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文坛]张兰花的随笔《穿越大顶山》

穿越大顶山

三月七日,春寒料峭,乍暖还寒。
我们黄石快乐群一行四十七人,开启了大顶山穿越之行。大顶山穿越是武汉市周边最经典的户外线路,也是新驴练手,老驴练蹄的经典线路。因此,这次穿越吸引了许多新驴友的加入。
大顶山位于武汉市黄陂和孝感市大悟的交界处,主峰高四百六四点五米,总面积约八平方公里,与铁寨山遥遥相望。大顶山与铁寨山都位于黄陂与大悟交界处。大顶山山峰陡峭挺拔,山上常年云雾缭绕,因整座山体呈笔架状,故又称笔架山。
大顶山因山上有石如鼓而得名金鼓山,因三峰相峙形似笔架而得名笔架山,因“仙人坐顶镇铁寨”而得名大顶山。关于大顶山的来历还有个神话传说。相传,此山陡峭挺拔,风格独特,有仙人隐居其中。天长日久,仙人发现对面的“铁寨”也在不断增高,唯恐今后超出笔架山。于是,仙人就在铁寨顶上坐而念咒,说来也巧,铁寨再也没有增高了。为了永远镇住铁寨,仙人便将笔架山改名为大顶山。
早上七点半,我们乘坐的旅游大巴直上武鄂高速。在车上,宣读申明,唱歌,做游戏,三个多小时一下就过去了。抵达蔡店蔡家湾,时针指向晌午十点五十分。
天公作美,我们出发时黄石是阴沉沉的天气,而黄陂这里天气晴朗,春光明媚,是个适合出游的好日子。
车子停在乡村公路旁,拉开车门跳下,只见近处几个宁静的村庄被金黄的油菜花环绕着,春意款款,岁月缓缓。远处奇峰突起,层峦叠嶂,险峻异常。
这次,我们四十七人的队伍中有三分之一的人是生面孔,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没有按户外的要求穿登山鞋。为了慎重起见,五位群管进行了分工:群管“宇宙的尘埃”和“心影”负责领队;美女群管“花乐花开”负责中路;群管“虎哥”和“米修”负责收队。
“宇宙的尘埃”提议说,大顶山他也是第一次来,但据来的人说两个小时就可以穿越完。大家坐车三小时,穿越两小时,玩得不尽兴。因此,经过集体商议后,我们第一站先去攀爬团山寨。
团山寨因山上有个古寨子而得名。据说,古寨子的城墙至今保存得完好,城墙宽一点五米,全都是石头干砌而成,墙高丈许。我们决定去一探究竟。
经团山村,过象鼻子水库,再从象鼻子水库右边的山路穿过,我们到了山脚下。初春时节,枞树上已绽出了新绿,但荒野中一片又一片枯黄的草,少了锋芒,像风吹麦浪,荡漾起伏。若想看到茵茵绿草返青,可能还要等待些时日。
及至山腰,枯草没过我们的头顶,厚厚的松针在我们脚下沙沙发响。相比荆棘、灌木,枯草、松针算是非常“温柔”的了。一路前行,荆棘刺林,灌木丛林,却给了我们许多“粗暴的待遇”。但明知山有虎,还是要偏向虎山行。望望四周,丢弃的纸屑、包装袋、易拉罐,只怕是有许多驴友也曾在这里驻足过,看来我们是在沿着“前人”的足迹而行。
横切,直切,右切,我们到了一处石壁前。石壁如刀削斧劈,高达十几米,无法攀爬。如果没有拉绳的话,是上不去的。神驴群管“心影”徒手蹬蹬蹬地爬了上去,上去后,他从登山包里拿出了一根长长的绳子,又把拉绳紧紧地系在一棵手腕粗的小树上,顺势把绳子扔了下来。一个男驴友,一个女驴友,交替进行攀爬。我前面的一个女驴友看上去有些面生,因不得法,手拽着绳子,整个人就好像“吊篮”一样吊着,还左右摇晃,吓得她连连尖叫。等她上去后,后面负责收队的群管“虎哥”上来了。虎哥对大家说,拉绳爬山是有技巧的,技巧就是要把绳子放在两腿中间,双脚呈八字形双手握紧绳子慢慢往上爬。大家“如法炮制”,果然轻松不少,很快我们都爬了上去。
到了山顶,只见一道长长的城墙,绵延在山间。据说,这里曾是先民们,抵抗金人,元人,清人时不断加固而成的。经历硝烟,经历战火,岁月更迭,城墙依旧给人巍然耸立,凛然难犯之感。曾有多少将军在这里横刀立马,曾有多少侠客在这里论剑,曾有多少驴友在这里攀爬,曾有多少游人在这里流连忘返。山风猎猎,黄草摇曳,城墙肃穆,有种苍凉的感觉,一时间,恍若来到了塞外。抚今追昔,感慨万千。
城墙边的李花开了,虽只零零星星的几株,但已足够惊艳!“碧空万里花如雪,青松做伴更精神”成了这漫山遍野枯黄之中的点缀。户外就是这样,原本这个地方不在行程之列的,然而我们却与它偶遇,惊鸿一瞥之间,却成永恒!
已是中午十二点半,我们就地修整,席地而坐,大家从随身的登山包里,拿出早已备好的午餐,简单对付着饥肠辘辘的“五脏庙”,为下一段路程补给足够的能量。
下山时,沿着长长的城墙,我们四十七人的队伍绵延在团山寨的山脊上。或许是走的线路不同,我们并没有看到那个叫团山寨的古寨子和古寨上的“天街”。我们从一个巨大的石洞中经过,洞口有块大石头横着,猫腰而过,我们进了洞。洞里乾坤大,很宽敞,我猜想,在战时这里应该是个指挥部吧。
从洞中出来,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大水库,水质清澈,碧波粼粼,倒映着花岗岩质的山峦,犹如水墨画卷,令人心神驰往。
