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李金发诗歌之一

夜之歌

我们散步在死草上

悲愤纠缠在膝下。

粉红之记忆，

如道旁朽兽，发出奇臭。

遍布在小城里，

扰醒了无数甜睡。

我已破之心轮，

永转动在泥污下。

不可辨之辙迹，

惟温爱之影长印著。

噫吁！数千年如一日之月色，

终久明白我的想像，　

任我在世界之一角，

你必把我的影儿倒映在无味之沙石上。

但这不变之反照，衬出屋後之深黑，

亦太机械而可笑了。

大神！起你的铁锚，

我烦厌诸生物之汗气。

疾步之足音，

扰乱之琴之悠扬。

神奇之年岁，

我将食园中，香草而了之；

彼人已失其心，

在混杂在行商之背而远走。

大家辜负，

留下静寂之仇视。

任“海誓山盟”：

“溪桥人语”，

你总把灵魂儿，

遮住可怖之岩穴，

或一齐老死於沟壑，

如落魄之豪士。

但我们之躯体

既偏染硝矿。

枯老之池沼里，

终能得一休息之藏所？

赏析：

《夜之歌》这首诗写在1922年，这一年对诗人来说应该是挺特别的，为什么特别？因为他在艺术上有了收获，但是同一年诗人的妻子在家乡自杀。他当时学校的环境以及美学院的学校生活，是可以折射在文字上，因为诗人当时的处境，也是从诗中我们可以体味到的，更是反映了他当时对环境的一种不满。我们看到了诗人种种的想法做法。我们相信对李金发来说，是产生了很大的一个影响。而这个影响把放在《夜之歌》里面，它是一种玄虚的诗，可能给人会误解成了呻吟。

但是，如果说只是呻吟的话，就不能把足以表达李金发当时写这一份诗的初衷，我觉得它是一种'印象比较复杂难解的，但一定不是虚幻的'。我们看到了诗人的感悟，虽然很多时候是像零零碎碎的，或者是说飘飘荡荡的，但又是不可能感觉不到他对一种孤独的世界。那种黑暗的、精细的丶或者是说似有还无的泪水，构造的不单只是一种诗，更有可能我们会想到，有些人也在挣扎，可能是反叛，或者说质疑中不断的思考我们的存在，这种思考真的是无法复制的，也是无法在一开始的体会到的。

这首诗在想象中，在一项不可能发生的情况下产生了，牵引到心灵深处，便可以感受，应该都是比较丰富的诗魂。

我们可以说他真的是没有了古诗的那种平仄韵味，但是来说，他每一个字符象征的意象都是比较高度性的，李金发在诗中，当时的世界可能不是我们所了解的世界。今天，我们站在中国，我们无法看到的是1922年的法国，但是我们通过李金发的诗，我们能感悟到一种世界不同，世界统一两个象征意义，或者是充满了概括的，在我们看来，很多程度上，作者把世界的分化结构也分化在世界，以碎片的形式存于这首诗中。

诗里面的很多的一种意象，可能我们除了标题以外，可以奠定了整首的一个基调，像我们看到的是磁场记忆在扩散。小城、深黑、疾部的足音，还有那扰乱之琴，点点面面的意向，都构建了一种黑的一个景象。在黑的景象里面，我们可能看的是一堆碎片，也可能我们能复原成一片图画，诗的一个最高的境界，是让我们能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境界。

世界不是平面的，也不是单一的，在李金发的笔下，这世界的立体和多维性，是对外面的一个外宇宙或者内宇宙都有一定的认识，而这个认识肯定是能融入到诗中。能把我们的感情融入到诗中。

我们在看李金发的诗的时候，一定要体现了他内心的世界，是恐惧的，或者是说消极的那种无助。绝望的心融入在文字里面，也是一种欠缺的病态，就是这个变态为什么能把诗意能勾引出来，也许写诗就是一种必然吧！诗人用有色眼镜去观察世界的行为，诗人的角度通常是有了诗人的想法。把他的想法又能变成诗境而带出，呈现在我们的眼前，他给了世界染上的颜色，也是诗人想分享他的一种心境，这种心境源自于他的一个内心的颜色，也许我们抛开诗中的客体的世界不谈，他还给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一个诗。

诗即是生活，生活就是诗，可能诗会更高于生活。它那种矛盾体是因为诗人通性。李金发用他的行为在描述中感觉对世俗的厌弃、梳理、幻灭、孤独等情绪。这种情绪让我们很难去琢磨，但又觉得又那么亲近，之所以亲近是因为我们又回到了诗人给我们的构造的画面，就是这夜晚，到底能不能放歌，就像徐志摩说的，不能放歌，因为我们只能静静地欣赏，慢慢地感悟。