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怀庄的传说 》之十七 作者：孟金良

鲁怀庄的传说

十七

作者：孟金良

鲁怀庄对“笑弥勒”的所作所为，恨得牙根儿直痒痒！他冥思苦索，夜不能寐，搜肠刮肚地寻思：怎样才能惩治、惩治这个万人恨的恶棍呢？

过了中秋，天气渐渐转凉。李家店几家有名望的富户，聚在一起商议，经大家同意后，从豫东请来了赫赫有名的梆子戏，几家轮流在村西头大皂角树下扎台说唱，来活跃枯燥的农家生活。

村上人听说来了大名鼎鼎的梆子戏，刚吃罢早饭，大树下便坐满了红男绿女。妇女们有的纳鞋底，有的哄孩子；男人们扯着高腔侃大山，吵得面红耳赤，弄得半截街鼎沸一片。有几个大姑娘顾及脸面，不敢靠近人堆，远远的站在一棵楝树下，等着听戏。然而，谁也没注意楝树上竟拴着一头思春的老叫驴。耐不得寂寞的笑弥勒，见几个大姑娘，齐齐围在楝树下，就想方设法走过去打俏皮。当笑弥勒看到那头发性的老驴时，学着梆子腔，用沙哑的声音高吟：“你看那头驴，你看那头驴……”，姑娘们听说，都调过头把目光转向老驴，忽看到黒粗的驴鞭，便羞得捂上了眼睛。这时的笑弥勒唱道：“说的是天官六部叫个刘墉”姑娘们低声谩骂着愤愤跑掉。笑弥勒一阵惆怅，又来到纳底子、与哄孩子的妇女们面前，手指老驴唱道：“你看那个圣，你看那个圣……”，妇女们扭头看到那一幕，纷纷转过头，唯恐避之不及……笑弥勒则唱道：“一道圣旨出了龙庭！”转眼，又发现不远椿树上，还拴着头发情的壮草驴，更讪笑着跑过解下，牵到老叫驴眼前挑逗。霎时，叫驴黒粗的长鞭前后颤动，呲着长牙，怪叫不休。姑娘、媳妇们被笑弥勒的恶作剧，气得骂声不绝，一哄而散。笑弥勒见状，仍不死心，又折了树条，恨抽老叫驴，老驴四蹄翻飞，弄得皂角树周围尘土飞扬。

鲁怀庄看到这一切，猛然灵机一动，求李秀才拿出妻子最光鲜的花衣服、头巾，待笑弥勒出现村头，便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牵上李秀才家的叫驴，捏着娘娘腔，舞着花手绢，不时用枝条敲打伸出好长的驴鞭子，一步三回头偷看着笑弥勒，向街西北人迹罕至，废弃多年的晒场走去。

鲁怀庄不见笑弥勒跟来，忽又撕破钱袋，隔三差五再掉下几枚铜钱。笑弥勒发现眼前这“女人”有意思，就不假思索跟了上去。鲁怀庄如是几日效仿，笑弥勒吃了甜头，魂都被勾引出窍，空空的大脑时时出神，闲暇时总爱去街西北转悠，想念着牵驴的“小媳妇”，能否沾点儿啥光，再者还盼着拾到几文铜钱，好去打打牙祭。

鲁怀庄见时机成熟，弄来了一根结实的长麻绳，把废场里的大石磙，推到鬼柳树下一口很深的枯井边，将麻绳一端在石磙当腰拴牢，并在精心设计的不远处，挽了一个鼻套，套在巧制硬木杠杆一端的木钉下拌牢。余下麻绳挂在鬼柳树高高横生的枝杈上，垂入杠杆另端地面。并挽了个大大的套子，用干土埋好，不露一丝痕迹。又把树枝上垂下的麻绳，用树边长出的野葫芦藤，细细缠绕上去，远远望去，看不出丝毫破绽。

一天，鲁怀庄收拾打扮后，隐藏在街西的一个巷道里，看到笑弥勒晃动着肥头大脑，慢悠悠朝街西走来，立即牵上老驴，扭动腰肢向荒芜的西北废场走去。笑弥勒哪里知道其中奥妙？跟着“小媳妇”亦步亦趋，不时还拾到几文铜钱。 鲁怀庄看到笑弥勒咬着自己不放，立即加快脚步，偷偷向绳套里撒了几枚铜钱，转瞬消失在废场边的树林里。

笑弥勒紧跟慢撵，眨眼不见了小媳妇，正迟疑间，发现鬼柳树下几枚金灿灿的铜钱闪光耀眼，喜得两眼眯成长缝儿，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笑弥勒刚刚钻进绳套，笨重身子踏上杠杆，开动另端机扩，绳套立即从木钉脱落，大石磙失去平衡， 迅速向枯井深处坠落……鲁怀庄只听到“哎呀”一声，常年无人光顾的废场，便又恢复到了静寂之中。

鲁怀庄隔着树隙，看到笑弥勒被麻绳拴牢双腿，头上脚下高高吊在树枝上，悄无声息的慢悠悠左右晃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心中阵阵惆怅唏嘘：这皇天后土，朗朗乾坤，岂容笑弥勒之流这样的“人渣”玷污？纵然我鲁怀庄不去惩治他，这大好河山，谁不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未完，待续）

——写于2019年农历正月25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