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要学评述?
过去,评论是纯粹的依附,要依附于新闻的后面。现在你会发现,有的评论甚至要独立生长。有的时候,这个新闻本身没那么大影响力,但是,对这个新闻的评论却成为第二天的头条。
我想从白岩松在《一个人与这个时代》书中所说的这句话,开启今天的话题。
其实,我常常觉得,很多学生(包括艺考生、考研生)没能真正弄懂为什么在播音考试中会有“评述”这个部分。因为未去深究,只是一味服从,在备考期一道道题背下来,压根也谈不上去建立所谓的个性化的评论思维。于是在之后的考场上,如若遇到准备过的原题,便“天不负我”,反之则垂头丧气自叹运气不佳。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学评述,高招艺考、研究生入学考试又为什么要数十载如一日的坚持来考查你的评述能力呢?我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分享给大家。
首先,传媒人、主持人不只是传声筒。
这是最重要的、提纲挈领的一点,却也是很多期待进入这一行的年轻学子所未能彻悟的一点。播音员主持人需要借助各种方式各种工具来把党和国家的声音传播给人们,这是这个职业的安身立命之本。可是,如何说、怎样说,即怎么做到用受众喜闻乐见的方法叙述出来,并能让听者接纳你所表述的内容从而引起共鸣,这时便会考验到一个传播者综合的语言运用功底,其中必定包含新闻评论能力。
为什么这么说呢,就用最简单的例子来说明。每年都会有一些重大的法律法规颁布实施,比如前段时间的《民法典》、香港《国安法》等等。当你在节目中口播完这条新闻后,在你看来,是不是每个新闻受众都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呢?或者更简单的,是否能回答“这件事跟我会有啥关系呢?”这样的问题。此刻,评论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你要通过自己的多方了解,资料梳理,甚至在某些时候某些话题中还要结合一部分自己亲身的生活阅历,最终做出一篇评论性的文章,帮助听众观众去完成对这个新闻话题的深度认知。同时,在这个创作和互动的过程中,你的观点和语言——即你的二次创作的产物,借助平台的传播也有可能会成为新的热点,就像白岩松所说的“新闻评论成为了第二天的头条”。
通过以上的第一点,我期望能让你明白“播”和“评”的根本区别。一旦你把这两个概念区分开来,你就不再容易掉进拿到评述题目以后“只说现象不说观点,相当于仅仅解释了题目”这样的低分泥淖。
借由观点一词,正好让我们顺势进入到下一部分:态度。
——也就是你对一件事、你对手中评述考题的看法。
我从教以来,始终觉得对于学生即兴评述能力的考核,除了在上一点里提到的是看考生是否有理解信息、表述信息的本领,其次,就是要看学生在纷繁复杂的社会万千里,是否有“正衣冠”和“定三观”的能力与魄力。
如果把第一点概括为“会说”,那么这一点更像是“敢说”。
有意思的是,白岩松对于这点同样有着解读,他在书中说:
一个不得罪人的新闻评论员不是合格的新闻人,如果被所有人喜欢,那是一种悲哀。
当然,我们需要引起警示的是,“敢说”和“瞎说”显然是互斥的。中国人最为讲求一个“度”字,而对新闻评论而言,一旦过了度成为了瞎说,造成的破坏性往往也是成指数级上升的。这就对知识与技能的传授者、把关人提出了高要求,像是哪些新闻可以评、哪些不适合评,可以评的新闻里哪些能说自己的话、哪些不能。不得不说,这极为考验授业者的智慧和水平。但从反向来看,也正是因为有了以上诸多的顾虑,使得很多播音教学从业者宁肯放下对“得罪人”这一版块的知识讲授,转而在学生语言表达流畅度、逻辑性、内容完整性等部分上着重培养,我觉得这也是可以被理解的,毕竟这三者才是考试得分的主要组成。
至于如何去获取今天我所提到的这两项能力,我想,最核心的还是要多说,并且在说之前要做到善思,也就是多去问自己几个“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为什么各方的声音一样/不同”“为什么点赞最高的会是这个跟帖”…进而逐渐的向这个问题靠拢,即:“受众想知道什么/看到什么/明白什么”。当把所有这些疑问都予解决后,其实无形中你也就得到了我们今天话题的终极答案,即——
你在一个新闻事件的传播中,处于什么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