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弄下衣服说,樊导请自重,我不是小姐

流浪地球  第5天,

挪窝,

本人半生二分之一的时间都在路上。

离开家门从来都是头也不回的甩手就走,但这一次我的手仿佛难以驾驭了。

这些年我走过很多地方,中国差不多也都走了个遍。

我记得小时候母亲告诉我说,儿子长大了要出去闯闯,看看这个世界,那才是人生最大的财富。

而父亲却不这么认为,父亲说,儿子你记住了,走遍全世界哪里都一样,哪也不如家呀!

在家乡的人如果走了出去,到了外地站住脚,多半会被所有人羡慕,看那家谁谁谁多有出息。

没办法的事,我就是那个时代的人。

起初离开家的时候,感觉外面很新鲜,特别精彩。

可日子久了,一切都不像原来的样子。

我记得以前,我每次从外地回到家,下车的那一刻,仿佛空气泥土的味道都那么惬意安详。

家乡的人连说脏话,骂人都那么好听。

人的一生大半都是故土难离的。

今天咱们不说家乡,就说自己的窝,自己的房子。

我在家无论做什么东西吃,哪怕是胡乱做,打开电视机,看着节目,一口一口的吃着,总是能把自己撑到!

而出了这个门,无论是在外面应酬还是什么,就是吃不饱,就算吃饱了也是假饱。

大排宴宴,山珍海味,不是食材不好也不是招待不周,人呐,就是图个安心!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我伸了个懒腰,一如往常一样,懒散的走到厨房准备给自己做份爱心早餐。

拿起菜刀,切西红柿的瞬间,不留神切到了手。

我突然想到我的前女友,她是个怕西红柿的人,真好笑,

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听说有人怕这个,你们听说过吗?

离开我的时候,她指着我说到,西红柿就那么好吃?不吃会死?

我能说什么?我最爱吃的就是西红柿炒蛋,从小到大,而且从未改变,那是妈妈的味道,家的味道,

你们说两个人不能在一起,走不下去,真的是她爱吃苹果,我爱吃鸭梨,我们就不是一类人吗?

血,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她说西红柿切开的汁也像血。

我这么一个能隐忍的人都接受不了她这种说法,

简直是荒唐至极,在我看来就像有人说猴子是人类的祖先一样,我婉转的告诉大家,人不可能是猴子。

几声门响,我才缓过神来,赶紧去开门,一个非常有气质的美女拿着文件夹站在门口。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韩国的伦理片,就是那种售车,售楼的那样小姐。

在中国可能尊称小姐不好听,但我还是不有自主的说了出来,小姐你好,

我顺着小姐的脸颊看过去,非常精致的五官上戴着一副气质眼镜,白白的衬衫印透里了里面红色的内衣,包股裙,灰丝袜,高跟。

我承认我咽了口水,小姐捂着嘴张大了嘴巴,我很不好意思的用手擦了下鼻子。

小姐不好意思的说到,樊先生,您留鼻血了,

我看了看,尴尬的解释到,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你很漂亮,我刚才切西红柿切到手了,

小姐张大了嘴巴喊到,我最怕西红柿了,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自主的举起手,差点抽了她,

又一个怕西红柿的,这天下就没有个正儿八经的女人了吗?怎么都一个德行?

小姐立刻惊讶的看着我,你,你,你要干什么?我忽然想起来个问题,忘了问她是谁,干嘛来了,我收回手尴尬的笑道,条件反射,条件反射,小姐说到,我刚才差点一高跟踢下去,樊先生那样的话,你就废了,

小姐抬起小腿,尖尖的高跟,一不小心闪了腰,

我急忙去扶,真的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我们一起摔倒了,我碰到了她的脸,

我饿火上升,脸憋通红,正准备发动进攻的可能,

这他妈不是电视剧,我心一横,想勒紧裤腰带,瞬间尴尬了,我穿的裤衩子没有腰带。

脑袋一转直接打岔过去,对了小姐,你是谁啊?

小姐整理下衣服说到,樊先生可以尊重下我吗?我不是小姐。

我真烦了,墨迹墨迹这么半天,你就说你是谁?我没好气的说到,

小姐横眉立目的看着我,说,收房子的。

那一刻我的心情,犹如堕落到18层地狱,整个人傻了,空了,就像很多人劝别人,安慰别人,说没事的,算什么,从头再来。我突然觉得劝别人的人都很无耻,那是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的房子没了,我一直觉得我卖的是房子,就在这一刻才突然意识到,我卖的是家,是唯一的港湾,是我所有的记忆点点滴滴。

那种滋味就好像我是一片叶子,离开了树枝,随风飘荡。

世上有我没有我都一样,如来佛慈悲,观世音慈悲,可谁也救不了我这空空的,没了心的人。

我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姐用手在我眼前挥挥,我才反应过来,

小姐说,我叫思妍,我代表王先生来收房,王先生说您没有什么要搬的,已经全部售卖了,所以,您看,

听到此处这是要赶我走了,我下意识的说到,能让我收拾下我的行李吗?思妍说,您请便,我就在门外等你吧。

我记得我没什么东西,可真一收拾起来还不少,三月没洗的臭袜子,五年没穿的骚内裤。卷曲的照片,破洞的衣服。我怎么突然有一瞬间感觉到,我根本自己没能照顾过自己。忽然意识到我看不上的那些女人也不是那么坏,至少她们可以给我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想到这些,想到从前,想想现在,我的眼睛红润了,人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不仅是男儿,我还是条汉子。虽然我不是硬汉是文人,但我也控制的住自己的眼泪,我相信我能做到,但真的是这样吗?两行水珠止不住留下。女人算什么?有的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房子算什么?没有最大,只有更大,更暖。

我一咬牙提起箱子,箱子的沉重差点将我怂倒在地。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站了起来,拉着箱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刚要回手关上门。

门口的思妍喊到,等一下,

我把钥匙拿了出来,尴尬的说道,差点忘了给你钥匙。

思妍接过门钥匙,轻声说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樊哥,你不再看看?这是你的家,从此以后你再也回不来了。

我缓解下情绪,大声说道,房子我以后有的是,家嘛?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思妍看看我没说话,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要挥手又放了下来,转身就走了,

那几步的离开,对我来说比西天取经还远,

真的,不管你们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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