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唐锦禄||牵 手(散文)

牵  手

作者：唐锦禄

    主编：非   鱼

      那时，我还是中学生，心中暗恋班上一位能歌善舞的女生，我也从她投过来的目光里看到了一种内涵十分丰富的东西。我意识到，我们之间只隔一层纸了。

      然而，我却一直不敢向她当面表明心迹。我并不是缺乏恋爱的勇气，而是害怕那条纪律。学校规定：学生一律不允许谈恋爱，否则，学校将予以除名处理！那时，似乎所有学校都在执行这一规定。此前我们的学哥学姐们就有因违反此规定而受到处分的，个别严重的还被学校组织批斗，然后送农村劳动……

        我被一种充满矛盾的痛苦折磨着……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了一学期。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读到了刘心武的小说《爱情的位置》。用现在的眼光看，这篇作品并不算很成熟，但在当时却是冲破爱情禁区的第一声振聋发聩的呐喊。我一口气读完后长时间地沉浸在一种不能自已的激动中，接着我毫不犹豫地将小说拿给了她看，然后向她表达了自已的心迹。她却幽幽地说：学校不准。我心一沉，但随即说：我们悄悄的，不让人知道……她终于点头了。

       接下来便是隔三差五地秘密约会(我们约会仅限于在一起做作业、说说心里话一一这于我们巳是很满足了)，每次约会后，我们都是各奔东西分头往回走，以免引起怀疑。

       中秋节那个晚上，我们又约会了。分手时，彼此都觉得有些不舍，便第一次肩并肩往回走。我鼓起勇气将她的手捉住，她轻轻挣扎了一下便很顺从地让我牵着走。

       我们陶醉在一种幸福的感觉中，全然不顾身边往来的行人。万万没想到会遇到我们的班主任骑着车从对面过来！班主任一脚支地，停下车定定地望着我们一一昏黄的路灯下我仍能看见他眼中的惊异。

       那个晚上我们彼此都是在失眠中度过，我已做好了准备，如果要批判要处分，就把责任全部揽过来……

       约会自然是不敢了，只是时时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班主任的发落。然而一连几天，也未见动静。有时偶尔与班主任照面，想从他脸上窥出些什么，却见班主任一副若无其事的平静之状……

      一直到后来我们中学毕业离开学校，也没有像我的学哥学姐们那样受到处理。

       参加工作一年后春节放假时，我回家乡与她相会，她告诉我说：那条规定已在无形中取消了，学生现在可以自由恋爱了。

       那一回我们第一次双双并肩出入学校——那种感觉真好。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唐锦禄，曾用名：翰儒，笔名：德行天下、与世无争、昭阳君。号：柳叶居士。中共党员，江苏兴化人，退休干部。喜爱文学和码字，以＂读书写字品香茗、听雨观云赏花草＂自娱自乐，亦有2000多篇各类文学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经济日报、法制日报、工人日报、解放日报和新华日报等省级以上主流媒体，且多有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