今天,我的体力和体能算是“爆棚”了,再加上驴友“楚蓝”的助力,更是神勇。从开始登山到现在,我都是紧紧地跟在领队“宇宙的尘埃”后面,一直走在队伍的前列。我、“宇宙的尘埃”、“晨风”、“楚蓝”等七个人,始终处于第一梯队的阵营。
当我们到了那个农业基地的后山时,从对讲机里传来群管“米修”的声音,要我们先头部队等大家一起汇合了,再行动,说是还有很多人没跟上来。这次的大顶山穿越,我们的队伍有三多:女驴友多,年长者多,生面孔多。因此,队伍的战线拉得有点长,后面的队伍,看不到前面队伍的影子。
趁着等待的间隙,我站在山腰细细打量着这边的山。这边的山和团山寨那边的山完全不一样:团山寨上荆棘多,灌木丛多,是土路,相对好走些;而这里土层瘠薄,是砂石路,路比较滑。从山脚到山腰除了枞树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些大石头了。
那些大石头,形态各异,千姿百态,有的像乌龟,有的像天鹅,有的像鳄鱼,有的像斧头,有的像金元宝,有的像变形金刚……经过岁月这把刻刀的雕凿,它们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有千奇百怪之美。
看见后面的大部队跟上来了,我们几个又马不停蹄地往前走。从山脚开始,到山腰,有条大黑狗,一路跟随着我们。它也不惧怕生人,我们给它喂水,喂食物,它都“照单全收”。这狗太通人性了,快到山顶时,它一溜烟地下去了,就好像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任务一样,如释重负。
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已经快到小顶山的山顶了。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在山脚,在山腰,你只能远远地观望着那些石头,而到了山顶,各种各样的石头就真真切切的裸露于你的眼前了。这里的石头,大都像面包形,圆柱形,敦敦厚厚,像一位长者。坚硬的身躯,严峻的面容,屹然不动,永不屈服。
越往上走,道路越险。一处长达十几米的石头陡坡赫然屹立于我们面前。石头的表面还铺满了细细的碎石,这些碎石非常容易打滑。我们攀爬时是格外小心,注意力是高度集中。更不敢看山下的美景,都只紧盯着自己面前的路,双手牢牢拉着陡坡处的铁链,一步一步,往上爬,往上爬。总算是有惊无险,我们依次通过。
大顶山就是以险著称的。漫漫征途,险处无处不在。群友“晨风”说要过一处三米多高的石壁,就到了大顶山了。很快,我们几个到了那处石壁。石壁就在我们脚下。石壁下是万丈深渊,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掉下去。大顶山“晨风”来过一次,他有经验。只见他面朝石壁,背向悬崖,手紧紧抠在石坑里,脚踩在下面的石坑,很快地就下去了。有几个驴友学着他的样子也过去了。轮到我时,“楚蓝”在上面保护,“六叶草”在下面接应。“六叶草”拉着我的脚落在落脚窝处,叫我把手放在抓手窝处,有了他们的助力,我也顺利通关。
走了一段时间,我们到了大顶山有名的天梯。这是一处笔直陡峭的山体,在万丈悬崖上凿出的只有十几厘米宽,仅仅只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的台阶。一百多级台阶上没有任何扶手,只在峭壁上凿出一个个向上的抓手窝。每一步只能自己小心翼翼地去完成。我们手脚并用,手抓牢上面的抓手窝,每一步都踩稳,一下子也不敢大意,慢慢向上攀登。
我们第一梯队的七个人,终于到达大顶山山顶。“大顶山,我来啦!大顶山,我来啦!”我们尽情享受着春风拂面,喜气盈怀。大声欢呼,手舞足蹈。各种凹造型,各种pose摆起来,“楚蓝”连忙帮我们拍视频。环视一周,美景尽收眼底,不禁心旷神怡。美景尽收眼底。再回望那个峭壁,真不敢相信自己是从那里上来的,暗暗佩服自己,那么危险的地方,竟然也攀爬过来了。
山顶逗留片刻,就要下山,颇有不甘,累死累活的上来,说下去就下山。“除了脚印,什么也别留下;除了相片,什么也别带走。”那只好拍照片,发视频,做抖音,留作纪念,把美景放在心中留存,用心灵去温暖着。
下山的路,顺畅很多。四点半左右,我们先头小分队七个人,“宇宙的尘埃”、“晨风”、“楚蓝”和我等率先到达李文三村的正冲水库,完成大顶山的穿越。
今天,我们是团山寨和大顶山两山连穿。从团山村—团山寨—小顶山—大顶山—团山村,走的是一个环线。从上午十点五十分开始至下午五点零七分所有人从山上下来结束,总行程十二点五六公里,爬高五百九十四米,在大顶山所有的轨迹中,运动量排第一。
我们冲着大顶山的险峻而来,可是,意犹未尽,我想还会再来。大顶山,等着我!

张兰花,湖北黄石人,爱好文学喜欢徒步,散文散见于《黄石日报》《东楚晚报》。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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