而那些无忧的时光,强说愁的日子,终于成了过去。

如今朋友们不再说愁,更不说忧,只要明天能够醒来,就是成功与胜利。

城市越来越大,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可总有些人,哪怕多年不见,依旧鲜活。城市越来越美,生活越来越好,可总有些人,是你不能触碰的伤疤,是无法愈合的伤口。

可是生活总要继续,不管曾经有过多么浓烈的情感,多少痴缠的过去,如今见面,也不过是微笑着打个招呼,遥远的举杯,遥远的祝福。

那些开着玩笑说出的真情

那种失落又期望你会懂的心情

正是年少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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