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理宏│乡下的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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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的老爹

晚稻全部割倒,准备晒上两天,再堆垛子。这时候红军哥从深圳赶了回来“招兵买马”,说是在那里包了个大工程,急需人手。红军哥是几年前被人追债躲到深圳去的,这一回来就改头换面,从头到脚都是光鲜光鲜的,腰间还挂个让家乡人稀奇的“黑火柴盒”。村里的许多人都张罗着和他去,于是我也有了想法。好歹去了人多,老爹还是点了头。
“守着几亩田也不是个办法,目前我还照应的来,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娘从箱子里面摸出200元钱来给了我,我知道那是冬播油菜田的两包肥料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收拾了几件衣服,跟着红军哥走了。这一走就是四年,家和老爹只能装在心中陪我走过驿站的一程又一程,只是在那些寂寞的夜晚,伤心的时候,老爹才那样亲切地走近了我。

大早老爹牵着牛扛着锄头出了门,顺手拿走放在门边的那把柴刀,等回来吃早饭的时候,牛”咩咩”的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老爹肩上的锄头多了一捆从田边地坝上砍回来的荆棘。
吃早饭时,老妈又唠叨菜园护栏坏了,有猪进去了,放下碗筷的老爹又拿起榔头和刀,、割上一段草绳,便又去了菜园。
盛夏的中午,所有的人都从田里跑到有荫的地方吐吐气,当别人悠闲地抽上一支烟,眯眼躺上一阵的时候,老爹却在那边一手用毛巾拭去额头的汗水,一手修补那破损的土筐。
临到吃饭了,老爹还要穿上拖鞋上楼顶将谷子翻晒一遍。
黄昏了,老爹放猪出栏吃食,帮着老妈收拾晒干的衣服,捡放在屋外的杂物,哄着大女儿送过来的外甥子吃晚饭,帮孙子洗澡让他上床睡觉,或等我回来唠到上几句村里的新闻,询问一下这个季节的防虫情报,看上那么一会儿电视,去便睡觉。
平平凡凡的老爹就这样过着一天又一天实实在在的日子,普普通通的老爹就这样守着六亩责任田,农忙如是农闲如是的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地地道道的老爹不会抽烟,不能喝酒,在繁重沉冗的生活中没有什么欢悦的方式,委实苦了他。
只读了两年辅导班的老爹说不出惊人的话语,讲不出大道理来教育我们。我们做子女的只是在他诚然如是和辛勤劳作的平淡中,接受着品格的洗礼,堂堂的做人。
客居深圳已有些年头,虽然没有大的收获,但总想接老爹来住上一段时间,让他看看未过门的儿媳,感受一下那乡下所不能有的大世界的气息。老爹总是没有答应,复信来说:家里的活丢不下,另外我怕那个地方句住不惯,也省得你上班没心思讨麻烦......
不能和老爹相坐桌前,对樽畅饮;不能和老爹对坐而谈,相对抽上一根好烟。无尽的歉意总在冥冥的念头里,尽管我努力用许多方式补偿着,可总觉得还不清欠老爹的。虽然我不能操家持口,至少在他身边我可以帮他挑一程肩上的谷担,跟着他后面插上一行秧,帮着割上一束稻子,至少......
我那肩上驼着木犁,赶着大黄牛下田的老爹。
我那带着斗笠,披着蓑衣,扛着锄头去秧田看水的老爹。
我那在金黄的稻浪中,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拿毛巾拭汗的老爹。
我那嘴里打着口哨,用掀板将谷子扬向天空的老爹。
我那从粮站走出来,手中拿着红扉子,肋下夹着扁担,脸上挂着笑的老爹。
那一幅幅最真切的生活写真,是我人生看到许多画景中最朴实而又最美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